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習一分一秒也等不了,當天晚上就幫著孟筂搬了家。好在她入住那邊並不是很久,東西並不多。但這一晚下來兩人也累得夠嗆。東西雖是未安置好,但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隻能等明兒下班再慢慢收拾了。
搬家是一件體力活,兩人晚餐是隨便吃的麵包,這會兒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家裡亂糟糟的沒有吃的,兩人隻有到樓下去吃東西。
小區外邊兒有很大的大排檔,沈延習這會兒也不挑剔了,坐下就先問老板有什麼是馬上能上的先給上一份,然後劈裡啪啦的點了一大堆吃的,並要了冰啤酒。
孟筂其實是很怕他會問起沈子業的,但他今天連提也未提,她悄悄的鬆了口氣兒。
兩人酒足飯飽,孟筂搶先付了賬。她是想替沈延習叫代駕的,但他拒絕了,說今晚他就睡沙發,她明兒一早就得上班,而他時間自由,他明兒先找師傅把鎖給換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安全隱患。跑來跑去麻煩,他懶得再跑一趟了。
孟筂自覺已經夠麻煩他了,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剩下的事兒都可以慢慢再處理,連連說:“不不,已經夠麻煩你了,我自己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延習給打斷,他笑看向她,說道:“阿筂,你是真要和我那麼客氣嗎?”
孟筂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再堅持了。
兩人在亂糟糟的屋子裡住了一晚,隔天早上起來,孟筂匆匆的趕去上班。沈延習倒是沒有睡懶覺,也起來叫人過來換鎖。
孟筂一早上都在忙,他十一點給她打了電話,告知鎖已經換好了,是密碼鎖,並將密碼發給他。
幸好有他幫忙她才那麼快搬了家,孟筂很感激,說等周末有空請他吃大餐。
沈延習笑著讓她記好彆食言,知道她忙未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家裡得整理,她難得準時的下了班。本以為今兒也會忙碌半宿的,但回到家中,家中卻是整整潔潔的,全屋的衛生都打掃過了,甚至就連冰箱裡也買了菜以及一大堆吃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延習請人來弄的,孟筂的心裡滋味雜陳,在房間裡站了會兒,這才拿出了手機來發了短訊向他道謝。
她在周三時被通知要出差,給沈子業打電話他正在應酬,小姑娘很少給他打電話的,他讓她去他那邊,他會早些回去。
這次過去他那邊倒是乾乾淨淨的,不過她上次買來的東西一點兒也沒動,估計他這段時間都回來得晚。
孟筂看了看就默默的關上冰箱,屋子裡顯得空蕩蕩的,她沒事兒可做,先去浴室洗了澡,然後開了電視找了一本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發著時間等沈子業回來。
他說他會早點兒回來的,但不知道是被絆住了還是怎麼的,遲遲的沒有回來。孟筂有些困,卻沒有去休息,在沙發上打著瞌睡。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聽到門口處傳來砰的聲響,才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沈子業今晚好像喝了不少酒,是由齊明修送回來的,他看見孟筂在也一點兒都不驚訝,同她打了招呼後解釋道:“今晚的客戶難纏,沈總被灌了不少酒。”
孟筂趕緊的起身過去想要扶沈子業,但他看起來還保持著清明,聲音沉沉的道:“我沒事。”
說是沒事,但身上卻是一股子的酒味兒。
齊明修很快離開,孟筂替他拿了拖鞋,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來,匆匆的去給他衝了一杯蜂蜜水過來,然後又去浴室給他放水洗澡。
她忙忙碌碌的做完事兒,等到回到客廳時卻發現沈子業已經睡了過去了。他睡得很熟,她一連叫了他兩聲都沒能叫醒,於是沒有再叫。隻是輕輕的將他的腿放到了沙發上,從臥室裡拿了薄被替他蓋上。
他那麼睡是不舒服的,她很快打來了熱水,替他簡單的擦了擦,關了客廳裡的燈。
她剛才睡了一覺,這會兒已經睡不著,於是就在客廳裡守著沈子業。酒喝得雖是不少,但他很有酒品,沒有吵也沒有鬨,否則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沈子業睡到淩晨兩點多起來,他的胃裡難受,直奔洗手間去了。孟筂也趕快跟了過去,門是關著的,她想進去看看,但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沈子業吐了好會兒才打開門走了出來,看見在門口站著一臉擔憂的孟筂他有些詫異,啞聲問道:“怎麼還沒睡?吵醒你了嗎?”
他起來就急匆匆的往洗手間,並沒有發現她在另一沙發上。
孟筂搖搖頭,擔心的問道:“要不要煮點兒醒酒湯?”
沈子業說了句不用,“去睡吧,不用管我。我先洗澡。”他今晚真是喝多了,平常就沒有這樣兒的時候。
孟筂沒說話,隻是去給他倒一杯水過來,他緩了緩,這才去洗澡。
趁著他去洗澡的時間裡,孟筂找食材熬了醒酒湯。等著沈子業出來,看見從廚房裡端著碗出來的她不由得怔住了。
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揉了揉發脹發疼的腦仁兒,說道:“那麼大晚上的弄這乾什麼,不嫌麻煩麼?”
語氣裡略帶著責備。
孟筂微微笑笑,說道:“食材都是現成的,不麻煩。喝點兒再睡,不然明早起來胃肯定會更難受。”
沈子業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一口就將那一碗醒酒湯全喝了。
喝完之後看向在一旁等著的孟筂,內心有柔軟的種子一點點的冒出芽來,他抱歉的說:“本來說早點兒回來的,沒想到那客戶太難纏……”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孟筂給打斷,她笑笑,說道:“沒事。”
折騰了半天後兩人躺在床上,孟筂這會兒也困了,很快便睡了過去。她第二天就得出差,起來時沈子業還睡著的,她沒有吵醒他,悄悄的起了床。見時間還早,她往廚房裡去煮了粥,臨走時給沈子業留了紙條,匆匆的趕去機場。
等著沈子業起來給她打電話時她已經準備登機了,他其實是有話要說的,但這一刻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讓她回來給他打電話,這才掛斷電話。
宿醉後並沒有什麼胃口,他並不想吃東西,看著那還溫熱的粥出神。他不知道她是幾點起來的,竟然煮了粥才走。
他沒有吃那粥,在司機給他打電話告知他已經到樓下後便離開。
孟筂這一出差便是幾天,她並不討厭出差,工作比在公司時更輕鬆些,空餘時間能還能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上司還要往彆的地兒,她是一個人回平潭的。在機場出去,竟然在沈子業在出口處等著。她看見他有些驚訝,但心裡到底是高興的,快步的走向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們是在前天晚上打過電話的,當時她說她今天會回來,但沒說幾點過來,沒想到他那麼忙竟然還過來接她了。
沈子業微微笑笑,說道:“你不是說今天回來嗎?我正好有空就過來了。”
“你這段時間不是挺忙的嗎?”孟筂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今天正好有空。”沈子業回答,拿過她的行李,拉著她的手便往外邊兒走。
兩人上了車後他問道:“累不累?”
“還好。”孟筂回答。
“不是很累就吃了飯再回去吧。”
孟筂輕輕的嗯了一聲,係上了安全帶。
兩人誰也沒有提她那天煮粥的事兒,見她的臉上有些疲色,沈子業讓她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到地兒他會叫她。
孟筂這幾天在酒店都沒睡好,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餐廳是他早就定好的,沈子業竟然訂了一大束鮮花,兩人進了餐廳後便有人拿了過來。孟筂還從來沒有收到過玫瑰花,驚喜不已,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如果不是人多肯定已經跳起來擁抱他了。
她應該是再好哄不過的女孩兒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一掃剛才的疲憊,甚至能說得上是神采飛揚。她享受這樣的時光,飯後兩人一起看了電影,沈子業才送她回家。
剛才一直在克製隱忍,上了車,孟筂突然伸手摟住沈子業的脖子,吻住了他,低低的說了聲謝謝。不知道是謝謝他送的花,還是謝他特地抽出時間到機場去接她。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的唇帶著奶油一般的細致滑膩,讓人忍不住想要一點點慢慢的去品嘗。沈子業的手落在那纖細不堪一握的腰上,掌心滾燙的溫度像是要將孟筂融化。
轉輾反側的纏綿吸吮,車內的空氣似是變得稀薄,腦子越發的昏沉沉,在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時,沈子業終於放開了她。
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對視,孟筂的臉滾燙。沈子業的眼眸暗沉,他又俯身在她的唇上碰了碰,這才驅車回家。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沈子業聚精會神的開著車,隻是手一直握著那柔軟的小手。孟筂難得的十分大膽,近乎迷戀的看著他線條流暢深邃的側臉。如果他不是在開車,她真的回忍不住再去吻她。
她這樣的眼神對沈子業來說無疑是鼓勵,回到家中,兩人再度擁在一起,孟筂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她還擔心著弄壞要去撿,但他卻沒有給她這機會。
一切平複下來,沈子業輕撫著懷中人的長發,啞聲開口說道:“搬到這邊來?”
孟筂沒想到他會突然發出邀請,不由得怔了一下。她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才發出這樣的邀請,但她知道,他絕不是願意同人分享自己空間的人。
但她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疑惑,唔了一聲,說道:“不用了,我那邊離公司挺近,上班要方便很多。”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我已經重新搬了家,新的小區二十四小時有人巡邏。”
她搬家的事兒一點兒都沒對他提起過,沈子業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什麼時候搬的家?”
孟筂含含糊糊的說沒多久,沒有說有人撬自己門的事兒,隻說那邊樓層太高不太方便。
沈子業靜靜的凝視著她,沒有說話。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還是嬌養著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他一直覺得她是嬌嬌弱弱的,卻沒想到短時間之內她竟然堅強獨立至此,兩次找房子搬家都沒有告訴他。
說起來,他還真不是一個稱職的男友。他的心裡湧起了愧疚來,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彆一個人逞強。”
孟筂本是想說是沈延習幫忙搬的,但現在顯然不適合提起,隻嗯了一聲,換了個姿勢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她迷迷糊糊的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沈子業卻遲遲的睡不著,在她睡熟後輕輕的拿開了她的手,拿了打火機和煙往外邊兒去了。
他點燃了煙在客廳裡抽了起來,孟筂全心全意不求回報的付出無疑給他帶來了煩惱,他其實更寧願她刁蠻任性無理取鬨。她現在這樣無怨無悔的默默付出,反倒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從未有過結婚的打算,那時候說畢業就訂婚,也隻是為了對她負責,並不是出於本心。他自認薄情寡義,並不值得她托付終身。
周末杜薇若打來電話,約孟筂一起逛街,並要求要讓沈子業請吃飯。這可著實讓她為難,剛想說沈子業忙,話還沒開口就被杜薇若給斷了後路,說這頓飯遲早得請的,躲得掉初一躲不掉十五。
孟筂有些兒悻悻的,隻得說要先問他有沒有時間。
掛了電話,她磨磨蹭蹭好會兒,到底還是撥通了沈子業的電話。周末沈子業也在加班,見小女友支支吾吾的有些好奇,笑著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朋友說想見見你。”孟筂一橫心說了出來。
就那麼點兒事她竟是那麼一副為難的樣子,沈子業好笑,爽快的應了下來。但他早上還有一個會走不開,讓她把地址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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