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亭今天其實沒有去參加瑤池會議,他心裡裝了事,去了也是徒勞,於是他去找了水仙。
戰神駕到,沒有人敢不見。
水仙對於他的到來沒有任何詫異,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來。
水仙也見了所以他,態度恭敬,但是什麼都沒說。
燕山亭看著水仙垂下的眸,恭敬的態度,與昨日給人的感覺可以說是大相徑庭,但氣息一致,哪怕是真的懷疑也沒有理由,眉心隨之蹙起。
他知道妖妖有事瞞了自己,但是他舍不得讓她感到為難,他找到了水仙,沒想到水仙倒是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她問左答右,竟什麼都沒說。
燕山亭坐在上位,今日因為本來要去參加會議,長發束起,墨衣清冷孤傲,手指隨意的搭著,一抹圓呆在他的食指間散發著點點金光,那是象征龍神身份的神器,他渾身的氣質除了冰冷,便是無儘的尊貴。
“你不想告訴我,是想做什麼?”燕山亭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指間的金龍祭,垂下的眼眸中氣息微冷,道
“水仙,你知道你現在是在為誰做事嗎,或者你認為你真的能瞞住我?”
水仙垂首站的規規矩矩,卻並不見恐慌,隻道“戰神大人誤會了,我不敢瞞您,但其中實情,我真的不知,昨日叫妖寂大人來,也隻是敘舊罷了”
她沒有和天族眾仙一樣叫妖寂做戰神夫人,言語間恭敬有加,但是又有一絲其他的意味。
她的怪異並不針對妖寂,似乎隻是針對燕山亭。
在天族,沒有人會去針對燕山亭,天族的保命符,帝君的親弟弟,和他們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他們討好他都來不及。
但是水仙卻有著針對他,似乎是為了。。。妖妖?
燕山亭察覺異樣,感覺到水仙對妖妖或許有些彆的意思,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起詫異,隨之又釋然。
他的妖妖當然是最好的!值得所有人喜歡。
他從座位上站起,幾乎是下一秒便來到了水仙的麵前。
墨色錦袍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龍神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哪怕隻是很少的一點,水仙也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氣息。
那是與生俱來的,對於強者的敬畏與恐懼!
水仙後退一步,道“戰神何意?以大欺小?”
“算不上”燕山亭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對付你不用以大欺小”
若他真的想對付水仙的話,她怎麼消失的都沒人會知道,但那畢竟是幫過妖妖的人,他不會這麼做。
說完,他擦著水仙的肩膀離開。
薄唇微動,似乎用傳音說了幾個字,沒人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隻知道他說完以後水仙臉色變了幾變。
燕山亭一走,那壓在水仙身上的氣息就褪去,重新恢複了輕鬆。
這便是早晨發生的事。
燕山亭按住妖寂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十指相扣,妖寂忍不住微微縮了縮,似乎是有些逃避的意味。
燕山亭桃花眼中氣息微冷,這已經是強製壓下的結果。
他始終不向妖妖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悅。
他會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難過。
可是這件事,燕山亭沒辦法冷靜,他有預感,妖妖會因為這件事出事!
妖寂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事了,燕山亭也是真的怕了。
妖寂抬頭回望他,很淡的目光,毫不畏懼。
她從來都不會怕山亭,因為山亭於她來說也是一個正常的人,是家人,沒人會怕自己的家人。
“山亭,你不相信我嗎?”她輕聲問道,悅耳空靈的嗓音不喜不怒。
但也就這一句話,燕山亭聽出了其中隱藏的失望。
他心底一涼,不由自主的慌張,否認道“我沒有不相信你,妖妖,我隻是。。。”
我隻是擔心之前的事再次重現。
他沒有辦法在接受同樣的事情出現了!
妖寂能明白山亭的害怕和擔憂,但就是因為太明白,所以才不願意告訴他實情。
因為她也怕。。。
最後這場討論兩人不歡而散,這是他們第一次各執己見,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都不願意向對方低頭。
那天晚上燕山亭很晚才回來,他對於妖寂的固執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栽在這上麵。
又生氣又無奈。
生氣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無奈他又舍不得逼問妖妖。
不過這次出去晃悠了兩下以後燕山亭發現了一些屬於龍神傳承中的東西,所有龍族所屬,在聽到他的召喚後就會聽從他一個人的調遣!
燕山亭回去以後,房間裡卻並沒有那一抹張揚肆意的紅色人影,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妖妖不見了!
燕山亭瞬間就慌了神,無數的念頭劃過大腦。
可他也知道整個天族沒有人能威脅到妖寂,能夠隨意出入戰神殿的隻有她自己。
想到這裡燕山亭終於冷靜下來,眼底金光流轉,無數金色流光從戰神殿為劃過天空,飛往各處。
妖寂沒有離開,她隻是一個人無聊,所以去司命殿想要和司命討論一下水仙和她說的事。
這件事她當然不會直接告訴司命,她連山亭都沒告訴。
她去司命殿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青醉,青醉和司命在庭院裡,似乎在交流?
其實是司命拽著自己的袖子一臉無可奈何,青醉眼眸倔強而認真。
妖寂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見到了不該見的場景,當下就關上門緩了一下。
司命和。。。青醉?
他兩什麼時候好上的?
妖寂沒來得及想完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司命的身影站在那裡,看不出剛才被人扯著袖子的無可奈何,隻說道“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妖寂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立在一邊沉默不語的青醉,她也很平靜,還對妖寂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剛才她的確看到了,也許妖寂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青醉居然會對司命有想法。
走進進屋,關上門的一瞬間,司命似乎鬆了口氣,轉頭坐下,對妖寂道“來找我做什麼?”
“嗯。。。”
妖寂換了個說法“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天族的不一樣?”
“我最近忙”司命拿起一本書翻開,裡麵記載著那些即將去投胎的人平生,道“你專門過來就為了這個?”
他對妖寂的感情已經開始逐漸變淡,雖然還算不上全無感覺,也許是因為斂未留下的感情在漸漸消失,也許是因為那些得不到的東西也應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