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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名
“少內史所言很有道理。梁,速速去製備軍令。我要給在宛平城中將士們送去好酒好肉,讓他們在城中暢飲。”
梁貓著腰身,當即吩咐下去。
很快,灌夫驅車帶著扶蘇來到了軍營之中。
在秦國,有許許多多的固定軍營城寨。作為精銳的自然當屬在史書上留有記載的藍田大營。
此次扶蘇帶領出征的正是藍田大營之中的精銳之師。
在軍營之中正在操練的士兵聽聞太子駕臨,自然紛紛快跑出來迎接,不敢有絲毫遲鈍怠慢。
輔助對他們這樣的表現。很是高興,要知道在曆史上很多有很多記錄都是記載君王前往軍營巡視時遭遇的種種不快,這些記錄都在側麵印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隻有很少的君王在繼位時,能夠對軍隊達到絕對的掌控。
前有文帝巡視綠柳軍營之時,達到周亞夫的遭到周亞夫的三次阻攔,這才得以進入軍營。
在曆史上,這件事情被記錄的偉正光。
漢文帝親自犒勞三軍,途經霸上、棘門軍,車駕直接馳入軍營,毫無阻擋,將領都恭侯迎送。
到了周亞夫的細柳軍,將士身披鎧甲,手持兵器,弓箭。
天子的先頭護衛到,不給進軍營大門。護衛說:“皇上快到了。”
守門軍士說:“我們將軍有令,在軍中隻聽將軍號令,不聽天子詔書。”
一會兒漢文帝到了,也還是不得入內。
於是漢文帝派出使者,帶著手諭去見周亞夫,周亞夫才傳令打開壁門。
這時壁門守衛請車駕慢走,軍中不得馳驅。漢文帝吩咐車夫慢慢行走。
到了軍營內,將軍周亞夫帶著刀劍向皇上行揖禮,說:“披上鎧甲不下拜了,以軍禮致意。
“漢文帝很受感動,改變了原定的儀式,直起身子用手扶在車木上,表示敬意,並派人通知說:“皇上特前來慰勞,”完成儀禮而去。
出了軍門,群臣感到吃驚,但皇帝說:“唉!這才是真正的將軍啊!過去到霸上、棘門勞軍,簡直像兒戲,這些將軍可以被襲擊俘虜的,至於周亞夫將軍,豈是可以被襲擊的嗎?”文帝對周亞夫稱讚不已。
過了一個多月,漢兵到邊境,匈奴兵遠去關塞,漢軍罷手不追。於是漢文帝提升周亞夫為掌管京師治安的中尉。
讀史自然不能隻看表麵。
這件事在史記中本就是春秋筆法。
以周亞夫的作為本質上是對文帝的大不敬,可是這件事卻成了美談一般,被人廣為傳頌。
實際上這隻是因為文帝反應的夠快,當場巧妙的化解了這一境遇。
若是換做彆的帝王,一定會因此勃然大怒,下令怒殺周亞夫。
文帝臨場反應,以他的智慧韜略以及城府胸懷,用自己的政治能力化解了這次的尷尬境地,贏得了眾人的稱頌。
可是短短十幾行文言文裡,透出來的卻是無限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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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曆史的妙處。
史書就像是一座冰山,記在工具之上的,隻是浮在冰麵上的冰山。可是實際上,冰麵上的冰山也就是我們看到的,那隻是表麵很少的一部分――行為。
而更大一部分的內在世界卻藏在更深層次,不為人所見。
在史書裡,有一句記錄,非常震撼人。
那本該是死罪。
細柳軍的士兵竟然回答說,“我們將軍有令,在軍中隻聽將軍號令,不聽天子詔書。”
在一個中央集權時代,皇帝專權,皇帝至高無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領域,這一個軍營裡的人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當時文帝手中對軍隊掌控的情況。
這正揭露了君王久在王宮,不便隨軍,正是因為這個造成了士兵們和君王之間產生隔閡。所以士兵們隻聽從將軍的命令,不認皇帝詔書。
哪裡有什麼千古美談,無非都是麵子功夫。
這次的事件,對文帝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警示。
距離秦朝最近的漢朝是這種情況,可是到了宋朝,情況變得更加危急。
這南宋時期,有一位年少繼位的皇帝。他曾按某種慣例出行巡察軍隊。
都已經是南宋了,君王身邊隨行的自然都是奸臣。
這位年少的帝王,他也想要改變現實,奪回對軍隊的控製權。
於是他想出來了一個辦法。
他要求臣子們把軍隊的名號給改了,要在軍隊的前麵加上皇帝尊號,以此告示軍中將士,他們是皇帝的兵士。
這一做法一開始被提出,就立刻被反駁。
不僅如此,這位年少的皇帝,很快就因為有和臣子奪取權力的各種想法、意圖、行動,被‘英年早逝’。
曆史從來都是利益和複雜人性交織的結果。
作為一個穿越者,扶蘇很清楚以後他做皇帝要麵臨多少狀況。
單是君王和臣子爭權奪利,就夠喝一壺了。
要想杜絕這些事在未來發生,就隻有早早建立軍威,讓天下人都知道,誰才是正統,早早就收買人心。
曆史沒那麼光鮮亮麗,基本上都是刀光劍影的戰場,波詭雲譎的宮廷鬥爭,牽動著天下千千萬萬個家庭。
樹立權威,僅僅是一個保障,並不是說隻要打了勝仗就能坐穩天下。
事實上,樹立權威,立信於民,揚名於天下,可以使得對皇權心懷不軌之人受到約束。一旦有人要做不法之士,這時候就會有很多人站出來幫助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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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坐在輪椅上打退了吐蕃的殘廢男――晚唐還是走向了滅亡,嶽飛、韓信這樣的功高震主的將領為什麼謀取不到皇權?
是因為名。
他們在天下人麵前的身份就是將。
而世人的認知觀念裡,將就該服從於君。
扶蘇生下來就是有這個名,誰人也比不了。現在他要做的隻是要讓這個名更加實在,他就可以坐穩江山。
爭取到了太子,坐穩了太子之位。
那麼下一步呢。
是做被唐玄宗控製長達三十年,直到馬嵬坡之變才擺脫控製登基的唐肅宗;還是去做唐太宗李世民。
很顯然,扶蘇選擇了後者。
有秦王嬴政在世時,為了讓自己在軍隊的巡視變得合理,讓士兵認清自己的臉,從而使得本人從內心樹立認同,這是很難的。
因為現在,嬴政是君,自己是臣。嬴政是父,自己是子。
一旦自己做出逾矩的事情,立刻會被很多人舉報。哪怕是風吹草動,都會有人為了要給嬴政表示忠心,把沒有的事情說成有的。
這他媽才叫政治。
所以,帶軍出征,他要住在驛館而不是住在營帳之內。外人說他嬌氣,隻有他自己清楚到底要乾什麼。
除非有很多人,主動請他住到軍營,日夜指揮,這才是合乎禮法規矩。
更加不會落下口實。
如果你要喊冤枉,最好能拿出證據來。
但是,沒有人主動提讓他住到軍營裡。
這是扶蘇第一次抵達軍營,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下凡的天神,大家都感到稀奇。
能成為大將,絕對不是隻有匹夫之勇。這些人也都很聰明,和打仗無關的事情,一個個撇的遠遠的。
因為太子之前從來沒來過,對於帶兵馬打仗的主帥來說,這些是要被詬病的。
但是現在扶蘇親自來了,就像是亡羊補牢,突然意識到自己錯誤了一樣。
軍中各級將官對此看法不一。
但是沒有人覺得,扶蘇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