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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無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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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深灰色的西裝,係了一條條紋領帶,英俊的麵容冷峻嚴肅,眉頭微微的鎖著。孟筂站起身來,本是想同他打招呼的,這下默默的坐了回去。

才剛開完會,沈子業的眉心間帶著些許疲憊,目光在落到孟筂身上時柔和了幾分,三句兩句將事情交代清楚,收了線。

“抱歉,今天的事兒有點多。”他將手中的文件擱在一旁。

“沒關係,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孟筂趕緊說道。她有點兒後悔過來了,早知道他那麼忙,她就不該過來打擾他。

沈子業沒有說話,走向她,伸手輕輕的將她拉到懷裡。才剛從會議室裡出來,他身上帶了淡淡的煙味兒,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碰了碰,問道:“附近有挺多好吃的,想吃什麼,我讓人訂。”

他沒有了剛才的嚴肅,臉上的神色柔和不少。

孟筂搖搖頭,說:“我吃過晚餐了不餓。”

沈子業還要說點兒什麼,但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有些無奈,轉身接起了電話。

孟筂今兒來得不是時候,他一直在忙碌之中,與人商議著合同細節,說著些她陌生的詞彙。他平常在家時閒散,辦公室裡認真工作顯得更有魅力,孟筂發著花癡,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偶爾他向她看來,她匆匆的收回視線,假裝若無其事的打量起辦公室的布置來。

沈子業忙了一個多小時候才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孟筂就這麼坐了一個多小時,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無聊。

當沈子業對她說走了時,她遲鈍的呆了呆,哦了一聲後趕緊的站了起來。

出了辦公室孟筂才發現大多數人都已經走了,走廊裡空蕩蕩的。兩人走到電梯口摁下電梯,她想起他一直在忙,問道:“你吃過東西了嗎?”

“吃過了。”沈子業回答,又拿出手機,讓司機將車開到門口來。

電梯很快便上來,進入電梯裡,孟筂伸手悄悄的拉住了沈子業的手。

沈子業怔了怔,微微笑笑,回握住她的手,問道:“冷嗎?”

她的手細膩柔軟冰涼。

孟筂搖搖頭,說了句不冷。

他沒再說話,隻是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兩人出了公司,他的司機早就開著車在等著了。他突然改變了主意,讓司機下班,自己開車。

儘管孟筂自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沈子業不知道怎麼看出了她有心事,車子駛了一段後問道:“不高興?怎麼了?”

孟筂搖頭,說了句沒怎麼。

沈子業看了她一眼,並未再問。

他開著車直接回了他的住所,今晚的孟筂格外的黏人,像是極沒有安全感。他極力的安撫著小姑娘,在漸入佳境時他丟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的臉上有類似於懊惱的神情,但看著上邊兒顯示的號碼,不得不接了起來。

他這電話接了二十來分鐘,等著他回到臥室,小姑娘已經蜷縮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隻是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

沈子業伸出手,輕輕的替她撫平,關掉臥室裡刺眼的燈光,輕輕的往外邊兒去了。

隔天一早醒來,孟筂有些懊惱自己竟然就那麼睡了過去,竟然連鬨鐘都沒調。她今兒得去麵試,匆匆忙忙的爬起來,趕緊的去浴室裡洗漱。

等著收拾妥當臨出門了,這才告訴已起來的沈子業她要趕著去麵試。沈子業要送她,她知道他也忙拒絕了,說她麵試的地兒離他公司不是很遠,到時候如果弄完時間還早,她就過去找他一起吃午餐。

沈子業還不知道今天早上的行程,但還是應了好。

孟筂下樓就打了車,緊趕慢趕,到達的時間剛剛好,並沒有遲到。但麵試卻極其的苛刻,麵試官說話很不客氣,進去的人被幾句話就打發了出來。

孟筂雖是已經做足了準備,但麵對著咄咄逼人的麵試官還是有些難以招架,表現得並不如以往好。但她還是彬彬有禮的道了再見才離開。

到了外邊兒,她才發現她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於是找了洗手間,打算去洗手。

洗手間裡還有彆的麵試出來的人,不知道是從哪兒得到的小道消息,說這次的麵試他們估計都沒有希望,據說職位已經定了人,隻是走走過場罷了。

精心的準備一場,沒想到隻是彆人的墊腳石,有人泄氣有人不甘心,但也毫無辦法,隻能回去等消息。

彆人都沒抱什麼希望,孟筂今兒的表現不佳,更沒有抱什麼希望,但到底氣餒,給沈子業打電話時沒精打采的。現在才十點多,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她不打算去他那邊了,準備回學校。

沈子業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這次的麵試估計又沒戲,在電話那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讓她去他公司那邊,他看看她準備的簡曆,順便指導一下她該怎麼應對麵試。

孟筂有些心動,猶豫了一下應了下來。

今兒的沈子業沒昨晚那麼忙了,她過去後他處理完手中的工作便讓她將她的簡曆給他,他看了會兒,告訴她該怎麼改,然後又說了幾個麵試時該注意的事項。

孟筂認真的聽著,有些好奇,問道:“你以前麵試過嗎?”

沈子業笑笑,說:“沒有。”他沒有麵試過,通常是他麵試彆人,知道什麼樣的應聘者會讓麵試官滿意。

孟筂對他是充滿好奇的,忍不住的又問:“你沒有出來找過工作嗎?”

沈子業笑笑,淡淡的說:“沒有,我在大學裡就開始創業了。”

不用去問孟筂也知道他的創業肯定是成功了,她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時間剛創業失敗的沈延習來,捫心自問,沈子業的確比沈延習更適合做繼承人。

他有著商人該有的冷酷殺伐果斷,而沈延習不一樣,他善良沒什麼心機,做什麼事兒都直來直往,黑即是黑,白即是白,這樣的性格,顯然並不適合做管理者。

孟筂有那麼瞬間的走神,很快就回過神來,問道:“開始應該很辛苦吧?”

那都是很遙遠的事了,沈子業微微笑笑,說道:“也還好,總要付出才有回報。而且創業這事兒,也得看運氣,剛好我運氣不錯,做得挺順。”像是知道孟筂在想什麼似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那公司已經賣了。”

“為什麼?”孟筂詫異。

“不為什麼,商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利潤合理就賣掉了。”

“不會舍不得嗎?”

沈子業大笑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說道:“你是第一個那麼問的人,彆人的第一句,通常都是問我賺了多少錢。”

孟筂的臉紅了起來,的確,她挺不切實際。

沈子業的眼中浮現出柔軟來,說道:“的確會有舍不得,畢竟是第一次創業。但有時,公司並不是你投入感情就能運轉得好的,權衡利弊之下該放手就要放手。”

孟筂受教,用力的點點頭。

沈子業看著她微紅的臉,歎了口氣,說道:“太過感情用事不是一件好事,你要記得,無論如何時候,該斷就得斷。”

他似是在工作,又像是在影射什麼。孟筂輕輕的嗯了一聲,他也沒再繼續這話題,又繼續指點起她來。

稍後他繼續工作,孟筂則是在修改簡曆琢磨著他所指出的問題。兩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兒,等著孟筂的肚子咕咕叫起來看時間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她抬起頭來看向沈子業,他仍舊伏案工作,見著她抬起頭來,微微笑笑,說道:“弄好了?那吃飯去吧。”

他很快站了起來,拿起了一旁的外套。

孟筂這才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餓了吧?該早點兒叫我的。”

“還好,不是很餓。想吃什麼,這附近可以吃的東西挺多的。”附近可以吃的東西挺多,但他除了應酬之外很少外出用餐,都是由秘書訂餐。

兩人邊說著話邊往外邊兒走,這時候他的秘書也還沒去吃飯,兢兢業業的在外邊兒等著。

沈子業走過去敲了敲桌子,問了她一句什麼。

秘書回答了他的話,飛快的撕了一張便利貼下來,寫了什麼給他。

沈子業拿著紙條看了看,示意孟筂跟上,到了電梯口後他看向了她,問道:“粵菜可以嗎?據說這家餐廳是老字號了,味道挺不錯。”

孟筂說了句都可以,電梯上來,兩人一同進了電梯。她仍舊像昨晚一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沈子業微微笑笑,問她最近在學校裡怎麼樣。

兩人聊了沒兩句就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還沒走出去,孟筂就見到了門口帶著人被保安攔著氣勢洶洶的覃鐘渝。

那邊的吵吵聲沈子業不可能注意不到,他在看過去時覃鐘渝也看了過來,她試圖衝破保安的包圍,厲聲說道:“沈子業,你有種就彆躲著!”

沈子業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臉色就淡了下來,渾身變得冷冽淡漠,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來,朝著門口處走了過去。

孟筂哪裡想到覃阿姨在鬨過一次後還會照過來,緊張的想要拉住他,但她哪裡拉得住他,他撇開了她的手,徑直過去了。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在覃鐘渝的眼裡,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掃了孟筂一眼後就不再搭理她。

沈子業上前後示意保安讓開,站到了覃鐘渝麵前,淡淡的笑笑,說道:“不知道沈太太大駕光臨有什麼指教?”

他的語氣聽著客氣,可卻暗含著嘲諷。

覃鐘渝大怒,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為什麼過來你不是最清楚了嗎?下賤玩意兒,背後捅刀子你也算是男人嗎?你彆以為我是怕你,要不是沈慶昀攔著……”

她一出口孟筂就知道要糟,果然,不待她的話說完,沈子業就打斷了她,他麵上看不出任何的怒氣來,隻淡淡的問道:“要不是他攔著你打算怎麼辦?找人把我弄死?”他的唇角浮現出一抹譏諷來,繼續說道:“做生意各憑本事,沈太太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被搶了生意就要堵上門來罵人,沈太太自詡名門閨秀,是不是太沒風度了點兒?”

不等覃鐘渝說什麼,他又繼續說道:“還有,你罵我是下賤玩意兒,背後捅刀子,沈太太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我相信比起沈太太,我是十分光明正大了。”

他這話一出,覃鐘渝臉色大變,沈子業淡淡的笑笑,說:“沈太太要想找我算賬,還是換個地方吧,畢竟你也應該不想再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

這時候正是午飯的點兒,公司裡員工進進出出。

覃鐘渝被他一頓諷刺氣勢半點兒也不減,高高的抬起下巴來,說道:“去你辦公室。”

老板已經下來,保安不敢再攔著,她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往電梯口走去。路過孟筂身邊時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接進了電梯。

沈子業也默認了去辦公室,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孟筂,無視她眼中露出的哀求,d淡淡的說道:“你先吃飯。”

兩人很快進了電梯上了樓,孟筂心急如焚卻又毫無辦法,這時候才想起拿出手機來給沈延習打電話。

幸而今天他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她不等他開口說話就急急的說道:“阿習,你現在在哪兒?覃阿姨現在沈子業的公司,你趕緊過來。”

沈延習聽到這話大變,懊惱的問道:“她又去他公司乾什麼?”

他這話是多餘問的,能乾什麼,她去自然是找麻煩的。這段時間沈子業處處針對沈氏,最開始他的父親還睜隻眼閉隻眼,但現在情況已經很不容樂觀了。沈慶昀幾次想約沈子業出去談,但他都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公司的事兒遲遲的得不到解決,覃鐘渝哪裡還坐得住,和丈夫談了幾次沒能談攏,就隻有親自找上門來同沈子業談。她倒是要來看看,這個賤種到底是想要乾什麼?她可不會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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