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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靄沉沉的峰頂上,兩個樣貌相似的男子正在下棋。
看著天邊劃落的血色流星,其中一人疑惑的道:
“怪哉,好端端的怎會有人隕落?”
另一人將棋子放下,不甚在意的道:
“準是某人受了魔將的刺激,貪圖精進,練功出了岔子。”
“有這可能。”初時開口那男子點點頭,而後便收起棋子:
“我輸了,走吧。”
“怎麼,這怎麼就輸了?你這棋勢···”
“莫說了,如今大部分返虛都隨魔將去了地仙界,每個魔門中的人手都不會多。”
“不趁此機會過去搜羅一番,你我兄弟想不輸都難。”
“你這,彆收了彆收了,棋局就這般放著先。”
對麵那男子開口,並取出一塊鎮山石壓在上麵:“等我們回來再繼續。”
“也好。”
男子扔下棋子,與那男子齊齊挪移而去。
少頃,這二人便到了真麓山上空。
看著被破開的真麓山秘境,兩人麵上多了幾分疑色。
真麓魔尊早些年被地仙界來的天仙傷了,一直躲在洞天內療傷,不曾想今日竟然隕落了!
可是誰有這等實力,能強行打入真麓洞天,在真麓占據地利的情況下將其擊殺?
他那替死的魔元息生芝,有號稱滴血重生之能。
當年他能從那天仙手中逃脫,這替死之物的妙用便可見一斑。
這兄弟二人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退意。
他們兩兄弟能從散修一路雙雙走到返虛,靠的便是心黑手狠,以及對審時度勢的準確性。
不管是誰破開了真麓山洞天,那真麓魔尊又是因誰而死,他們都不打算探究了。
因為他們有自知之明,僅憑他們兩兄弟,是絕對殺不了在真麓山洞天裡的真麓魔尊。
此等強人,還是莫要招惹的好。
二人迅速交換過眼神,當即便要挪移離開時,一把羽扇忽然出現在二人上空。
灼熱的溫度迅速升騰,更有一座宏亮的赤金大陣顯化,形成一個不太穩定的熾熱之域。
那羽扇上火行之道稍稍顯化,將此方天地封禁。
“誰?!”
這兄弟二人齊聲開口,合力凝就出一座棕青色的魔域。
這魔域內看不出有何神異,但卻將這突如其來的熾熱之域擋在了外麵。
雖然天地依舊被封禁,不過他們卻不再感到灼熱難耐。
隻是二人臉色依舊凝重,因為他們都認出了那把羽扇,是仙器級的五火七禽扇,對魔修非常不友好。
此時一道身影浮現在熾熱之域的中心,探手握住顯化火行大道的羽扇,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兄弟二人道:
“能在返虛後還做到如此氣機同合,毫無衝突的,你們便是真麓記憶中的那星月雙魔吧?”
“正是我等兄弟,不知閣下是?”
“本尊乃陳元,途經此界,想借此界高人之手,試試自身的手段。”
陳元不再用化名,甚至說出頗為狂妄的來意。
“外界之人?陳元···”
星月雙魔相視一眼,繼而那稍顯老成的男子微笑著拱手道:
“不知陳道友從何處而來?若隻是單純來試法,我兄弟二人倒是有個推薦的人選。”
然而陳元擺了擺手:
“我自浮光界而來,至於試手的人選,不必刻意挑選,就你兄弟二人吧。”
“這···”瀾月魔尊皺了皺眉:
“我等兄弟並無與陳道友為敵的意思,這切磋一事還是···”
“誰人與你說是切磋了?”陳元眼神平靜的看著他道:
“要麼你們殺了我,要麼你們死在我手裡。”
“狂妄!”
陳元如此態度,頓時讓那瀾星魔尊冷哼出聲:
“伱以為有這仙器級的五火七禽扇,便能吃定我兄弟二人不成?!”
“加上這個呢?”
陳元輕飄飄的應了句,星月雙魔頭上卻是出現一枚散發著神光的小印。
“神道?!”
星月雙魔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神道的氣息,臉色大變的祭出兩把尖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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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在祭出的瞬間,這雙魔便齊齊噴出心頭精血,令這尖梭打著旋組合成十字鏢般的古怪造型。
下一息,這組合起來的尖梭極速旋轉。
其上顯化出紫月與星辰的虛影,並當即破開火行大道封禁的天地消失在原處。
陳元眉頭微挑,深吸一口氣後身軀徒然暴漲半尺。
恐怖的氣血之力在他周身形成八尾凶狐的虛影,八條粗壯無比的尾巴齊齊抽向麵前。
“啪!”
那十字鏢般的星梭徒然出現,八條粗壯的尾巴齊齊抽在上麵,抽得空氣震起匹練。
反震力襲來,八尾凶狐的虛影當即被震散。
陳元氣血翻滾,麵上卻露出幾分興奮之色。
雙臂的肌肉將大袖撐爆,露出兩條如虯龍般的手臂,同時他手掌也極其不自然的變大,擋向繼續打來的十字尖梭。
“噗呋!”
古怪的聲音蕩開,陳元巨大的雙手在接觸這十字尖梭時,被其上的巨力帶得雙手交錯,雙肩脫臼。
手臂上的血肉被攪爛,骨骼亦被巨力打碎,十字尖梭去勢不減的打向他胸口。
恰在此時,一道玄龜虛影浮現,將這餘力不足的十字尖梭彈開。
“確實有點實力,單以體修還拿不下你們。”
陳元略略頷首,體內的氣血大丹湧出磅礴的氣血之力,雙臂的傷勢迅速恢複。
而那兄弟二人早在十字尖梭破開天地封禁時,便頭也不回的直接挪移逃離。
然而他們雖然十分果決的逃離,但那攜著一方世界威力的山神印卻循著氣機跟了過去。
且在他們兄弟挪移結束後,便發現隨著山神印的下落,天地再次被封禁。
“浮光界的人怎會允許他修行神道?!”
瀾星魔尊不解的低吼,周身魔紋密布,蒼莽邪異之感從其身上散發,而他身軀也迅速變大,通體變作暗紅色。
瀾月魔尊也沒有隻等他兄弟出手,取出一尊香爐念念有詞。
爐中有青煙升騰,他自身則縱身躍入青煙,形成一把珠光寶氣的大傘。
刹那間,瀾星魔尊身上的魔紋凸顯實質化,麵上須發皆張,探手抓住他兄長所化的大傘。
渾身魔氣灌入其中,猛地撐開,頂向砸落的山神印。
隨著這珠光寶氣的大傘被撐開,天地俱暗,一股混元之氣從中傳開,形成薄薄的祥雲橫欄在山神印下方。
“呋···”
山神印壓落,卻像是壓入了任性極強的棉花中。
“仙界四大天王的傳承從魔修手裡用出來,當真是怪異。”
陳元的身影浮現,手中持著建木幼苗。
那施展出壓箱底手段的瀾星魔尊臉色微變,不等他說什麼,陳元已刺出了手中的建木幼苗。
空間被洞穿,並在瞬息貫穿了瀾星魔尊的腦袋。
澎湃的灼熱劍意通過建木幼苗的特性,瞬息灌入瀾星魔尊神魂,將他神魂湮滅。
本就昏暗的天色變得愈發漆黑,血色流星在此劃落。
變作魔禮紅姿態的瀾星魔尊雙目緊閉的倒下,手中的大傘卻被山神印鎮壓得難以動彈。
“阿弟!”
傘中傳來瀾月魔尊的悲吼,繼而一股股混元之氣不要錢般湧出,形成土黃的祥雲飄向陳元。
這祥雲看起來喜人,內中卻不知蘊含了多沉重的力道,壓得空間坍塌,隱有崩潰之兆。
然而陳元雖狂妄想試試自身的實力,但也不是蠢材。
身形一閃便避過這輕飄飄的祥雲,手中的建木幼苗再次平舉直刺。
空間再次被洞穿,但此次不一樣的反饋感傳來。
“哢!”
建木幼苗的頂端刺在那大傘上,將大傘刺出個破洞,但卻未能直接將其成兩截。
澎湃的劍意湧出之時,亦被傘中不斷湧出的混元之氣擋下。
“能成為名傳萬界的四大天王,術法傳承確實不凡。”
陳元出聲讚許,這是他使用建木幼苗第一次失手,而且還是他已踏入八尾階段的情況下。
難怪這星月雙魔雖然隻是散修,但卻能在這靈嵐界中闖出名頭,且還縱橫逍遙了這般多年。
而那瀾月魔尊悲痛一母同胞的弟弟死去,全力壓榨自身壽元與精血催生出祥雲,卻連陳元的衣角都碰不到。
心頭越發悲苦氣惱之餘,上方的山神印也越來越重。
最終,一聲慘哼後,他從那珠光寶氣的大傘姿態中顯化出人身。
沒了那大傘頂著,山神印當即便落下。
“啪!”
一聲脆響,瀾月魔尊形神俱滅,隻在原地留下一片薄薄的血泥。
天色再次轉黑,血色流星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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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心念一動,山神印當即回到他神魂中,繼而側目看向東邊。
卻見那立著個麵老嫗,神色讚許的看著他,同時,同根同源的古怪感從她身上傳來。
皺了皺眉,陳元握著五火七禽扇挪移到那老嫗麵前,眯眼看著她道:
“你···”
“老身亦是青丘一脈,與你同樣,修的九轉狐書。”老嫗微笑著道:
“但在你這般年紀時,老身還隻是六尾。”
陳元默然,看了眼其他方向陸續出現的返虛:“有何指教?”
“我都半截入土了,哪裡指教得了你。”老嫗溫和的道:
“不過能遇見同出青丘的傑出後輩,老身心頭寬慰,特地趕來見一見。”
頓了頓後,她補了句道:
“你是想試試自身實力的極限?”
“是。”
“那不如來我靈嵐界的青丘坐坐。”
陳元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瀾星魔尊的屍體。
仙界四大天王的傳承都能在魔修身上出現,那這靈嵐界的青丘,說不定也是一座魔窟。
畢竟功法不辯人心,是魔是正,還得看修行之人。
揮手將瀾星魔尊的屍體收起,他看向這老嫗道:
“既然道友相邀,在下便陪你走一趟。”
那老嫗微笑著點點頭,主動留下一道氣息,繼而便挪移而去。
循著這道氣息,陳元緊跟著挪移離開。
而陸陸續續過來的返虛魔修,看著那座被破開的真麓山洞天,以及瀾月魔尊留下的那層肉泥,麵上皆有幾分凝色。
這陌生的強者不僅破了真麓山洞天,還將凶名昭昭的星月雙魔殺了。
如此人物,如今去了那青丘。
特彆是此人還精修神道,那青丘的老狐狸,莫不是想讓此人也在靈嵐界推崇神道,將他送上神壇?
念及至此,這些人不免有些著惱。
這陌生之人的根腳不知在何處,想針對都難。
若青丘借陣死保此人,以如今靈嵐界中返虛的數量,還真不一定能攻破大陣,阻攔他行那封神之事。
“諸位如何看?”
有人出聲詢問,但換來的卻是沉默無言。
過了足足十來息,才有人出聲道:
“先跟過去看看,青丘那老狐狸若真敢行那封神之事,召來域外天魔也要滅了青丘。”
“···此計倒也可。”
“走吧。”
另一邊,陳元跟著那老嫗一路挪移,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巨大的山穀中。
這山穀內妖氣與魔氣混淆,受此兩種天地元氣影響,此地妖風不斷,魔霧繚繞,看起來頗為詭譎。
陳元定睛看了片刻,發現會形成妖風和魔霧的原因,山穀中的大陣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以他見識過戈丁界有陣靈的大陣後,此座大陣的陣理倒是難不住他,十來息便看出了些許門道。
然而不等他再多鑽研,那老嫗已是出聲乾擾道:
“沒想到你還懂陣法之道,如此天賦卓絕,若老身能早些時日遇上你,定被你迷得心神皆亂。”
皺了皺眉,陳元側目看向她。
卻見她不知何時已換了副麵容,成了個身穿黑裙的豐腴美婦。
“你說來青丘能試出在下的實力,莫非對手便是你?”
“老身當然不行,不過族裡的九陰狐女,不日便要挑選良婿,屆時會召開擇婿大比,宴請靈嵐高人。”
“而道友你要試自身實力,屆時當個守擂人,便可輕易試遍天下高人。”
“九陰狐女?”
陳元皺了皺眉,他不是正統的青丘狐,對這名詞頗為陌生。
黑裙美婦見他麵露疑惑,眸光微閃,不知想到了什麼,繼而微笑著道:
“還未介紹,老身名為藍婥,是這靈嵐界青丘的族長,不知你如何稱呼?”
“陳元。”陳元應了聲,而後追問道:
“你說不日要挑選良婿,具體時間是何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