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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落宗的,莫以為你宗老祖踏入返虛,便可這般胡來!”
“不錯,這浮月池本就是我四宗共享之物,這是四宗先輩們定下來的規矩!”
“速速讓我等三宗之人進去,否則你離落宗便是要挑起與我三宗的爭鬥!”
然而麵對三宗人馬的叱喝,圍住浮月池的離落宗弟子卻是手持環刃,臉色淡然的看著他們。
甚至擋在入口的兩個化神之人,眼裡更是帶著淡淡的戲謔之色。
見狀,另外三宗的人再次出聲道:
“離落宗,你們當真要恃武而強?莫忘了四宗的守望相助之約,若是打破了此約,日後你離落宗便是罪人!”
“離落宗,我勸你們好好想想,地仙界返虛不說多如牛毛,但也不少,你宗剛有人踏入返虛便這般背棄盟約,讓其他有返虛的宗門如何看你們?”
“對!真要鬨僵了,你離落宗也不見得能穩壓我等三宗!”
三人伱一言我一語,但堵在浮月池前的兩個化神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你們笑什麼?!”
“混賬!你們兩個莫要欺人太甚!”
“速速讓開,再耽擱下去,莫怪我們三宗不講情麵了!”
三人被這滿是嘲諷的嗤笑激得破防,身上氣息升騰,已是各自取出了各自的法寶。
此時一道聲音忽地從上方傳來,返虛威壓落下,驚得這剛取出法寶的三人臉色大變的朝天上看去。
卻見一個身穿白衣,手持長劍的男子俯視著他們,一臉失望的搖頭道:
“寒星門,亂風宗,迷仙宮,你們怎麼就看不懂形勢呢?”
說著,他手中長劍輕揮,璀璨的劍光斬落,瞬息便將那三個門派的化神修士斬殺。
而在這三個化神修士的身後,三宗弟子駭得麵無人色,但又不敢逃,隻能臉色發白的看著天空。
卻見那白衣男子笑看著他們,神態溫和,眼神卻冰冷似在看死人。
下一刻,劍光從地麵破土而出,將這三宗的弟子儘數屠戮。
血腥味衝天而起,令圍著浮光池的離落宗弟子亦是臉色微變,那兩個堵在門口的離落宗化神更是皺起眉出聲道:
“玄尊,這些弟子已不成氣候,何不收入我離落宗,壯大我宗聲勢?”
天上那白衣男子看了眼那出聲的化神修士一眼後,眼中的冰冷之意收斂,微笑著道:
“師尊,離落宗的聲勢,有弟子在便是最大的,況且您也說了這些人不成氣候,收進來也不過是酒囊飯袋,浪費資源。”
另一個化神修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時,天上那白衣男子卻像是感應到什麼,忽地扭頭看向南麵。
卻見南麵的高空上,一道空間門戶緩緩撐開,內中光暗幽幽,卻是看不真切通往何處。
白衣男子麵上露出感興趣之色,縱身飛向那門戶:
“師尊,似有界外來人,弟子且去看看。”
他言語禮數挑不出毛病,但語氣卻毫無敬意。
而被他稱為師尊的那個化神修士,此刻後背已被冷汗打濕。
他明顯的察覺到,方才他出言指責弟子多殺人後,他這弟子竟對他也產生了殺意!
方淩心性淳樸,怎就在突破返虛後變得這般濫殺了?
莫非,他當真入魔了?
這化神修士心中擔憂,在他身旁的化神修士則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傳音道:
“師弟,方淩突破後性子似有變化,且他已入返虛,是宗門裡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你這般當眾指責他,卻是讓他下不來台。”
“師兄,我擔心他···”
這化神修士傳音回應,但他師兄卻隻是臉色嚴峻的搖了搖頭。
見狀,他已是明白過來。
縱是方淩真的入了魔,隻要沒有與宗門撕破臉,那宗門也能容下他,這便是宗門的態度。
明白這點的他心神有些恍惚,正魔不兩立,莫非以後要變天了?
他正恍惚之際,天色驟然變暗,一道血色流星忽然滑落。
返虛隕落的異象頓時將他驚醒過來,並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弟子方淩。
卻見那剛剛打開的空間門戶前,方淩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眉心有個平整的劍傷穿透腦後。
火陽神光灼燒肌體,焚化神魂,令他氣息衰竭,生機消散。
通天徹地的返虛之力漸無,直挺挺的墜向地麵。
這一景象,恰好落在那離落宗的兩個化神修士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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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還在憂心弟子入魔的化神修士當即挪到弟子下方,接住方淩墜落的屍體。
然而方淩眉心前的劍傷不知蘊含了何等大道,縱是他地仙之軀,此刻也已被燒了一半。
捧著半截屍身,這化神修士神色複雜,痛心,失落,惋惜,憤怒皆有。
“你們是何人?”
此時上方那空間門戶中,一身穿赤袍,眉心有個火陽印記的男子持著青鋒劍走出。
“閣下又是何人?為何無故襲殺我宗太上長老?!”
另一個化神修士挪移而來,麵上亦是又驚又懼。
他明知道能輕鬆殺了方淩的人,也能輕鬆殺了他們。
但宗內唯一的一個返虛就這樣被殺,離落宗剛升起的希望就這樣消失,讓他難以忍住心頭的困惑和憤怒,出聲質問來人。
“無故襲殺?”
陳元皺了皺眉,隨手點出一副流光。
卻見流光內是那方淩出手斬出劍光進入空間門戶,卻被陳元隔空一劍反殺的畫麵。
“他無緣無故先行出手對付本尊,你們是瞎了看不到,還是假裝看不到?”
被反問的兩個化神修士臉色驚愕,他們方才在暗中討論方淩可能入魔一事,確實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況且方淩已是返虛,修為遠在他們之上,動手無聲無息亦是正常。
隻是門中的天驕弟子就這般沒了,唯一的返虛,崛起的希望就這樣沒了,令他們心頭難以接受。
特彆是方淩的屍體被焚空後,方淩的師尊兩手一空,心下悲愴惱恨縱生:
“這不過是你一言之詞,你修為高你如何說都行,就連這幻象,亦有可能是你憑空捏造出來的!”
看著這睜眼說瞎話的化身修士,陳元突然覺得修仙者似乎和凡俗之人也沒什麼大不同。
正想開口時,他忽然從方淩屍體被焚空的青煙裡,感應到一股魔意。
他的狐火融合了魔焰,對於魔意還算敏感。
如此隱蔽的魔意,就連動手時也沒有絲毫顯化···
想著,他眯眼看向麵前這兩個化神修士:“此地是何處,你們又是何門何派的?”
方淩的師尊還想開口時,他一旁的化神修士卻按住他肩膀,搶先應道:
“此地乃地仙界東境,我等是離落宗之人。”
此人雖悲也惱,但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陳元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如今離落宗剛與其他三宗鬨掰,要是又開罪了個不知名的返虛高人,怕是不日便要滅宗。
“東境離落宗?”
陳元挑了挑眉,胎藏琉璃宙光大陣隻是中境被打破,之後受域外天魔不斷以命侵擾無法自行修複。
東西南北四境的陣點都還完好,且這四境的返虛聯手設下了大陣,隔絕中境的魔氣入侵,按理說不該有魔意侵入才是。
莫非此人入魔,與域外天魔無關,而是得了此前海外魔宗的傳承?
思緒流轉,他側目看向那不遠處那靈氣瑩然的池水,以及池水外的諸多碎屍。
“那些人犯了何事?”
他冷不丁的開口,讓此前回應的化神修士一時犯難,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畢竟之前方淩殺人,便是他們離落宗背棄盟約,為了獨享浮月池。
但這般理由說出去,總歸是有損宗門名聲。
正當他躊躇不語時,方淩的師尊已是按捺不住心頭的惱意,開口嗆聲道:
“顧左右而言他,我等與敵對之人廝殺與你何乾?你殺我宗太上長老在先,又捏造幻術誣賴···”
他話沒說完,他師兄便出聲打斷道:
“此事確實是我宗與他人的恩怨,不便告知。”
說完,他按在方淩師尊肩上的手發力,並眉頭緊皺的瞪著他。
方淩的師尊心中氣急,但也隻能哼了聲不再言語。
陳元若有所思的看著此幕,繼而出聲道:
“本尊禦獸宗陳元,以本尊的手段,對付一個初入返虛之人,當不用行那襲殺之舉。”
方淩的師尊此刻像是沒了思考能力,張嘴便道:
“哼,人都死了,你怎麼說···啪!”
他話剛出口,臉上便挨了他師兄一掌,將他打得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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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紅腫的臉穩住身形,一臉懵的看著他師兄。
“師弟!陳元靈尊可是衝出天外天毀了引魔台,替我地仙界解決此大患的高人!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說到後麵,他師兄已是聲色厲茬的吼了起來。
他雖也痛心方淩就此隕落,但更不想看到宗門就此滅宗。
這位陳元靈尊不僅在億萬域外天魔中毀了引魔台,還是與天仙硬碰硬,並滅了頂尖大宗搬山宗的存在!
師弟再昏頭,也萬萬不能頂撞如此人物才是。
然而他師弟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心緒被悲愴,痛惜,惱恨,羞恥充斥,紅著眼吼道:
“師兄,他是誰又如何?!無緣無故殺我宗弟子,便是在欺我東境無人!”
“今日你怕他,我卻是不怕!舍了這條老命,我也要給方淩報仇!”
說罷,他反手取出法寶,但還未動手便被陳元隨手鎮壓在地。
取出三階陣盤設了個困陣將他困住,陳元轉頭看向另一個化神修士道:
“他與那方淩一樣,入魔了。”
“什麼?”
那化神修士愣了下,心中雖已有所猜測,但卻不願接受。
不等他消化這個消息,陳元又繼續道:
“他們師徒二人身上的魔意藏得雖深,但心性變化明顯,與他們親近之人當能察覺出來。”
這化神修士張了張嘴,卻又無力辯駁。
方淩突破返虛後,心性明顯大變,弑殺獨斷,與此前的淳樸和善完全不同。
至於師弟,方才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完全就是一副失了智的模樣。
他心中苦澀,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隻能惆悵且無奈的歎了口氣。
陳元見狀也不在此事上多糾纏,而是轉開話題道:
“本尊記得各境在邊境處都有隔絕魔氣侵入的大陣,莫非東境的大陣出了問題?”
聞言那修士愣了下,隨即麵露苦澀的搖頭道:
“未曾聽說大陣出了問題,但東境的返虛高人們倒是提醒過,近來不太平最好緊守山門莫要外出。”
頓了頓後,他又有些茫然的道:
“可是緊守山門的鴛鴦門,半月前自相殘殺,山門裡血流成河,就連他們宗門轄域內的凡俗之人都殺瘋了,這天下哪還有清淨之地?”
這般嚴重,莫非是引魔台被毀後變化的魔劫?
最初的魔意在凡俗之中蔓延,引發屠城襲殺之事。
後續趙晴得了蠱仙傳承出世,以煉蠱的方式活煉了南境近半生靈,手段亦是與魔道無異。
此前種種,還可以說是有魔道餘孽暗中生事,但如今看來,或許冥冥中便已有定數。
陳元不是愚鈍之人,電光火石間便已將地仙界這些年的異象連起來。
而那化神修士見陳元沉吟不語,看了眼被困在陣中的師弟,他滿臉苦澀的道:
“不知陳靈尊打算如何處置我師弟?”
“他?”陳元看了那被困在陣中的化神修士,略作思索後掐了個火陽印訣,抬手打向陣中那修士。
一旁的化神修士心中暗歎,但又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散發赤金之色印記落在自己師弟身上。
卻見金色印記一落下,陣中那狀若癲狂的修士當即低吼出聲,身上有絲絲縷縷的黑煙升騰。
黑煙持續升起了五息後,被困在陣中的修士平靜下來,神色疲倦且像是衰老了不少,雙手抱拳的衝著陳元道:
“多謝陳靈尊出手相救!”
陳元撤去困陣,看了眼圍在那靈池旁的眾人,搖搖頭道:
“本尊對徹底去除心魔並無太大把握,也看不出其他人是否入魔,你等若求安穩,不如去西境走一趟。”
“西境?”他旁邊的化神修士道了句,而後臉色古怪的道:
“陳靈尊離開地仙界有一段時日了吧?西境三個月前遭魔頭襲擊,當日有十幾位羅漢隕落,佛門林如今已在日光菩薩的操持下自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