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君上有令,太醫也不敢不從,隻得領著唐時錦前去。“臣與幾個太醫,已經驗過屍了,並未發現不妥,皺大人便是……撞柱而死的。”太醫噓聲道。“是嗎。”唐時錦掀開死者身上蓋的白布,掃了眼皺大人的屍身。視線在觸及被刨開的胸膛時,她眸色暗了暗。唐時錦伸手,在死者胸膛上按了按,指尖沾了血,她忽然問,“皺大人死了多久”這血,氣味不對。太醫嘴角抽搐,“莫約,三四個時辰了。”多血腥啊。皇後非但不避諱,還用手去摸。他一個太醫,替皺大人驗屍,開膛破肚的時候,都險些拿不穩刀。那手和腳都在打顫。檢查肚子裡麵內臟,更是吐了好幾次。皇後竟在此麵不改色。太醫著實有些繃不住自己的表情。“你看這是什麼”唐時錦抬起手,上麵血液粘稠鮮紅。“血”太醫滿臉抗拒,嘴角抽搐的厲害。“沒瞧出不妥”唐時錦歎了聲,“驗屍還得仵作來,太醫隻會給活人看病,不會給死人看,專業的人乾專業的事啊。”太醫:……“血不對。”蕭宴沉聲開口。唐時錦勾唇,“人死了三四個時辰,按理說,血液應該逐漸凝固了,但你看皺大人的血,還是這麼鮮紅。”“這血不是人血,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聽皇後這麼一說,太醫竟驚覺不對,“娘娘說的是啊!人死後幾個時辰,渾身的血液和肌肉會凝固僵硬,這血的確不對,臣受教了。”“臣請教娘娘,這血味道有何不對臣聞著,並無其他味道呀。”太醫恍然大悟般虛心請教。唐時錦側目,瞥了眼屍體旁邊,“不僅血不對勁,連魂魄都不對勁。”太醫一驚。皇後是說,皺大人的魂魄在這天爺。可彆嚇他。他隻是個太醫。太醫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除了她和君上,四周空無一人。太醫不自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突然覺得一股陰寒爬上脊梁。唐時錦若有所思的盯著血跡,“這血有妖氣,是妖血,他不是撞死的,是被人謀害了。”蕭宴頷首,拿出一塊帕子,輕輕擦拭她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擦乾淨。唐時錦偏頭看了眼屍身旁邊的陰魂,“皺大人,你還記得你見過什麼人嗎”陰魂癡呆著,不知作答。唐時錦歎了聲,“罷了,魂魄受損,投胎都費勁,問也問不出什麼。”她擺擺手,將陰魂送入了冥道。“阿宴,派人去查探一下,皺大人生前見過什麼人。”唐時錦一開口,蕭宴便應下,“好。”隨即,命玄影衛去查。屍身則送回皺家。…一個時辰後。高楓回來複命,“君上,查到皺家請過一個道姑。”“哪來的道姑”蕭宴沉聲開口。“是前兩日剛入城的,皺大人請那道姑去看病的。”高楓道,“據皺家人說,那道姑醫術極好,皺大人患了肺病,道姑一出手,便治好了。”唐時錦眯起眸中,“原來如此。”妖血治病。表麵上是治好了。實際是要了他們的命。“且那道姑,治病救人分文不取,皺家上下皆十分感恩她。”高楓說。“看來,有人想攪亂京城。”唐時錦直覺,這事跟南楚人有關。蕭宴顯然也想到一處去了,“南楚人可有異動”高楓搖頭,“我們一直盯著,聖女等人並未離開過驛館。”“未必。”唐時錦卻道,“若是我要出宮,你們也未必盯得住。”高楓一頓。皇後的意思是,聖女也會瞬移“那道姑在何處”蕭宴麵色冷肅。“屬下沒查到其行蹤。”道姑行蹤詭秘,真沒查到。唐時錦若有所思,“皺大人撞柱時,是不是還有好幾位與他意見相同的大人”蕭宴驟然明白過來,“高楓,即刻去查,喬、劉兩家,可見過那道姑,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道姑揪出來。”“是!”高楓領命去辦。“傳音符,你拿著,有情況傳音給我,免費來回奔波浪費時間。”唐時錦叫住他。高楓仔細收好符籙,“請娘娘靜候。”…喬家。喬夫人給相公送湯,一開門,卻嚇得靈魂出竅。摔了湯碗。“老爺!老爺你怎麼了老爺你彆嚇我,快來人,找大夫!”喬大人倒在書桌上。口吐鮮血。喬夫人驚恐萬分的試探了一下鼻息,“啊!老爺,老爺你怎麼了”喬大人,沒氣了。喬家很快亂成一團。喬夫人注意到,喬大人臨死前留下的墨寶。洋洋灑灑一張紙,寫滿妖後禍國幾個血紅的大字。高楓到的時候,喬家人手忙腳亂。他抓住一個下人問,“怎麼回事喬大人何在。”玄影衛身上都掛著宮裡的令牌。下人不敢阻攔,也不敢不答,“我家大人……歿了!”“什麼”高楓臉色一變,推開下人,急忙走進喬家正堂。此刻正堂中,已經布置好了靈堂。喬大人的肉身,就停在棺木中。喬夫人披麻戴孝,悲痛欲絕的哭靈。高楓看了眼屍體,沉聲問,“喬大人是怎麼死的”“你是什麼人”喬夫人戒備的看著他。高楓取下宮中令牌道,“我乃君上身邊親衛,特來調查喬大人日前的行蹤。”聽聞是宮裡人,喬夫人不敢不敬,哭著說道,“老爺除了上朝,幾乎不出門,下了朝也是直奔家裡來,君上為何要查老爺的行蹤,難道……難道我家老爺的死有蹊蹺嗎”高楓粗略的檢查了一遍屍身,抬眸問,“喬大人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喬夫人想了想,“老爺沒什麼不對勁……若說有,好像也有!”“夫人請講。”出於對死者的尊重,高楓並沒有動屍體。喬夫人便道,“老爺下朝時,說皺大人……撞柱死了,可是真的”高楓點頭。喬夫人臉色有些白,帶著一絲驚懼,“老爺他說這話時,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他,他好像很興奮。”........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