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傑在蘆葦叢中休息的時候,就看到側方河麵上飄過來了屍體,不是小韓還能是誰,他剛剛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下意識的把這個平時一向說話不多的小韓當成了擋箭牌,而這個時候小韓卻向自己飄了過來,簡直就是冥冥之中有了安排,尤其是他那麼的相信因果關聯,他覺得自己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小韓死在這種地方,也不需要他遊多遠,他徑直拉住了小韓就向這蘆葦蕩中的一個湖心露出來的地麵遊了過去。這塊陸地隻有十幾平米的大小,卻長著茂密的灌木和三棵大樹,將整個地方都覆蓋了起來。他此時摸到小韓的鼻息旁竟然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明顯處在彌留之際。沈傑還沒有在湖心島上休息多久,那湖麵很快就漲到了他的腳邊,這一下從近處望四麵望去,周圍全都是洪水遍布的場景。他現在唯一比常人多的還隻是那一厘米的神識,它好像已經成為了他肢體的一部分,在蛻凡之時連肉身的神力都被強行剝離了,但是這個神識卻依舊還在,它增長的如此的緩慢,以至於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每次都是毫米級的增長,但是也或許就是因為它的彌足珍貴,它竟然這種情況下都還在。神識之力能給他帶來什麼他以前基本就用它來感知近處的危險,但是後來隨著神力和法力的快速增長,兩厘米的神念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後來甚至他都已經忘掉了還有這樣一種力量的存在。當他將自己的神識集中在腿部流血的部位,心裡很自然的就想到要將傷口按住,而且幾乎就在他這樣想著的同時,傷口上的血液也真的就這樣完全止住了。這對他來說,幾乎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忽然在某一天大病初愈了,其中的興奮和喜悅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情感所能表達的。他感覺自己最大的隱患沒有了,此刻看著湖水上升,心情也平靜了下來。他看著一旁奄奄一息的小韓,韓曉宇,這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刑警才來江州刑警隊工作半年多的時間,平時也不怎麼講話,但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份工作,平時工作也很有激情。對於這樣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沈傑覺得有責任要儘可能的去救他。他的神識正如他的觸手一般,止住傷口也需要他持續不斷的耗費神識之力,他從旁邊的樹木上折下了幾根柳條,也幸好這個小韓受傷的地方都在右腿撇開了大血管的地方,雖然也流了不少血,但是還不至於到了立即死亡的程度。沈傑帶著小韓一頭蒙進了冰涼的河水中。這個極為偏遠鄉村人不是很多,要是被人看到河麵上漂浮的‘屍體’向著西北的岸邊這麼有方向的飄了過去,不要被嚇死才怪。他還是忽略了人在冰冷的水下遊的太久是會痙攣的,當這種抽.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雙腿不僅無法再使出任何一絲力氣,反而嚴重阻礙了他向前方遊去,他隻能寄希望於雙手的力量。不經曆其中的滋味,是不可能理解這一刻的到底有多絕望。他此時特彆羨慕自己昨天在暗無天日的林間小道上行走是多麼安全和自在的一件事情。到了後來,這痙攣壓迫到周圍的大神經,直接給他的是身體上的巨大疼痛。當北邊塘邊一輛手扶拖拉機開過去的時候,駕駛位上的這名渾身被曬的黝黑的漢子目光隔的老遠就看到河中有人,而且那人明顯還在向他招手。他從小就在農村隨父母種地,視力極好,隔著三四百米也將那個伸手求助的男的還有被他托起來的人的情況看的清楚。“不會有怪物吧!”他自言自語的情況下說話的聲音也很大,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那個人在幾次掉到河水裡又竄了上來,永利感覺到那人的痛苦。他這個時候心裡忽然就湧出了一股想救人的衝動,上衣一脫就朝著湖中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