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牛頭人，妙啊
“證人，距離原被告離婚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你作為出租車司機，一天要搭載幾十位客人，你確定你還記得請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如果你在法庭上作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請你仔細思考後再回答！你確定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洪琛麗的話裡，帶著隱晦的威脅。
這招是她慣用的詢問對方證人的手段。
當她再三對證人的話提出質疑，反複詢問“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那麼，正常人都會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到底有沒有出錯。
一旦開始自我懷疑。
後續的證詞就會變得猶豫，會使用更多不確定的詞彙。
比如“好像”、“可能”、“大概”。
而這樣一來。
在法官聽來，他的證詞的可信度就會大大降低！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盧宏遠的語氣竟然十分篤定。
“因為假離婚這事比較新鮮，雖然我一天載很多客人，但是不會常常和乘客搭話。”
“所以，對這兩人的對話我記得很清楚。”盧宏遠直視著洪琛麗說。
“審判長，我方也有一份證據。”洪琛麗說。
“是證人杜向文的證人證言！”
審判長說道，“傳證人杜向文出庭。”
杜子騰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法庭門口。
自從上次在趙秋露家裡見過杜向文之後。
杜子騰就沒再和他聯係過。
杜向文給他打過幾次電話，杜子騰也沒有接。
而是直接把他號碼拉黑了。
沒想到再次見到，竟然是在法庭上。
杜向文被法警帶到證人席上。
他的目光掃過杜子騰的時候，被杜子騰那雙猩紅的眼嚇了一跳。
急忙移開了目光。
“證人杜向文，你與被告是什麼關係？”審判長問道。
杜向文說，“我曾經是被告的小叔子。”
杜向文的話，引起旁聽席的一陣竊竊私語。
直播間的網友們也對這個新證人的身份感到驚訝。
【我等了這麼久，反轉要來了是嗎？好像聞到了瓜的氣息】
【什麼啊？趙秋露的小叔子？那不就是杜子騰的弟弟？】
【弟弟給前妻做證人是什麼魔幻場麵？連自家人都幫著彆人，難道杜子騰真是個爛人？】
【這要不是在法庭上，感覺杜子騰已經跳起來跟杜向文打一頓了】
……
“現在請被告代理人提問證人。”審判長說。
洪琛麗對杜向文問道，“證人杜向文，原告杜子騰與被告趙秋露離婚這件事，你知情嗎？”
“我知道。”杜向文說。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洪琛麗問。
“他們登記離婚那天我就知道了，是我哥發消息告訴我的。他給我發了一張離婚證照片，說他和嫂子離婚了。”杜向文說。
“你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什麼想法？……或者我換個方式問，你覺得他們離婚出乎你意料嗎？”洪琛麗語速很慢地說。
“呃……我當下的想法，大概就是覺得，這是遲早的事吧？”杜向文猶豫著回答。
他一邊說一邊往趙秋露的方向看了一眼。
趙秋露的眼裡閃爍著期待和肯定。
洪琛麗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我哥和嫂子的感情一般，從結婚就是這樣，好像是匆忙決定結婚的，所以沒有深厚的感情。經常覺得他們像陌生人一樣，不像一家子。”
杜子騰從座位上站起來，惱怒道，“杜向文，你在放什麼屁？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原告，請不要打斷證人說話，不要隨意發言！”審判長警告道。
洪琛麗挑釁地往原告席看了一眼。
然後繼續問道，“那原告發離婚證給你，有沒有跟你說這是假離婚？”
“沒有。我問了一句，是不是真離了，他說是。有聊天記錄可以證明。”
【我有點看不懂了，這弟弟是什麼正義衛士嗎？竟然出庭說不利於自己哥哥的證言？他圖啥？】
【還能圖啥，圖嫂子唄（狗頭）】
【我覺得樓上的真相了】
【不可能吧，開什麼倫理玩笑】
【可能這兄弟倆本來就有矛盾，弟弟直接來個大義滅親，落井下石】
……
就在彈幕猜測杜向文為什麼要作為證人出庭時。
李杭開口了。
“審判長，我對證人的身份有異議。”
“證人杜向文。不僅僅是被告的前小叔子。”
“……他們是情人關係！他與被告趙秋露女士存在利害關係。”
“因此我認為，他出具的證言，不能作為認定二人感情不合的依據。”
李杭一句話，幾乎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連審判長和審判員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還有點隱隱的興奮。
而杜向文和趙秋露，除了臉色有點難看之外，看起來還算鎮定。
畢竟那天杜子騰在趙秋露家目睹了那一幕。
趙秋露早就猜到。
如果讓杜向文來作證。
對方律師多半會在庭上說他們倆的關係。
不過，她和杜向文作為嫂子和小叔子。
即使她已經和杜子騰離婚了，兩人有點往來也不至於引起旁人的懷疑。
李杭拿不出證據，就不能證明他們確實有關係。
“李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毀了我的清白名譽！”趙秋露底氣十足地說。
李杭能拿出什麼證據呢？
最多就是那天在她家的錄音？
但是錄音裡隻有杜子騰一個人在亂吼亂叫吧。
又能證明什麼呢？
又或者，李杭可能拿出杜向文出入她家的照片之類的。
但是小叔子看望前嫂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在庭前她就已經谘詢過律師了。
洪琛麗也認為，這種程度的“證據”，是起不到影響判決的作用的。
而杜向文的“證言”對他們很重要。
趙秋露靜靜地看著李杭。
似乎是篤定他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李杭拿起兩份文件。
“審判長，我方遞交兩份新的證據！一份是杜子騰與杜思琪的親子鑒定意見，鑒定結論為排除杜子騰是杜思琪的生物學父親。”
“還有一份，是杜向文與杜思琪的親子鑒定，鑒定結論為——親權概率大於0.，支持杜向文與杜思琪之間存在生物學親子關係！”
瞬間，彈幕全都瘋了！
【臥了個大槽？？！】
【我好像聽見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不是，你們中年人現在都玩這麼大嗎？老婆和弟弟搞在一起，這個男的有點慘啊！】
【讓我為杜子騰點一首《綠光》】
【好消息：女兒還是自家的種；壞消息：是親弟弟的種。】
【之前在我老家那邊也聽說過這種事，一個男的出省打工，一年回一次家，拜托弟弟幫忙照顧老婆，結果照顧出來一個孩子。那男的還以為是自己的，養大了才知道】
【牛頭人，妙啊】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