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人一妖進入了屋中,沈雲翎抬手之間便設下了一套陣法。
她轉身坐下,眸色淡淡地看著阿蘭。
阿蘭被沈雲翎看得心驚,她低著頭有些心神不寧。
沈雲翎沒有要放過阿蘭的意思,哪怕她在那天之後,確實沒有再動過手。
但不代表著阿蘭的一些小動作她沒看到。
沈雲翎指尖輕敲,垂著眸子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虎妖阿蘭的心頓時瘋狂跳動了起來,她眼底不斷閃過慌亂和恐懼。
她知道,她今天若是不說出點什麼,恐怕難逃一死。
“阿蘭願意和大人簽訂......主仆契約。”
阿蘭化作了原形緩緩匍匐在地上,金色的腦袋更是直接貼在了地上。
沈雲翎指尖微頓,她抬眸看向阿蘭,許久沒有說話。
察覺到上方傳來的視線,阿蘭虎軀一震,她心底泛起了一陣苦澀。
她不過是因著突破了四階,才開心的想闖蕩一番妖界。
可還不等她闖蕩妖界,就遇到了沈雲翎這個從天而降的人族。
身為妖族,對於人族自然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再加上她剛巧突破沒多久,便將沈雲翎也放在了獵物的隊列。
可誰知道,她會栽在人族的手中,還是這樣的徹底。
阿蘭眼底閃過一抹痛苦,她緊閉雙眼,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願獻出精魄.......”
話音落下,一個白色光團便自虎妖的額頭飛出。
沈雲翎眸色淡淡的瞥了眼那白色光團,也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沒有察覺到沈雲翎的動作,阿蘭也不敢動,隻能繼續保持趴在地上的動作。
沈雲翎的肩上,小靈和小係統各自霸占了一邊。
見此情形,它們也沒有開口勸的意思。
對於它們來說,作為主人的沈雲翎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又過了許久,久到阿蘭的心已經徹底涼了,眼底幾乎被絕望占滿。
沈雲翎才緩緩抬起手,將半空中懸浮的精魄招到了手中。
阿蘭僵硬的身軀微微一鬆,到底還是鬆了口氣。
沈雲翎五指並攏,手中懸浮的精魄瞬間消失不見。
地上的虎妖莫名顫抖了一下,但緊接著她的眼底便浮現了慶幸。
沈雲翎聲音清冷:“可以。”
還不等虎妖反應,下一秒便見半空中被勾勒出了一道陣法。
金光一閃而過,虎妖額頭上便浮現出了一個紫色印記,但又瞬間消失不見。
阿蘭眼中的情緒徹底變得平和,她重新化作了人形站起身來。
“阿蘭見過主人。”
沈雲翎微微頷首:“在妖界中時,不用稱呼我為主人。”
阿蘭垂眸應了一聲:“是。”
.......
與此同時,九尾狐族大殿中。
冥九跟著妖侍進入大殿,瞬間數道目光都彙聚在了他的身上。
他唇角的笑意深了些,繼續麵色如常的往裡走,朝著眾妖行了一禮。
“見過族長、大長老......”
九尾狐族族長笑看著冥九,聲音爽朗:“冥九少主,許久不見,沒想到竟然突破六階了,不愧是蛟龍一族天賦最好的青年。”
“族長謬讚。”
冥九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
眾妖又附和著說了幾句,狐族族長才收斂了幾分笑容,道:“龍淵山一事,還不知你父親是什麼想法。”
冥九看了眼狐族族長,臉上的笑容又大了幾分。
龍淵山,位於蛟龍一族圈定的地盤。
原本還隻是一座非常普通的靈山,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前幾個月竟然從中發現了龍鱗果。
龍鱗果,一種傳說中龍族最喜愛的果實。
對於任何一個妖族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靈果。
因為食用後不僅可以增加血脈返祖的幾率,還能大幅度提升修為。
哪怕如今有了妖族聖地的出現,龍鱗果對於妖族的吸引力依舊很大。
所以在發現龍鱗果的第一時間,蛟龍一族便將其藏了起來。
更是將前往蛟龍族地的路給封死了。
這一次冥九選擇出來,還是因為九尾狐族的族長親自聯係到了他的父親。
冥九思緒閃過,也就是瞬息間的事情。
他聲音溫和的傳達著自己父親的意思:“父親說龍鱗果可以給族長,但若我與狐族少主通婚,她可還能繼承族長之位?”
狐族族長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維持下去。
他一早就知道這幾頭蛟龍沒安好心,但沒想到他們居然敢把心思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狐族族長:“冥九少主這是準備繼承蛟龍一族族長之位了?”
冥九搖了搖頭道:“我父親還年輕。”
狐族族長咬牙,忍不住瞪向冥九,這意思是他已經老了,該退位了?
明明那黑泥鰍的歲數比他還大,自己不退位,居然還想讓他退位。
真是白日做夢!
狐族族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你們若不是真心想與我族通婚交好,這婚約便不作數,龍鱗果我們也不稀罕。”
“當真?”
冥九微微瞪大了雙眼,臉上的高興根本不加掩飾。
不說是狐族族長,就連一旁的幾位長老都瞬間覺得拳頭硬了。
這蛟龍一族的泥鰍果真和從前一樣,惡心至極。
看不上他們的少主,說得誰看得上這黑黢黢的泥鰍那般,又不是真龍。
他們九尾狐一族好歹也是真神獸的血脈,如何能與這些卑賤的血脈混為一談!
狐族族長也是這個想法。
他突然很後悔當初在知道龍鱗果時,衝動許下的要兩方少主通婚的話。
但狐族族長本就修出了八尾,還差一尾,便能一躍成為神獸。
可偏偏他的血脈還不夠純淨,始終修不出那最後一尾。
那日得知蛟龍一族中有龍鱗果的存在,便再也忍不住了。
可如今看冥九的態度,那蛟龍一族明顯是不想把龍鱗果給他了。
狐族族長一陣咬牙,他死死盯著冥九,周身的氣壓低迷。
明明兩妖之間的修為差了好幾階,冥九卻毫無意識一般。
半晌後,狐族族長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了心底的不悅。
他笑容已經完全收斂了起來,淡淡道:“婚約一事,當初本尊許下時,你父親也沒反對,自然不能說不履行就不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