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吃了四斤蟶子的後果是,吃撐了,然後睡不著。
平時,溫繡繡很體貼,默默地將她搖醒,又默默地塞給她一個燒餅,留著搭乘牛板車的時候填肚子。
可是今早,溫繡繡是將她拉到坐起,還拽著去了鏡台梳妝。
“繡繡,我不化妝……”遊小霞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淚汪汪。
“今天必須化,我給你化!”溫繡繡死死按住遊小霞。
敷鉛粉、抹胭脂、畫黛眉、貼花鈿、點麵靨、描斜紅、塗唇脂,一頓操作猛如虎。
“遊小霞,給我睜開眼睛!”溫繡繡幾乎是吼出來的。
遊小霞不得不努力打開眼皮子,隨意地看一眼,爾後閉上。
嗚嗚,她真的是太困了,她懷疑她有一天會過勞死。
“好看嗎?”溫繡繡無可奈何地歎道。
“好看,人麵桃花相映紅。”遊小霞竭力搜刮了詞彙讚美自己,哦不,是誇獎溫繡繡的手藝,方能不辜負溫繡繡的心意。
“遊小霞,今早沒有燒餅吃了。”溫繡繡伸出玉蔥指頭,狠狠地戳了遊小霞的額頭,仍然覺得不解氣,又輕輕地擰了遊小霞的耳朵。
遊小霞最擅長鬼叫了,淒淒慘慘地啊了幾聲,好讓溫繡繡後悔。
可惜,此時此刻,溫繡繡怒氣難消,拖著遊小霞,上了前往安業坊衙門的牛板車。
牛板車開動起來,顛簸較小,搖搖晃晃,助長了遊小霞的睡眠。
“小霞,糟糕,忘記漱口了!”溫繡繡大拍腦門,喊道。
“繡繡,拍腦門很疼的,早點找個郎君吹一吹。”遊小霞聽著聲響,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來。
“小霞,我哪有那麼好的命,還是你上進一點才有希望。你沒發現麼,池大人和小範太醫都對你有意思。”溫繡繡打趣道。
遊小霞哦了一句,沒有下文。
池明洲是中央空調,對誰都妥帖。況且,池明洲知曉她有一個不值錢的穿越甄彆師的身份,多少會感興趣一點。
至於小範太醫,怕是拿她當擋箭牌,反抗指腹為婚吧。
哎,她真的好困好困,懶得解釋給溫繡繡聽。
“小霞,你要是不喜歡池明洲和小範太醫,還有彆的選擇。”溫繡繡忽然笑得極其曖昧,好像她遊小霞和池明洲睡在一張床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繡繡,衙門是不是來了新人,不良人還是捕快。”輪到遊小霞歎氣了。
每次衙門來了新人,溫繡繡都會跟打了雞血似的,使勁折騰她遊小霞。
她遊小霞何德何能,入了溫繡繡的眼,容易嫁入豪門。
“不良人,打聽過了,是個俊俏郎君。”溫繡繡捂著嘴,一臉便秘笑。
遊小霞聽後,照例打擊溫繡繡:“繡繡,做不良人,不過舉人身份,能有幾個錢。你看看我們兩個,還要搭乘池大人的春風,合夥買下凶宅。”
“小霞,這你就不懂了。不良人,是最接近平民百姓的活計。有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會選擇當一段時間的不良人,體驗生活,磨煉意誌。”溫繡繡笑道。
“那怎麼不見他們改善一下不良人的工作強度、生活環境、薪酬待遇,有鍋還得背著。繡繡,你太天真了,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就算是要下放曆練,也是跟著捕快。尋常百姓,膽子小,對於捕快多少有點敬畏,不像我們,是個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否則一個被上頭看重的投訴,就隻能卷鋪蓋走人了。”遊小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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