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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她的體溫,都像是固定化的。
謝恒常常感覺自己被她愛著,又常常感覺,她的愛也是固定化的。
可他卻真的愛上了她。
謝恒總覺得,木棉有一天會突然消失不見。
儘管擁抱著她,卻依舊感覺不真實。
“不管你是誰,那都是我謝恒的妻子,這一生都是我的。”
次日。
木棉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送謝恒離開。
送丈夫出門,妻子翹首以盼,盼丈夫歸家。
再溫馨和睦不過的一幕。
謝恒走了兩步,沒忍住又倒回來。
“是忘了東西嗎?”木棉問他。
謝恒卻低眉彎腰,在她嘴角吻了一下,木棉先是一愣,然後鬨了個大紅臉,“這麼多人看著呢。”
大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人。
謝恒眼睛裡都是笑意,“我早就想這麼乾了,等我。”
謝恒暗暗下定決心,他要打破木棉這份公事公辦的姿態!
謝恒美滋滋的走了。
木棉愣在原地。
謝居安咯吱咯吱的躲在門口麵笑。
木棉回過頭,“笑什麼?”
“娘親消氣了嗎?”謝居安人小鬼大,“我看到爹爹哄娘親了。”
親一下叫哄?
好像也沒毛病。
木棉心情好了,一把將謝居安撈了起來,“你該去上課了。”
謝居安鬼哭狼嚎起來。
臨江樓。
“師兄。”
卓清全找來,“師兄為何想著到這來吃飯?”
“師弟來了,過來坐。”謝恒說,“我今日突然興致所致,想著師弟來京城,我這個做師兄的,還沒好好款待過師弟,所以今日我們閉店一天,我請師弟嘗嘗臨江最好的全魚宴,這裡的魚鮮美可口。”
“師兄太客氣了。”卓清全倒也沒拘謹,笑著坐下,“我來京城,是師兄與師父收留了我,否則我怕是還在為糊口發愁呢。”
“你這才是客氣。”謝恒對他說,“你拜入師父門下,我們就是一家人,下次我請你和弟妹,去我府上吃飯,師弟會喝酒麼,陪我喝兩杯?”
“好。”
謝恒喊小二上酒。
“喲!這不是謝恒嗎,當了道士,怎麼還來這種地方瀟灑呢。”
突然,身邊多了個公子哥。
一副輕佻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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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恒臉色不太好,“吃頓飯,叫瀟灑?”
“到這裡來吃飯,不是瀟灑是什麼?修道騙了不少錢吧?”對方冷嗤。
謝恒分分鐘就想捶他。
對方語氣輕蔑,卓清全不喜,“師兄,你認識?”
“一個紈絝廢物罷了。”謝恒冷笑。
“你說誰是廢物?”對方頓時惱羞成怒,“謝恒,真當自己是得道高人了,我紈絝,還不是跟著你學的?裝什麼正經人呢。”
他不是裝正經。
他現在是真正經。
謝恒心想,老子早就改邪歸正了。
見謝恒不搭理他,對方反而氣性更大,“謝恒,我跟你說話呢,你少給我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謝恒歎了聲。
難怪他突然有興致來臨江樓吃飯,原來是這貨的機緣。
這貨是他不正宗的表弟。
與謝家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而且這貨從小就喜歡跟他較勁。
哪怕是當紈絝,也想超越他。
謝恒看著對方眉眼間黑氣纏繞,便道,“蔣珅,你印堂發黑,隻怕有災禍,我這裡有護身符,你要不要?”
“嘁!什麼護身符。”蔣珅不屑,“不就是騙騙老婦人的黃紙嗎,你少在那咒我,老子才不信。”
謝恒聳聳肩。
不信就算。
小二上了酒菜。
卓清全說,“蔣公子是嗎?你打擾到我們用餐了,我們這裡,沒有多餘的碗筷。”
意思是,讓他沒事趕緊滾。
謝恒笑笑。
師弟一直是個好脾氣,溫潤如泉。
上次見他發脾氣,還是袁滿出事的時候。
蔣珅冷哼,“你算個什麼東西?怎麼,臨江樓是你家開的,老子想站哪就站哪。”
卓清全起身,漫不經心的抬手。
蔣珅衝他瞪眼,“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來,有膽你試試!”
卓清全隻說,“我這雙手,上午剛給人縫了一具殘屍,蔣公子要一起吃嗎?”
他的手,白玉蔥蔥,十指修長,且骨節分明。
是一雙極好看的手。
更像書生寫字的手。
竟然是縫屍體的?
蔣珅臉色有點繃不住了,嫌惡的後退兩步。
卓清全說,“其實我用皂角洗過 了,沒什麼味道,蔣公子若不嫌棄,一起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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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恒差點沒笑出聲來。
師弟也會捉弄人了。
“呸!”蔣珅一臉嫌棄,“誰要跟你一起吃。”
蔣珅離開後,卓清全覺得謝恒臉色不太對。
“師兄,怎麼?”
謝恒歎息說,“他要死了。”
卓清全一愣,“師兄方才為何不說?”
謝恒反倒是看著他,“你看不出來?”
卓清全明白過來,“我修行低微”
他還不是很會看相。
算命也一般般。
他隻有陰陽眼,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乾的也是手藝活。
道術修為並不深。
謝恒:“回頭我把我看過的書都給你,你天生屬陰,天分比我強,學起來也比我快。”
“多謝師兄。”
謝恒摸著下巴,“如果能給你找個陪練就好了。”
“何為陪練?”
“就是給你練手的陰魂。”謝恒說,“當初師父就是這麼教我的,師父給我找了個賭鬼練手。”
學成之後,他就把那賭鬼放回冥府了。
畢竟給他陪練,挺折磨鬼的。
卓清全明白過來,“我有陰眼,倒是有那麼幾個陰魂朋友。”
“那挺好,你找個陰魂來練練手。”謝恒傳授經驗,“可以提升畫符能力。”
“謝師兄賜教。”卓清全好奇,“師兄說剛才那位”
“蔣珅,印堂陰黑,災禍纏身,他本來有個活命的機會,但他放棄了。”謝恒說。
卓清全明白過來,“是師兄?”
謝恒點頭,“遇到我們,便是他的機緣,但他不要這個機緣。”
蔣珅那小子,雖然紈絝,但命裡福報不錯。
但大概是壞事做多了,福報消散,厄運將至。
那小子還不珍惜保命的機會。
“死了嗎?好端端的,怎麼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街道上傳來喧嘩,“不動了,真摔死了?”
謝恒他們的位置,剛好這二樓窗邊,窗戶開著,恰好看到街道上薇滿了人群。
卓清全眼神微閃,“是蔣珅?師兄深得師父真傳,已然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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