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夫人端詳著。確實與她見過的平安墜不一樣。刻著鬼首佛身。似乎很有佛法。安國公夫人猶豫片刻,並未拒絕,“那就多謝老夫人的心意了。”老太太露出笑意,“那不知我孫兒在禁軍當差的事……”“回頭我同國公爺說說吧。”安國公夫人隨便敷衍了一句。老太太一聽,頓時苦了臉。這口吻,就是她乖孫入職禁軍無望了啊!“哎。”老太太歎了聲,“我那侄女有個小女兒,是從道館裡回來的,聽聞學了些道法,我原是想,求張符給小公子的,誰知也沒能如願。”安國公夫人聞言,驟然追問,“可是京中盛傳的唐三小姐在西街開了間賣符籙的鋪子,又開了繡坊和學堂,聽聞近日,還與十九王爺定了親!”怎麼聽著,安國公夫人口風不對“是,是她……老身原是想求一道護身符的,不想她竟不肯鬆口,說是……不賣給心術不正之人。”老太太心虛道。她同安國公夫人說這些,意在挑撥離間。長房那邊老的少的都不將她放在眼裡。老太太便想攛掇幾句。想讓安國公夫人記恨上唐時錦。“是嗎”安國公夫人追問後便神色淡淡的,“有勞老夫人惦記我兒了,我就不送老夫人了。”再不走,就要被轟出去了。老太太不得不灰溜溜的離開。“夫人,聽魏家老夫人的意思,那唐家三小姐似乎是瞧不上咱們安國公府”安國公夫人身邊的老嬤嬤說道。“你沒聽出來麼,那老太太是想借我的手,去針對唐家姑娘呢,心術不正之人,說的未必就是我兒子。”老嬤嬤點點頭,夫人說的有道理。安國公夫人嘬了口茶,慢聲道,“以我兒的情況,魏氏不肯同意這門親事,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罷了,魏家二房老太太,想用魏氏的女兒換她孫兒一個前程,魏氏又不是傻子,怎會遂老太太的意。”若她兒子是個康健的,自是不愁說親。可偏生,他身子骨不好。不管娶誰做兒媳婦,都有可能年輕守寡。“夫人,你彆這麼悲觀,咱們小公子還是有望能好的。”老嬤嬤跟著勸了聲。安國公夫人搖頭歎氣,“不過那唐三小姐的符,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說很是靈驗,或許真能護我兒平安……”“夫人是想去買符嗎”嬤嬤察覺到國公夫人的意思。“你把這個墜子拿去我兒那裡,不管是佛法還是道法,隻要能庇護我兒平安,便是好的。”“是。”嬤嬤細心接著佛牌。…“師父,上次你用在那些失控百姓身上的符籙,我想學,師父能教我嗎!”唐時錦在畫符。謝恒便備好黃紙和朱砂筆,坐到了她旁邊。唐時錦抬眸,“你想畫定身符”謝恒點頭。“定身符確實是普通卻實用的符籙,好,今日便教你畫定身符。”唐時錦提筆,行雲流水的在黃紙上畫出一張符籙。一筆成形。一氣嗬成。他什麼時候才能像師父這樣快速的畫符啊!謝恒敬佩極了。唐時錦把畫好的符籙放到他麵前,讓他對照著畫,“你試試。”謝恒學著師父畫符的樣子。提筆。精氣。氣沉丹田。然後落筆。符文畫至一半,他的手停了一下。“氣散了,畫不成了。”唐時錦搖頭說。謝恒苦著臉,“我隻是想再瞧一眼師父畫的……”“無妨,繼續練習。”有了師父的鼓勵,謝恒埋頭苦練。“對了師父,我昨日碰到一個陰魂,見它四處遊蕩,不記得自己家在哪,我便用師父的符,召了鬼差來把陰魂帶走了。”唐時錦聞言看了大徒弟一眼,眸子裡帶著讚賞,“不錯,能召來鬼差,說明你進步很大。”得了誇獎,謝恒嘿嘿笑著,“師父,是不是所有的陰魂都要送去地府啊”大徒弟勤學好問。做師父的自然要解答,“一般來說是這樣,若是沒有作惡的鬼,可以送去冥府。”“那如果是作惡的鬼呢”謝恒抬起頭。“鬼手上若沾了人命,冥府亦會有審判,不過也要視情況而定……”比如她。若遇到有冤屈的鬼,她可以先化解鬼的怨氣,再送去冥府。至於後續怎麼審判,那就是冥府的事了。大帝自會斟酌。‘叮鈴’清脆的鈴鐺聲引起了唐時錦師徒的注意。抬頭,看見容軒掉了個宮鈴。他急忙去撿,謝恒已經先一步替他撿了起來。並調侃道,“容軒,你這鈴鐺像是女兒家的物品,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送你的吧”容軒眼眶有些紅,眸子裡帶著傷感。謝恒這才注意到,他麵容憔悴了許多。不禁收斂了打趣的心思,關心道,“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生病了嗎要不要讓我師父給你看看”容軒搖頭,“我沒事,就是這兩日沒睡好,我今日來,是想像唐姑娘告假兩日,我家中有些私事要處理……”唐時錦看著他,眉頭擰了擰,“好,你去吧。”容軒道了聲謝,然後握緊了謝恒還回來的鈴鐺。走了兩步,他忍不住回頭問,“唐姑娘,陰魂作惡,真的會受罰嗎”“嗯,如若陰魂手上沾上人命,大多會影響它投胎。”容軒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他微微笑了笑,“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原是不信這些的,可遇到唐姑娘,我見過我阿姐,也相信這世上鬼分善惡,如今倒也沒那麼怕鬼了。”唐時錦抿唇。“唐姑娘,我走了。”他似乎是在告彆。謝恒隱隱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容軒離開後,唐時錦低低的歎了口氣,“為什麼不聽勸。”“師父說什麼”謝恒沒聽清。“沒什麼。”“哦。”謝恒撓撓頭,想想還是覺得容軒不對勁。“怪哉!今日天怎麼黑的這麼快”卦店外,不少人紛紛抬頭指天。唐時錦覺得不對,她走到門口看了看。天有異象。不過申時,天就已經黑了下來。“陰雲吞日,血月當空,不是好兆頭。”........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