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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恒瞧著馬府陰氣聚集的地方,“或許那不是夢。”
“跟我來。”
婦人顫顫巍巍的跟上他。
“大人保佑,保佑我馬家子孫昌隆,千秋萬代的富裕下午,保佑我長命百歲,不,長命千歲!”
馬老爺跪在供奉的神像麵前,大聲祈禱。
謝恒一來就聽著了,“長命千歲,你是想當老妖怪嗎。”
馬老爺聞聲回頭,眼神不喜,“你這術士,好生無禮,我並未邀請你,你這是私闖民宅,給我滾出來!”
之所以是眼神不喜,是因為他臉上的肥肉,做不出表情。
謝恒瞧著,馬老爺似乎比幾個月前更肥胖了。
同時,謝恒也瞧見了他供奉的那個神像。
通體陰黑。
瞧著神像身段纖細玲瓏,像是個女子?
隻是,這神像看起來十分詭異。
馬老爺周圍是個祭台。
他就跪在祭台中央。
祭台四周,綁著幾個女子,都是他的妾。
“以前隻聽說,長得漂亮的會騙人,沒想到你長得醜,也會騙人,差點還真信了你的鬼話。”謝恒冷嗤。
轉頭將嬰兒交給身後的婦人。
婦人躲避著,不敢與馬老爺對視。
要說她們對馬老爺有多深厚的感情,那是不存在的。
畢竟誰也不會喜歡一頭豬。
所以她們妾室之間,不存在爭寵一說。
可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們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哼,來人,給我把他打出去!”馬老爺下令。
眼睛裡都是陰冷的光。
然而,謝恒既然來了,就不會走。
他隨後一揮,“定!”
頃刻間,拿棍棒的小廝們,紛紛被定住,動彈不得。
“你這術士,對他們使了什麼妖法!”馬老爺嗬斥。
謝恒不以為意,“一張定身符而已,還有,我也不是術士,我是道士。”
馬老爺不屑,“這是我家,由不得你撒野!”
說罷,他犀利的目光,看向謝恒身後的婦人,“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竟攜子而逃,該死!”
婦人抖了抖,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祭台上,女人們朝謝恒投來求救的目光。
她們的孩子,被擺在她們腳下。
謝恒認出來,這是個獻祭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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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爺想將她們都當做祭品!
“被神靈懲罰是假,想用自己的孩子獻祭才是真,恕我眼拙,你身後那尊神像,是個什麼妖邪?”
謝恒確實沒認出來。
倒是這個獻祭大陣,他無意間在書上翻到過。
據說此陣最初是祭祀用的,用來與仙神溝通的橋梁,後來被人改成了獻祭妖邪的法陣。
“你放屁,你敢對陰司娘娘不敬!”馬老爺嗬斥一聲,趕忙拜拜神像,“陰司大人恕罪,是他對大人不敬,大人可莫要怪罪我們馬家啊。”
陰司娘娘?
謝恒眯起眸子。
“謝道長,快救救孩子們!”
女人們哀求。
陣法還沒啟動。
因為缺了一角。
這個陣法,需要七個孩子作為祭品獻祭,才能開啟。
馬老爺等的便是帶著孩子逃跑的這個妾室。
他目光陰冷,“把孩子給我。”
女人搖頭,不肯。
陣法上麵的孩子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這些孩子大約已經一歲了,會翻會坐會爬,但孩子們的小腳都被一根細長的鐵鏈鎖住,他們爬不了多遠,隻能哭。
最後兩個孩子出生的晚,尚在繈褓,馬老爺就等不及要獻祭了。
他近乎瘋狂的盯著女人,加重的吼聲,“把孩子給我!”
女人害怕的縮在謝恒身後。
馬老爺氣急,“我馬家的事,由不得你多管閒事!”
謝恒並未退讓,“可你殘害人命,我便不能視而不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自己的孩子們獻祭,你配為人嗎!”
“哼,你也說了,我用自己的孩子獻祭,關你什麼事!”
馬老爺冷嗤,“她們都是我買來的,命都是我的,生的孩子也是我的,能為馬家的福運獻祭,她們應該感到榮幸。”
謝恒真想呸他一嘴。
肥胖的臉,醜就算了。
他還又醜又惡毒。
“誰告訴你,獻祭能獲得福運。”謝恒麵色冷然。
“跟你有關係麼。”馬老爺不耐煩。
他最討厭多管閒事的人。
謝恒一直在乾涉馬府的事。
若不是不想過早暴露獻祭的事,馬老爺豈會忍他這麼久。
每次妾室生孩子,他都跑來搗亂!
馬家祖上,也是風水師。
馬老爺親眼見過祖上的記載,隻要用七子獻祭陰司娘娘,陰司娘娘就能保佑馬家子孫昌隆,千秋萬代的富裕下去。
一兩個女子,能生的孩子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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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女人生孩子,花費世間較長。
要獻祭,就必須有很多女人,生很多孩子。
所以,他儘可能的多娶幾房妾室。
女人多了,懷孕生子的幾率就大了。
要湊足七子並不難。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惡毒的人,你簡直不配為人!”謝恒怒了。
“黃毛小兒,不懂什麼!為了我馬家的將來,一時的犧牲是值得的。”馬老爺冷哼。
對牛彈琴。
馬老爺肥胖的身體抖動著,目光陰沉的盯著謝恒身後的女人,“你是要保你的孩子,還是你的家人?”
女人微愣。
隨即,便見馬老爺招手,小廝將幾個老百姓押上祭台。
“爹,娘,阿弟……”
女人不敢置信,馬老爺竟然用她的家人威脅她!
“把孩子交出來,老爺我就放你回去,與家人團聚,如何?”
馬老爺威逼利誘。
女人搖頭,淚流滿麵。
她偏頭,狠心不去看祭台上的親人。
她不能拋下她的孩子,去獻祭。
“閨女,你救救我們呐!”
“阿姐,你要看著我們死嗎?”
“閨女啊,你阿弟的孩子才剛出生啊,他還那麼小,沒了爹可怎麼活啊!”
祭台上,女人的家人紛紛哀求她。
大家都怕死。
也都不想死。
“阿弟的孩子還小,看我的孩子也出生不過十天,他也需要親娘的疼愛啊。”女人哭泣著。
“那怎麼能一樣!你生的是馬家的種,馬家要他的命,那便是這孩子的命數,你阿弟的孩子,可是咱們家的獨苗啊,你可不能裡外不分啊!”
祭台上的老母親驚恐地嗬斥著。
女人隻覺得心寒。
她沒滿月的孩子可以死。
阿弟的孩子卻不能沒有爹?
爹娘還是如此偏心。
當初將她賣給馬老爺,就是為了給阿弟湊足聘親,娶親。
現在又要為了阿弟的孩子,犧牲她的孩子。
不。
她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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