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昭陽不能容忍這些事的發生。
“這不僅僅是楚人在軍中目無綱紀的體現,更是對我昭陽權威的挑釁。”
昭陽咬著牙,雙手攥成拳,他決定帶著私兵前去教訓那些士卒。
正要出門,屈和景欒已經趕過來了。
“昭陽,你是怎麼當部將的?你的士兵都開始造反了,現在我的士兵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可是聽說了你的士兵們都要造反了之後,一個個都蠢蠢欲動起來。”
“昭陽,平日裡你不是很能吹嗎?怎麼關鍵時候,你的威嚴跑哪裡去了?”
昭陽後退一步,咬牙切齒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我要是知道那幫泥腿子有造反的心,我就壓著他們種地,怎麼會帶他們出來讓他們白吃白喝。”
“前些日子我還聽從大將軍的勸告,賞給他們酒肉吃,現在好了,他們越發看不上我的了。早知道我就把那些酒倒在河裡,把肉攔在鍋裡,省的那些白眼狼反過來挑釁我。”
昭陽臉色發著綠。
“這必須鎮壓,若是將他們放縱下去,到時候怕是要殃及我們所有。”景欒也黑著臉。
帳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平日裡將軍們的親隨也明顯感覺出來了。
就是當初秦國揚言要在兩年之內伐楚滅齊,三位將軍的臉都沒這麼黑過。
以至於秦太子兵臨城下,四十萬秦軍咄咄逼人,將軍們也沒有這麼生氣。
可是一等到楚國士卒表現出違抗之意,幾位將軍就開始著急了。
屈咬著牙,“我們陪你一起去。沒收他們的全部財產,讓他們都成為奴隸。乾最臟,罪累,最重的活!”
二人點著頭,實在是讚同到不能再讚同了。
就這樣,三位貴族開著他們最豪華的戰車,領了足足五千個能穿甲的士兵,讓他們帶著弓箭,背上刑具,一起來到河邊。
有幾個士卒運氣比較好,早就得到了消息,順著河水就往下遊走逃跑了。
大多數人沒有那麼幸運,他們被抓了現形。
昭陽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揮著劍發號施令,“今天你們犯下這樣的罪過,就連天上的神明都看不下去。為了保護我們的楚國,我親自帶著你們一同櫛風沐雨,為的就是從虎狼秦國的口中將楚國保全。”
“可是們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的安逸。現在,我要你們脫光衣服站在荊棘上,直到天黑為止。”
這聲命令下達之後,很多楚人都下意識地聽從其命令,抬著腳就往荊棘上站。
第(1/3)頁
第(2/3)頁
鮮血染在了荊棘上,腳底的痛第一時間直接傳達到心臟。
身在遠方的父母們,此時大多都在為貴族編製席子,製作陶器,縫製衣服。
但是當這些兒郎們的腳落在荊棘上時,母親的心第一時間痛到滴血。
這時候可正是六月,天地間一片碧玉,美麗地好似人間仙境。
新鮮的荊棘上,尚且有碧綠的葉子,紅色的血液滴在上麵。
這樣的酷刑,確實是有效果的,很快,軍中士卒們就又乖巧了起來。
隻是從這一天開始後,楚軍的士卒們也都不再開口說話了。
“本以為逃過了秦國人的利箭,這便落入楚國貴族們的陷阱。”
在史書上,對於老舊權貴勢力的評價,往往隻有幾個字詞來形容。
腐敗、奢侈……
可是就這麼幾個字,卻是壓在無數人心頭的尖刀。
吃著底層人的心和血,卻一點也不珍惜,隨意地浪費;駕馭奴役著底層人,卻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這就是楚國,一個天底下貴族勢力最強大的國家。
楚軍像是一群被人追殺的少女,關鍵時刻,被同夥互相刺激了一下,每個人都開始對未來不抱幻想了。
而恰恰人在失去了非分之想的時候,絕望的時候是最平靜,最勇敢的。
楚軍換了一副姿態,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
――
“不得了了,太子,楚國人現在軍心大振啊,全體士兵都出來操練了,枕戈待旦,這是要和我們決一死戰的時候了。”
馮劫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來和扶蘇彙報。馮劫頭上冒著汗,跟自己小二十歲的妹夫打仗,馮劫總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雖然太子的預料隻對了一半,王賁倒是比較沉得住氣,步態十分從容。
“這不應該啊。”扶蘇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心裡一慌。
除非對麵也有穿越者,他們製造出了熱武器。
第(2/3)頁
第(3/3)頁
否則絕無這種可能。
一向很坐得住的扶蘇這下站起來了。
馮劫緩緩道,“楚軍前些日子,給士卒們賜酒做肉,將士們吃得好不開心。”
“三日前,又在軍中嚴厲地懲罰了在河裡洗澡的士卒,讓他們站在荊棘上。”
扶蘇聽了,大笑一番,“好!”
“真是天助我也。”扶蘇將手中的竹簡放在案上,隨後坐了下來,“來人,賜座,上好酒。”
馮劫看不明白,“太子,這項燕來了一套恩威並施,楚軍的將士們現在可謂是同心同德啊。形勢對我們可是十分不利啊。”
王賁不說話,扶蘇也隻是發笑。
馮劫頓時覺得自己矮了三寸,難道說,我猜錯了什麼。
到現在,馮劫開始察覺出,打仗和用兵是兩回事。
等到案擺了進來,侍女將酒捧了進來,眾人坐定。
扶蘇這才道,“楚軍已潰。”
馮劫麵色緊張,“怕是太子猜錯了。”
扶蘇卻道,“你且再等三日,楚軍士卒勢必有連夜逃走的。”
馮劫半信半疑。
扶蘇又對王賁道,“將軍賁,你去安排一些人,讓他們在城父城前喊話。告訴楚人,如果他們現在有願意加入秦軍的,可以賞賜衣服食物。有傷病的可以免費治療,沒有傷病的可以在軍中做苦役。”
王賁緩緩道,“太子殿下,如果您要用拉攏楚兵的方法,這樣的獎勵實在是過於微小,恐怕他們未必動心啊。”
扶蘇則問,“恐怕對於此時的楚軍來講,這樣的待遇已經是天底下最豐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