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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印象裡,哈雷伯爵向來是那種天塌不驚的角色。
可這一天,他看到了老爺臉色都青黑了起來。
“你說她叫奧莉薇婭?”
“是。”
“她說她是故人之子?”
“對。”管家小聲說,“據說是為少爺來的。”
不由自主的。
哈雷伯爵血壓湧上來了。
管家不認識奧莉薇婭很正常。
恩瑟帝國人人都知道貝雅特莉絲還有一個妹妹,但很少有人知道她叫什麼,見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通曉帝國內幕的人,誰不知道那位小公主?
排除掉那些一根筋隻忠於帝皇的帝黨,其他人聽到這名字都要抖一抖。
那可是罕有的一旦惹上了,就同時解鎖【帝皇的殺意】、【大王女的殺意】、【帝國陰影的殺意】等一係列成就的存在。
說不好聽點,招惹了大王女,出於未來女帝的矜持,她真未必會第一時間對你出手。
最多到上任後再對你狠狠青蒜。
但招惹二王女,那就不一樣了。
眾所周知,為二王女出手不需要限製。
他這次過來,是要和白塔之主談判,可不是來挨揍的。
光是想到可能驚動帝皇,他就感覺快心肌梗塞了。
哈雷深吸了一口氣說
“告訴我,剛剛你在外邊有對她保持微笑的吧?”
“有的,家主,畢竟她看著家室不凡。”
“何止是不凡啊,那是那位傳聞中的二王女。”哈雷轉頭看向自家兒子,“你下去看看,到底是乾了什麼事,惹人家生氣了。”
格裡高利都蒙了。
他之前是有試圖在貝雅特莉絲麵前引起她的注意,對那位路易親王也抱有某種敵意。
但他可以拿自己父親養著的美姬起誓,他絕對沒有招惹過這號人物。
“父親,我下去問問怎麼回事。”
格裡高利小聲的說道。
“等等。”
哈雷又說“我也一起下去。”
神國太遠,帝皇太近。
雖然這次他喊上了家族裡的最強者,但是……他還是怕。
這一下車。
還沒等格裡高利詢問,哈雷就滿臉含笑的說
“不知道二王女來訪,為了何事?”
一旁來往的帝國貴族和外來賓客們下意識的端正了態度。
本來看到金色野菊家徽,他們還在想是誰敢和如日中天的托德家族對峙。
再一看這小姑娘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就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他們沒在社交場合見過這位貴女。
可在聽到那位哈雷·托德笑著臉說出她身份,然後直接迎上去時,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謔!
竟然是神出鬼沒的二王女?!
小天鵝氣勢洶洶的說
“不用,我多走兩步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哈雷連忙擺手“您說,我聽。”
要死。
他印象裡自己兒子確實有提到過他有不切實的想法,但他也沒怎麼阻止。
這想追大王女的帝國青年如過江之鯽。
大王女向來不屑一顧,他還真沒覺得自家兒子有什麼值得被盯上的。
隻有小天鵝在內心嘟噥了一句
「惑國啊惑國,我這可是在幫伱出氣」
前世王姐為了培養惑國,沒少讓他參與到一些帝國的高層事務乃至於教育之中。
這一世,因為她的乾涉,路易尚且沒有進入聖路易斯學院。
自然就不會和格裡高利·托德有多少聯係。
但前世,格裡高利·托德可是沒少給惑國臉色看看的。
要說他作為托德家族的繼承人,不應該這麼犯蠢。
畢竟路易代表的是王姐,打他臉就是打王姐臉。
可……他還是這麼乾了,以至於最後惑國起飛了,第一時間就找機會送托德家族上路。
今天到場的人裡,大部分追求王姐的人心中多少還有點逼數。
唯有格裡高利·托德。
這人腦子裡估摸裝了尿壺,是真有可能給惑國上嘴臉的。
所以她看向哈雷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哈雷滿臉問號。
見哈雷還沒明白問題的嚴重性,奧莉薇婭冷笑了一聲。
“我們尊敬的哈雷伯爵,好像還沒明白你兒子做了什麼蠢事。”
“之前王姐迎接路易親王歸來,他在明知道王姐有了未婚夫的情況下,還想儘辦法的湊人身前。”
“聖路易斯學院裡,他還告訴帝國未來的棟梁們,說路易帶回來的龍角是偽物。”
“知道的隻當他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說我們皇室撒謊呢!”
“還是說,阿蓋爾和布特覺得這些年自己腰杆子又能挺直了?”
小天鵝言罷,做了個優雅的提裙禮說
“今天過來,一是要告訴您,之前的事情,我就當是沒看見。”
“但是倘若你這兒子在王姐的訂婚舞會上故意惹事。”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漠然
“那就請哈雷大人再重新生個繼承人吧。”
沒有絲毫的情麵,隻有冰冷的訓斥。
哈雷下意識的打了一哆嗦。
背上已出了一身細密的冷汗。
不是有小道消息說,二王女已經沉睡了很多年,性格天真浪漫嗎?
怎麼這麼一件,就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
但他可以確定。
這位二王女不是在開玩笑。
她真的是以乾掉自己兒子為前提,提出的警告。
這一記亂拳,直接將他錘得神誌不清。
隻能麵紅耳赤的反複強調
“怎麼會!”
“托德家族沒有這意思。”
“我會管好我這愚笨的兒子,絕不讓他搗亂。”
哈雷肺都快氣炸了。
他恨這二王女絲毫不給他留情麵,但更恨自己拿愚蠢的兒子太拿自己當事。
更要死的是,他想找人說個理,卻忽然發現,人家二王女說的句句在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攛掇自己孩子去給皇室上眼藥呢!
雖然他當時放縱兒子,也有些多餘的想法,但真不是為了給人上眼藥。
這話他還不能攤開來說。
總不能說,他想著讓兒子萬一有那麼個可能攀上了高枝。
那他就有機會動用後手,脫離阿蓋爾和布特的掌控,並直接咬下他們相當一部分底蘊。
給人當狗哪有自己當主子舒服。
但他不能把這話說出來。
於是他隻能青一陣白一陣,看得一旁的格裡高利瑟瑟發抖。
上一次他見著父親這麼生氣,他差點被打斷腿。
但在膽戰心驚之餘,他心中又生起了憤恨。
「憑什麼?!」
他的脖頸上,自家舅舅送的項鏈微微閃爍。
他的眼睛漸漸紅了起來,牙根咬的吱吱作響。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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