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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陳元衝著那巡邏的海妖略略頷首:
“本尊雲遊至此,無心冒犯。”
說罷,他便挪移離開。
趕來的海妖神色微鬆,大王正在準備突破事宜,這時候若是有人闖進來鬨事,定會引起大王不快。
事後就算解決,負責巡查這片海域的他也定會被怪罪。
而陳元挪移離開那片海域後,當即“咦”了聲。
以他的陣法造詣和神識強度,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海中有座隱蔽陣法。
不過陣中是何情形,他不太清楚,隻能模糊感應到內中有生靈潛藏。
“是青蛟王留在這的暗子,還是他的敵對之人潛入此地?”
心下雖有些好奇,但陳元沒有驚動陣中之人,直接挪移離開。
畢竟這青蛟王與他非親非故,又無仇怨,貿然介入卻是不太妥當。
尋了個方向挪移數次,離開那片黑海的海域後,終於見到了一片陸地。
沿海的岸邊,大大小小的石築林立。
磅礴的妖氣形成實質妖霧,凝於石築的上方,化作一頭巨大的蟹螯虛影。
“以族群之力配合陣法凝結的妖靈,倒是玄妙,日後回狐兒山也可試試。”
陳元心中暗道,而後飛身落到那蟹螯虛影所覆蓋的範圍外:
“本尊元辰,雲遊天下至此,想尋人問個路。”
話音傳入石築群,不多時便有道身穿青袍的男子挪移而至。
感應了下陳元的修為後,他拱拱手道:
“不知前輩從何而來,又要到何地去?”
“本尊雲遊萬界,數年前曾與沙海中的沙蛇一族有過約定。如今再回此界,卻是不知沙海所在方位,還望小友告知一二。”
那男子略一思索,而後便笑著道:
“此地是青蛟王所管轄的黑海邊緣,沙海在西北方,距離此地頗有些距離。”
“多謝。”
陳元微微頷首,屈指彈出一枚白虎凝劍符:
“此符且當謝禮。”
青袍男子探手接過,麵露喜色的道:“多謝前輩。”
話音落下,陳元卻已挪移離開。
而在陳元離開後,一個同樣身穿青袍的老者出現在青袍男子身側,雙眼微眯的道:“拿來。”
那青袍男子不敢怠慢,將手裡的符籙遞給老者。
老者接過凝神感應片刻,又將符籙還給他:
“沒有暗手,留著吧。不過七日後去麵見蛟王時,不可帶著此物,蛟王緊要關頭,萬不可出差池。”
青袍男子臉色一凜,收起符籙恭敬的道:“是!”
······
陳元朝著西北方一路急趕,途中避開那些妖氣衝天,血煞彌漫的地段。
兜兜轉轉,花了近一日的時間,才看到沙海的邊緣。
“這妖皇天的大小,怕是比地仙界要大上十倍不止,不愧是曾經位居三十三天中央的界域···”
在沙海邊緣嘀咕一句,他忽然看見兩道遁光一前一後的掠來。
前方那遁光的是個女子,後方的則是個光頭大漢。
兩人一逃一追,直奔陳元所在的位置而來。
陳元皺了皺眉,收斂氣息隱匿自身,不打算管這突如其來的閒事。
而那光頭大漢越追越近,忽地抬手打出一道土黃流光,看得陳元雙目微眯。
卻見那土黃流光化作一條土蜥蜴,長舌如利劍般彈出,幾乎是瞬息便打穿了前方女子的護體靈光,將她腰肢洞穿。
那女子悶哼一聲,腰肢之處被土黃光澤沾染,身體變得沉重無比。
知道再逃也是無用,她咬牙轉身打出三道火紅符籙。
這三道符籙呈三才之狀,形成三隻火鼠打著旋竄向那光頭大漢。
“哼!負隅頑抗!”
光頭大漢冷哼一聲,身上土黃光澤大作,身上顯化出一條土黃蜥蜴的虛影,甩尾便將那三隻火鼠抽爆。
但被抽爆的三隻火鼠化作漫天火光,遮掩了他的目光與神識。
而那女子則是趁機搖身一變,化作一隻火鼠竄入地下。
隻是她剛竄入地下,那光頭大漢便冷笑出聲:
“敢在本座麵前遁地,你可真是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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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話語,他背後的土黃蜥蜴張嘴嘶吼,吼出一道恐怖的音波。
漫天火光被音波蕩去,同時他手中又打出一道土黃流光落到地麵,令地麵變得固若金湯。
那女子所化的火鼠被困地下,不僅逃脫不得,反而有沉重無比的重力落下。
光頭男子冷笑一聲,衝著地麵虛抓,泥土頓時拱起,形成一顆土球。
土球內,那火鼠被壓得趴在泥土中動彈不得,隻能恨恨的叫道:
“土軼,你殺我火鼠一族,就不怕日後月麗大人清算嗎?!”
“解決了你們火鼠一族,那月麗麾下還有什麼助力?要怪,便怪你們眼瞎跟錯了人!”
“那月麗無依無靠,就有個壽元無多的長老幫襯,怕是不出幾日,當今蛇母還未死,這位長老便先死了。”
“屆時她無人相助,要被清算的怕是她自己!”
“至於你,若能交出你們一族的符籙傳承,我還可大發慈悲饒你一命,讓你做本座的侍妾,如何?”
“你做夢!”
那火鼠恨恨的開口,繼而身軀開始膨脹,通體出現火紅的裂紋。
“想自爆?沒這麼容易!”
土軼冷笑,抬手打出兩道符籙,同時雙手翻飛掐訣。
卻見兩道符籙一道落在土球表麵,一道則融入土球,貼在那火鼠身上,將它膨脹的身軀強行鎮壓。
“你···”
火鼠想說什麼,但渾身上下已是沉重得眼皮都抬不起,更彆提張嘴說話。
那土軼冷笑,招手將那土球攝到麵前。
就要施展搜魂之術時,一個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無視他的護體靈光,直接落在他頭頂,驚得他亡魂皆冒,下意識想要暴起發難。
然而他體內靈力還未運作,磅礴的神識便灌入他識海。
沒有絲毫反抗餘地,他雙眼翻白,已是失了神智。
與之同時,一隻土黃蜥蜴的模樣在他身上浮現,但這土黃蜥蜴還未徹底成型,便被一道劍光斬得消散無蹤。
“害我沙蜥血脈,來日定···”
那土黃蜥蜴惱怒的嘶吼還未徹底傳出,便被劍光斬滅。
而陳元鬆開手,頗為可惜的搖了搖頭:
“這隱藏在血脈裡的禁製當真麻煩,不過這土行符籙倒也有幾分意思。”
說話間,從他手中跌落的光頭大漢身上燃起火陽神光,轉眼便成了灰燼飛散。
轉頭看向麵前的土球,陳元沉吟片刻道:
“你自己交出符籙傳承,本尊可放你離開,否則本尊搜魂後,你也一樣要死。”
聞言,那被困在土球裡的火鼠心中微凜。
它雖然看不到,但神識還是能查看土球外情形的。
隻是無論它神識如何查看,都隻能看到一團火光在土球外,並不費吹灰之力將土軼殺了。
這是哪位大妖降臨?
它心中驚詫,急忙傳出神識道:
“還望前輩恕罪,晚輩的符籙傳承有血脈禁製,無法外傳,不過晚輩可以將自身所創的符籙之道交給前輩。”
“就你這化形修為,能創出什麼品階的符籙?也罷,先交出來,看能否換你一條性命。”
“是。”
火鼠心頭驚恐,而後在不觸動血脈禁製的情況下,將自身對符籙的感悟凝成一道靈光傳到土球外。
少傾,它忽覺土球崩散,身上沉重的重力也隨之消散。
它心頭驚恐,下意識閉著眼不敢睜開。
然而等了將近五息,也沒等來烈火焚身後,它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
卻見眼前空空蕩蕩的,哪裡有什麼大妖的身影。
低頭看去,卻見土軼以符籙凝就的土球碎石正化作齏粉消散。
這位大妖竟然放過了自己···
火鼠長長的鬆了口氣,而後搖身變回人形,對著麵前的空氣拱手道:
“多謝前輩大恩!”
另一邊,陳元沒有再挪移,而是以火陽神光遁在沙海中飛行,手中持著符筆在符紙上勾勒。
那火鼠雖說沒有將她那一族的傳承符籙交出來,但她所創的符籙,也都是依照她那一族的傳承思路所創。
加之又是火行符籙,對陳元也算小有啟發。
而搜魂那光頭大漢,雖因那血脈禁製中斷了搜魂,但在禁製觸發前,他也知曉了不少信息。
沙蛇堡的老蛇母還沒死,候選的蛇姬們已是各顯神通,開始拉攏沙蛇堡麾下的勢力。
光頭大漢是沙蜥一族的,投靠了月上蛇姬,今日圍殺那火鼠一族的人,便是為了剪除其他蛇姬的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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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女子出自火鼠一族,投靠的是蛇七的女兒,也是陳元即將要助拳的蛇姬,這也是他肯放過那女子的主要原因。
如今老蛇母還未死,他倒不想直接去沙蛇堡那般快。
畢竟被那老蛇坑過,去了他怕會忍不住出手將那老蛇宰了。
屆時影響那蛇七的女兒競選蛇母之位,反倒麻煩。
一路疾飛,他手中符筆畫畫停停,最終描繪成三隻火狐盤旋的圖印,而每隻火狐都是以繁複的符印所勾勒而成。
天地間的火行靈力湧來,將符紙上多餘空白的地方燒毀,僅留下一張如同火焰般的符籙。
“呼···”
仿若火苗竄起的聲音傳開,符籙成形,但卻沒招來天劫。
陳元見狀搖了搖頭,若能得儘這火鼠一族的符籙傳承,或許便能創出火行道符了。
如今雖融入這火鼠一族的符籙思路,將三才之道融入火符中,但後續的火行真意與不足,難以成道。
“且再看看,這沙海中是否還有其他熟稔火行道符的族群。”
收起這火狐符,他神識探向四周。
卻見這沙海廣袤,萬裡黃沙直至天際儘頭,越往西去便越是炎熱。
繞過中心的沙蛇堡,他繼續往西而去,看見了一片浩瀚的流沙群。
流沙群結成陣勢,雖不至仙陣之列,但亦是六階大陣。
陣中妖氣模糊不定,難以察覺內中是何情形。
略一思索,陳元樣貌變換,落到這流沙大陣外,朗聲開口道:
“在下元辰,途徑貴寶地失了方向,不知此地之主可否替在下指個方向?”
話音剛落,一個滿頭紅發,臉色陰鷙的老者浮現在流沙大陣中。
凝神看了陳元兩息,他沉聲開口道:
“道友自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
“不瞞道友,在下雲遊萬界,是為創一火行道符,故尋那灼熱之地,看能否發現傳承,或是與其他道友商討交換,不知道友可有教我?”
“火行道符?”
紅發老者揚了揚下巴,沉吟片刻道:
“老夫這也無這等位階的符籙傳承,不過···”
說到這,他故意頓了頓,並故作為難的看向陳元。
陳元心中微動,做側耳傾聽狀道:“不過什麼?道友若能指條明路,在下定有重酬。”
說著,他取出兩枚白虎凝劍符。
紅發老者掃了眼,卻是興趣缺缺,看不上這五階道符。
畢竟他貴為返虛,隨手一擊也不會弱於這五階道符。
陳元見狀也不惱,而是取出一袋回元沙道:
“這是在下雲遊萬界時,曾在一方大界所得的靈沙,不知道友可看得上?”
紅發老者神識掃過回元沙,眉頭微挑的道:
“元辰道友既然有如此誠意,那老夫便說上一嘴。”
“道友可曾聽聞過沙蛇堡?”
“這沙海的霸主,在下自然是聽過的,道友提到這沙蛇堡,莫非這沙蛇堡中便有這火行道符?”
“是也不是。這沙蛇堡內的道符,是火土雙行的道符,在這萬裡黃沙中,威力絕倫。”
原來那老蛇手裡還有一枚火土雙行的道符,難怪能鎮壓這萬裡黃沙。
幸虧當初沒有與那老蛇鬥起來,不然就算用上斷尾之術配合五火七禽扇,在那沙蛇堡的大陣中怕是也討不了好。
思緒流轉,陳元故作為難的道:
“火土雙行,其內道則混淆,怕是不太合適在下,且那沙蛇堡貴為一方霸主,又怎會輕易將這等道符交由外人觀看。”
“消息老夫已告知,剩下便是道友自己該想的問題了。”紅發老者意味深長的笑道。
陳元聞言略略頷首,將手中的回元沙拋給對方:
“不管如何,還是多謝道友告知。”
紅發老者接過回元沙,麵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繼而身形消失返回流沙大陣中,陳元耳中則傳來他的的傳音:
“沙蛇堡之主即將羽化,各大蛇姬爭奪蛇母之位,混亂將起,道友未必沒有機會見到那道符。”
聽著耳邊的傳音,陳元若有所思的,拱了拱手後直接挪移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