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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以為,可能並不是渠將軍失職的緣故。這沛縣,本來就是一個極其不顯眼的地方。雖然這座縣城糧食充足,人丁興旺。可是比起大城市,還差得遠。”
“末將來的路上調查過很多次沛縣,除了周圍的鄰縣,整個泗水郡有一半人不知道這個地方。”
“而這裡,是過去兵家喜歡爭奪的地方。因為他地處魏國、楚國、齊國交接地帶,是交通要道。所以這裡的道路一向四通八達。”
“而且這裡又是水鄉,丘陵起伏,鄉間小道更是曲折蜿蜒。”
“所以末將以為,應該是一樁誤會,他們誤打誤撞,從小路而來,卻遇到太子的車駕。”
扶蘇沒有表態。
馮敬立刻就說,“若是這樣,那太子的身份也有著暴露的風險。清道,本來為的就是不讓外人知曉太子身份。”
“這可是昔日楚國的地界,誰知道這裡麵住著什麼人呢!”
馮敬皺著眉。
自從楚國人背刺秦國,馮敬就開始感到不安。
出城前親眼看到的那密密麻麻的秦人將士屍首,更是讓馮敬對六國人充滿敵意。
渠豐聽了,更加緊張自責。
“太子,末將這就盤查他們。”
扶蘇終於皺眉,“不用了。不要小題大做。免得節外生枝。”
眾人都悄寂下來。
馮敬上前,“太子,您不能這樣。楚國人的反應,您也看到了。就算您對他們再好,他們也看不到。”
“生死有命。如果我是個短命之人,那今天在路上,我就已經被人殺害了。而如果我真的是未來的秦王,那麼就是鬼魅出手,也動不了我分毫。”
扶蘇望著馮敬,“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看著扶蘇這樣,紛紛搖頭,一個退了出去。
渠豐一出來,立刻就對馮敬和趙佗道,“我已經扣下了那一家人,等會兒你們誰和我去審問他們?”
趙佗皺眉,“太子已然說過,不要節外生枝。”
馮敬望著趙佗,“我去!我現在非常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秦國人來的?”
趙佗震聲,“額當然是!”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趙佗也道,“我也去。可如果他們真的是普通人家呢?”
“那不是再好不過嗎。查了安心,不查睡不著覺。”
三人結伴而行,馮敬時不時望著趙佗。
心裡暗想,這小子看著挺笨的,怎麼關鍵時刻挺聰明。他這才侍奉保護太子幾天,居然這就能猜對太子的心思。
還真是真人不可貌相。
馮敬盯著趙佗看,“你小子,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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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一間破院子裡,這時候已經天黑了。
隻是屋內點著三盞油燈。
呂公安然坐在塌上,雙眼微微闔上,看上去是在休息。
呂澤表麵上穩定,坐在父親側麵,可是手心裡滿是汗。
呂釋之十分不安,在房間裡來回徘徊,踩得地板咚咚咚地響。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都怪你們不相信我的話,要是早早跑了,不就沒這回事。”
“說什麼呢你,越是跑路,越是說明我們心中有鬼。”
幾人正在屋子裡說著。
忽然門開了。
一個年輕將軍,雙目如電,麵若黑炭,披著一身月光叉腰走了進來。
另一位則是年紀比較大的將軍,看著相貌很是憨厚。
三人皆配劍。
結果趙佗一進門就給呂公行了禮,“見過老先生。”
馮敬登時雙目瞪得極大,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趙佗。
這呂公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施禮。
“呂某拜見將軍。”
呂澤和呂釋之也立刻站了起來。
“拜見三位將軍。”
馮敬氣得無話可說,胸膛裡正冒煙,他望著趙佗,等著看他接下來怎麼做。
“老先生從哪裡來,來此有何貴乾?”
呂公並沒有立即回答,隻是裝作很難為情地道,“怕是不能明說。”
馮敬當即笑起來,“支支吾吾,必定有鬼。”
呂公抬頭望著眼前這年輕人,一雙豹眼,雙目淩冽,氣勢凶狠。
“將軍勿怪,老朽實在是有苦難言。”
“難言而已,又不是不能說。”馮敬很凶狠地問,他希望能把這個老頭子給唬住,他可不是吃素的。
這幫楚國人,都是騙子。
趙佗望著馮敬,心裡暗想,這小子肯定沒在外麵吃過虧。人是天底下最不好惹的。
他不把庶民當回事,以後早晚要吃虧。不過我若是再這樣謙遜,他必定看我不爽。可是這保護太子,才是要務中的要務,第一中的第一。
趙佗便側過身去,讓馮敬來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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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敬持著劍,站在呂公麵前,又看向他兩個兒子。
這一家人,長得倒是都相貌堂堂啊。
看著不像是壞人。
“說吧,到底來這裡乾什麼的?”
呂澤激動不已,攥緊兩拳,“有什麼就衝我來,不必為難家父。”
馮敬望著呂澤,眉眼抬高,“看不出來,還挺有擔當。”
渠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馮敬還是太年輕了,不靠譜。
“你們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躲避仇家。”呂澤朗聲說出來。
這倒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結果。
三位秦國將軍麵麵相覷。
“那為什麼不走大路,走小路?”
呂澤瞠目。
趙佗捅了捅馮敬,低聲道,“躲避仇家,肯定走小路啊。”
馮敬若有所悟。
三人又齊齊走了出去。
隻是一切都在呂公掌握之中。他終於長呼了一口氣。
馮敬還是不敢相信,“難不成真的就是誤會?”
趙佗道,“他們一看就是普通商旅,沒什麼特殊的。”
渠豐跟著道,“看著還挺善良本分的,要不然也不會教出那麼好的兒子。”
馮敬自然默然無語。
“繼續扣留他們?”
“既然是躲避仇家的,我以為等到我們走了,再放他們出去也好。現在這樣折騰一番,他們勢必對我們的身份有所懷疑,指不定出去之後要說什麼話。”趙佗說著,“指不定還能做個順水人情,也許以後有機會用得到。”
馮敬不屑,“庶民而已,有什麼可以用得到的。”
三人正商議著。
呂雉和呂在另一間房裡也被關了很久了,她們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