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哪條路呀”他歪著頭問她,期待著她的回答。那年他與她歲,小學一年級開學第一天下課後,小朋友都開心的從學校裡奔了出來,那個小學集中了好幾個村的小孩,放學了很多同村的小朋友結伴而行回家,吳耀樺與我一個村,我們那個村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很少,其他村都有0個左右,不像我們村隻有我們兩個。很自然的,他也想和我一起走。兩個人一起走了一小段路後,遇到了一個岔路口,兩條路線,雖然都可以回家,但是需要選擇一條。“我走這條。”沒有太多猶豫,我便選擇了一條。後麵的男孩小跑跟了上來:“嘿嘿,那我也走這條。”“那我不走這條了。”我看他跑了過來,我便又換了一個方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無理由的有些討厭他。他又跟了過來,然後我又換了一條,終於在我的堅持下,他最終隻能灰溜溜的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線離開了。我們村子裡與他同齡的人就隻有我,所以他喜歡跟我玩,而我也隻能有時無聊了跟他玩一玩。我們總是跟我家後麵比我們年紀小一些的書莞一起玩彈珠,貼紙,跳繩。他成績一直都不好,我成績還好,村子上還有大一些的男孩子,但都是些愛玩的痞.子一類,他媽媽總是勸他遠離他們,勸他跟我玩。但是自從二年級我們班級轉學過來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以後,我就不願意跟他玩了。他有時來我家找我玩,但是我總是已經跑去那個小姑娘家找她玩了,他隻能悻悻而歸。時間一晃而過,一下就長大了,我去市裡上大學,每次節日都會回家,他可能知道了規律,每次一到過節就在我家門口轉啊轉,轉啊轉,假裝無意的出現,但是我總是先在二樓看看他在不在我家門口,如果在,我就躲在家裡不出門。大學快畢業前回家,她媽媽路過我家,跟我打趣說:“我兒子說你在南陵上學,他也去南陵闖闖了。”我並不知道,後來也解釋了我的疑惑,怪不得在家都不怎麼能看到他了。在醫院實習那年,總是會和最好的朋友在市裡到處閒逛,用腳步丈量天下。路過一家店時,看到一家店我心中一頓:“仙多壽司。”這不是他媽媽告訴我的那家他打工的店嗎朋友要往前走,被我又拉住停下。我停住不動,用目光尋找,很快我就看到了那個正在忙活的熟悉的背影。乘他轉身之際,我打了一聲招呼,我看到他眼裡的光、露出的驚喜,甚至手激動的略微有些抖動。“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在這兒”他激動的問道。“我聽你媽說的,正好路過,跟你打聲招呼。”“來,你選點壽司,我請你。”“不用,不用。”“不用客氣。來選吧。”他一邊用手勢招呼我過去,一邊把裝壽司的盒子放在了我手中。能看出來他混的並不容易,掙的也不多,我象征性的拿了6個,便把盒子給他了。“夠了”“嗯。”他將壽司遞給了另一個女營業員,營業員撇了我們一眼,估計心裡想隻有6個怎麼還好意思買吧。因為他是員工的緣故,還打了6折。我看到了那個女營業員眼裡的些許不屑,格外感覺到他已經作為一個普通打工者的不易,而我還是一個未知人間疾苦的學生。再後來,聽我媽說,他又回老家工作了,估計是在市中心混不下去了吧,畢竟還要承擔高昂的房租與生活成本。他還是會在節日放假的時候去在我家門口轉悠。但是我參加工作談朋友之後,有很多無奈,節日並不總是能回去了。我爸看他也許孤單,還打趣他媽:“快給你兒子找個女朋友吧,不然老是來我家門口轉悠,看著都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