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那邊可有派人通知。”崇王又道。蕭洵沉默了下,笑了笑說,“孩兒昨日便去說過了,母親她來的。”儘管生母平時不出佛堂,但欣然出嫁,她肯定會來的。崇王頷首,便不再言語。等著魏家上門迎親。“郡主,老奴給你梳頭。”嬤嬤拿著梳子,欣然微楞,然後微微點頭。“我來吧。”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音,欣然眼睛一亮,赫然回頭,“娘!”陳氏一身素衣,頭上隻用了一根木簪,將頭發挽了上去,看上去極致素雅,但落落大方。“娘,我還以為你不來送我出嫁了呢。”欣然挽著陳氏的胳膊,撒嬌道。陳氏笑了笑,“你出嫁,娘怎麼會不來呢,娘給你梳頭吧。”“好!”欣然乖乖坐著。嬤嬤極有眼色,將梳子交給陳氏。這崇王側妃經年不露麵,沒想到是這麼個清麗淡雅的好顏色。崇王府隻有她留下了一雙兒女來。雖說兒女曾被記在了嫡母名下,但崇王妃不是過世了嗎,有兒有女,這位側妃便是崇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了!當真是最大的贏家呀。嬤嬤對陳氏的態度極好,“側妃娘娘是有福之人,為郡主梳頭再合適不過了!”陳氏笑著,沒說話。她素來話少。念的最多的是佛經。陳氏手中,還拿了串佛珠。佛珠質地光滑,富有光澤,一看就是被陳氏長年累月摸著的。“一梳梳到頭,娘祝你和魏將軍白發齊眉。”“二梳梳到尾,娘祝你們和和美美。”“三梳梳到腳,娘祝你們兩心不移,兒孫滿堂。”陳氏安靜的說著吉祥話。她這吉祥話,雖略有改動,卻是一個母親對女兒最大的祝福。陳氏眼眶微紅,“欣然,你定要過得幸福,娘有愧於你,好在,你父兄將你的婚事辦的極好,魏將軍是個不錯的男子,你嫁到魏家,娘沒什麼不放心的,將來有父兄給你撐腰,想來魏家不會有人欺負你。”欣然也紅了眼睛,她轉頭握著陳氏的手,“娘,魏家人都很好,他們不會欺負我的,娘你放心,倒是娘,一個人在佛堂孤苦無依的,不如搬出來住吧”“有菩薩作伴,娘不覺得孤苦,再說娘已經習慣了。”欣然知道勸不動母親,也隻好作罷。喜樂吹吹打打,欣然聽著了,忍不住眉飛色揚。“魏將軍來迎你了。”陳氏憐愛的拍了拍欣然的手背。眸中閃過一絲不舍。卻也覺得欣慰。欣然穿戴的鳳冠霞帔,上麵繡的雁紋。大雁是忠貞之鳥,來的路上聽下人議論,欣然的嫁衣都是魏將軍籌備的。如此看來,魏將軍對欣然確實是一心一意。因為沒有賓客,沒人攔親,魏與澤很順利的進了門。正廳裡。崇王坐著,魏與澤站著,大眼瞪小眼。“魏將軍是不知道要怎麼叫人麼”崇王端著盞茶,語氣淡淡。魏與澤默然,“嶽父。”“嗯。”崇王應著。蕭洵好想笑,憋著。他還等著魏將軍叫他大舅哥呢!崇王心道,魏與澤與他同輩,將欣然嫁給他,他還沒說是魏與澤占了便宜呢。他反倒覺得扭捏。叫人之後,魏與澤便筆直的站著。他肩寬腰窄,身姿勻稱,麵容俊朗嚴酷,瞧著確實不像三十好幾的人。罷了,欣然好像也沒怎麼吃虧。魏與澤這樣肥沃的土地,才能滋養欣然那朵嬌花。蕭洵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魏與澤喊一聲大舅哥……“新娘子出閣咯!”倒是聽見了喜婆的聲音。新娘子出來了。魏與澤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陳氏在身邊,握著欣然的手,蓋頭是薄紗的,隱約可見人。“你愣著做什麼,叫人啊!”欣然語氣嬌嗔,魏與澤當即猜到她身旁婦人的身份,垂首作揖,行禮道,“嶽母。”“將軍不必多禮。”陳氏虛虛一抬手,“欣然往後就交給你了,望你好好待她。”她將欣然的手,交到魏與澤手中。魏與澤鄭重道,“多謝嶽母,我的命不及她的命重要。”此話便是說,他會把欣然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陳氏放心了。欣然出門前,還要給父王敬一盞茶。崇王喝了,淡然看了眼她二人,“受了委屈,儘可回來告狀,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崇王府的郡主。”欣然眼眶鼻頭一酸,聲音略略哽咽,“是,謝謝父王!”“去吧。”崇王擺手。眼底的濕潤一閃而過。欣然上了花轎,八抬大轎又浩浩蕩蕩的往返魏家。“父王,去喝喜酒麼”蕭洵挑眉。“太吵,你自己去吧。”崇王沒什麼表情的說。“那孩兒告退。”今日他得好好灌一灌魏將軍,聽他喊一聲大舅哥!這次,迎親隊伍比來時長了兩倍不止。十裡紅妝的嫁妝猶如長龍,見頭不見尾。百姓嘖嘖稱奇,王府嫁女就是氣派!之前還有人覺得魏將軍年紀大了,娶個小嬌妻,真是占儘了便宜!這會兒又覺得,年紀大的知道疼人呀!欣然郡主深諳其道啊。婚禮的流程很順利,魏老將軍高坐在堂,受了新人拜禮。受拜禮的還有一人。“君上親臨,實是我魏家榮焉。”魏與澤低聲道。“將軍乃肱股之臣,今後與朕就是一家人,今日將軍最大,無需多禮。”蕭宴開口。拜堂行禮之後,新娘子便被送回了新房。魏與澤便被賓客拉去灌酒!“令儀,小錦,你們替我去陪郡主解解悶兒,怕她一個人覺得無趣。”舅舅成親這樣大的喜事,唐令儀自是要回來賀舅舅大喜的。她回來,謝尋自然陪著她。“是,舅舅放心。”唐令儀笑著。“舅舅還是想想,今日能不能清醒著洞房吧。”唐時錦俏皮的眨眨眼。好些人都等著灌舅舅酒呢。謝尋大氣的說,“三妹妹不必擔心,我替舅舅擋酒,保證讓舅舅直著入新房。”唐令儀嗔了他一眼,“你也不許喝醉。”“是,聽娘子的。”謝尋眸光柔和。唐時錦:自己多餘站在這!個個有夫君!個個柔情蜜意!她就是個大燈泡........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