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第383章 死又何懼
身至地陽宮,靖兔隻覺周身一緊,之前被收縛到那葫蘆天地時的感覺再現。
又是空間之道!
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繼而身形便被強行被挪到了地陽宮門外。
“滾!”
地陽冷冷的聲音從宮內傳出,繼而便是地脈成龍,地火攀附龍身。
一條渾身蔓延著青色地火的地脈蒼龍盤卷龍身,將地陽宮團團圍攏。
龍身之外,空間微微扭曲折射,顯然除了這地脈蒼龍外,亦有一座空間大陣在此。
靖兔沒有絲毫猶豫,覆地玉兔法相浮現又融入他本體,令其傷痕累累的身軀上被靈氣充盈,短暫的恢複全盛姿態。
雙腿一跺,地陽宮所處的山頭崩塌,僅剩地陽宮懸在半空,靖兔嘖借力橫踹向那地脈蒼龍。
然而那地脈蒼龍龍身一甩,覆滿地火的龍尾便迎向靖兔。
“啪!”
恐怖的氣浪炸開,靖兔倒折而回,地脈蒼龍渾身巨顫,青火巍巍,但卻依舊將地陽宮護在中間。
倒折的靖兔雙腿連跺空氣,空間被跺穿,他粗壯的兔腿當即踹入虛無。
而在地陽宮的頂部,空間忽然裂開一條口子,靖兔的兔腿從中落下。
“轟!”
地陽宮頂部被踹穿,但繼續往下時,卻被扭曲折射的空間大陣擋住。
靖兔隻覺這一腳像是踹在棉花上,輕軟不受力。
哪怕他使儘了老力,也依舊未能踹穿這層空間之力。
此時那地脈蒼龍長吟出聲,張嘴噴湧出焚燒溫度古怪的青色火柱。
這火柱溫度不高,但還未靠近,便令靖兔渾身精氣要隨之燃燒之感。
無奈收回踹入虛無的腿,他抬腳橫踹,身形橫移避開此火柱。
但那地脈蒼龍口中的青火源源不絕,隨著靖兔橫移的身形追擊而來。
恰在此時,數條青木蒼龍趕至,絲毫不懼火柱的撲向那地脈蒼龍。
“此地布置了空間大陣,挪移進去會被強行挪出來。”靖兔朝趕來的木承傳音道:
“我已能感應到趙括的氣息,他應在返回此界的途中了,抓緊時間,你我合力強破此陣。”
“好!”
木承也察覺到了趙括的氣息,當即十指交叉在前,掌心向外。
嫩青色的乙木神光在指縫中流轉,同時下方地麵瘋狂鑽出藤蔓與枝乾,形成新的青木蒼龍。
這一條條青木蒼龍前赴後繼的撲向那地脈蒼龍,將它口中的青色火柱擋下。
少頃,木承手中的乙木神光已成深青色,他朝靖兔使了個眼色。
靖兔頷首,雙腳一跺遁入虛無。
而木承雙手一撐,交織的太乙青木神光化作鋒利的羅網,瞬息印在那地脈蒼龍身上。
沒有絲毫停頓,這地脈蒼龍的龍軀被斬成碎片。
而太乙青木神光去勢不減,印在那扭曲折射的空間大陣時,交織的羅網卻出現了彎曲交錯的現象,甚至相互抵消了威能。
好強的空間陣道!
木承心頭微驚,反手甩出一根手指粗細的木杆擲向大陣。
這木杆迎風便長,轉眼並形成一丈長,二人合抱粗細的木樁。
木樁的頂端是一栩栩如生的龍頭,正是木承祭煉多年的遁龍樁。
這遁龍樁既是法寶,亦是破陣靈物。
此刻使出來,那遁龍樁的龍頭當即便咬在無形的空間大陣上,木樁般的龍軀紮根虛空。
龍頭揚起,將這空間大陣拉扯出波紋漣漪,同時顯化出諸多陣點。
而就在這些陣點顯化的瞬間,木承也察覺到了在這空間大陣中,還潛藏著兩道返虛境的氣息。
這是?!
他心頭一驚,當即矢口喊道:“靖兔且慢!”
然而他話音還未落下,從虛無中現出身形的靖兔已一腳踹在這空間大陣的陣眼上。
“嗡···”
整座空間大陣發出嗡鳴,就此崩散之際,渾厚的戊土神光乍現,形成一方小山,狠狠的砸在出了老力,未來得及避開的靖兔身上。
“啪!”
靖兔巨大的身軀被打碎,元神就此崩散。
一根翠綠的樹苗掉落之時,靖兔的身軀也再次浮現。
隻是此刻的他,身上纏繞著厚重的戊土神光,壓得他本就傷痕累累的軀體不斷溢血。
“咳!”
第(1/3)頁
第(2/3)頁
他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血紅的兔眼盯著突然浮現的兩人:
“地衍,宗涇,你們當真是想與我禦獸宗不死不休了。”
“嘿!牆倒眾人推,當年的仇既然已經結下,若不趁此次將你禦獸宗扳倒,那豈不是錯失良機?”
地衍道尊施施然的淡笑,側目朝一旁的宗涇道尊道:
“宗涇師弟,木承交給伱,這靖兔當年還與師兄我有口舌之爭,今日便交給師兄了。”
“師兄你倒是挑了個弱的。”宗涇道尊撇了眼靖兔,閃身擋到木承麵前:
“木克土,師弟也沒有把握能擋下這木承啊。”
“放心,師兄會儘快解決靖兔。”
地衍冷笑一聲,戊土神光凝現出一座座小山,憑空砸向靖兔。
靖兔身軀被厚重的戊土神光覆蓋,速度大減之下難以避開,隻能強撐傷勢將砸落的小山打碎。
而木承長嘯出聲,通知外麵的蘭心趕緊進來支援之餘,又再次掐訣喚來原始木界。
藤蔓巨木野蠻生長,將砸落的小山擋下,同時打出遁龍樁去支援靖兔。
但那宗涇道尊抬手扔出一樽酒壺,酒香彌漫之際,竟在這青天白日中顯化出一輪圓月。
遁龍樁被圓月攔下,陷入其中未能立即飛出。
同時戊土神光顯化之時,一座座石山直接橫移砸向木承。
木承冷哼一聲,大量青竹在他周身生長,轉眼便形成茂密的竹海。
乙木神光環繞之下,這竹海瘋狂生長,毫無停滯的刺穿砸來的石山。
同時有藤蔓不知從何生出,迅速蔓延向靖兔,似要將他身上的戊土神光汲取吸乾。
然而那宗涇道尊滿臉肉疼的抬手再扔,一個火紅的酒葫蘆飛出。
葫蘆口打開,酒香彌漫之餘,仿若岩漿般的酒水倒落,將蔓延的藤蔓攔下。
此時“劈啪”之聲響起,葵水神雷蔓延而來,正是蘭心聽到木承的長嘯趕來支援。
然而此時地陽宮中傳出地陽的聲音:
“彩羅素雲帕已落在禦獸宗山門,不出一時三刻,禦獸宗便再無山門留存,還請道友莫要錯過此等良機!”
隨著地陽這聲話語,陰惻惻的冷笑響起,繼而便聽鬼鈴響起。
“劈啪劈啪···”
葵水神雷的雷光大作,大量陰氣升騰,但蘭心的遁光也被攔在了三陽天宮的山門前。
木承見狀心頭著急,靖兔本就重傷不愈,方才又正麵受了戊土神光一擊。
&t;div css=&ot;ntentadv&ot;> 就算有替死樹枝分擔,恐怕也是再難壓製傷勢了。
而地衍道尊自從讓宗涇擋下木承後,便取出一張土黃色的符籙念叨著真言。
借著宗涇道尊替他爭取的這些時間,他身前的那張土黃符籙靈光大放,土行大道沉重如山,壓得在場之人喘不過氣來。
卻見他咬破舌尖彈在這符籙上,繼而雙目一凝看向靖兔,卻是鎖定了其氣息。
“著!”
他一聲大喝,那土黃色符籙當即消失。
而靖兔隻覺自身仿若被土行大道壓著,肌體迅速崩裂。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自爆身軀。
“轟!”
狂暴的靈氣潮汐炸開不到一尺方圓,便被那土黃符籙壓得迅速收縮。
道符!
木承心頭著急,強提仙靈之氣再次施展乙木真身。
通體化作木人的他,右臂散發出璀璨青光,舉臂斬向那土黃符籙。
他木質右臂隨著青光脫落,化作璀璨的青色神光斬向那道土黃符籙。
“今日真是下了血本了!”
宗涇道尊叫苦連連,反手扔出個酒香四溢的蓮藕人。
這蓮藕人仿若由靈酒培育,占了土水雙行,如今現出身形後,堪堪擋在那璀璨的青色神光前麵。
蓮藕人被劈開,但一條條晶瑩的絲線連接,死死的卡著青色神光。
水土雙行的靈光流轉,契合藕斷絲連的特性。
就在木承被宗涇糾纏之餘,靖兔自爆的威能被徹底壓製。
他連半分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再次重現身形。
隻是用替死靈符複活的他,氣息被鎖定,依舊被那土黃道符壓在下方,背脊也逐漸被壓彎。
他張口想深吸一口氣,壓榨體內的仙靈力,卻在嘴張開時,不自覺的又噴出一口血。
這口血噴出,他當年為強殺地煞宗黑無道尊的傷勢,終於再也壓製不住。
覆地玉兔法相崩散,僅剩傷痕累累的雲靈月兔本體,眼前陣陣發黑。
他氣機肉眼可見的衰敗,巨大的身軀也迅速被道符壓塌,看得木承目眥欲裂,取出萬裡傳訊符:
第(2/3)頁
第(3/3)頁
“靖兔撐不住了,速來救援!”
收起傳訊符,他咬破舌尖燃燒精血,乙木真身迅速膨脹。
條條青木蒼龍彙聚而來,凝成一條大如山嶽的巨龍。
頂著戊土神光形成的一座座石山,他強行衝向靖兔。
然而那宗涇也知靖兔已是油儘燈枯之時,取出一壺酒喝下,他身上的戊土神光泛起水色,令他變得如同泥巴人一般,強行擋在木承麵前。
雖然被木承腳下的巨龍推得不斷後移,但短時間內還是將木承的攔在身前。
而地衍道尊麵露冷笑,口中真言不斷,竭力操控道符將靖兔壓滅。
“轟!”
又是一聲巨響,靖兔再一次自爆。
隻是這一次自爆的威力,已經遠不如之前那次。
翠綠的枝條掉落之時,靖兔的身形浮現,往地陽宮大門的位置靠近了點。
此時的他已化作人身,身上一個個血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受氣機牽引,那道土黃色道符依舊在他上方壓著他,壓得他渾身滲血。
“咳咳咳···”
他止不住的低咳噴血,背脊被壓彎,但腳步卻緩緩挪開向前。
“啪!”
他又一次被壓爆了身軀,翠綠枝條掉落,他再次複活,並往地陽宮大門的位置靠近了些許。
地陽眯了眯眼,隨手一指便有地火升騰。
靖兔的身軀被燒成枯柴,繼而被那土黃道符壓塌。
翠綠枝條再次掉落之時,靖兔再次浮現的身形,也踏入了地陽宮。
“你···”
地陽敏銳的察覺到不對,看了眼恰好從那貪狼界中返回的趙括,他臉色一獰:
“休想!”
他抬手一掌橫拍,澎湃的靈力形成掌罡,但還未落到靖兔身上,便被那土黃道符壓成了虛無。
已渾身是血,站不直腰的靖兔嘲弄的看了他一眼,一腳踢出道流光。
這腳踢出,他另一條腿以難支撐重壓,身形當即歪倒,繼而便被壓成了血泥,而他踢出的流光,恰好落到從兩界通道中走出的趙括身上。
麵無表情的趙括剛看到靖兔被壓的情形,身形便被那挪移符強行挪走。
“不!”
地陽怒吼出聲,當即舍棄對山門外青玉葫蘆的操控,想要截斷趙括的挪移。
然而他剛中斷對青玉葫蘆的操控,便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心悸感襲來。
之前怎麼都推衍不出來的龜壽後手,此刻仿若被點亮的燭火般,迅速在他心頭明悟。
龜壽的後手,便是他自身!
他假死!
事態演變到此刻,龜壽遠在禦獸宗山門再次開啟渡天仙劫,他才終於知曉了龜壽的後手是什麼!
逃!
沒有多餘的想法,他強壓下痛失趙括的惱怒,收起沙盤消失在此地,連那青玉葫蘆都沒來得及收。
“唳!”
金風的聲音從山門外傳來,兩個颶風眼齊齊出現,並以超越思維超越聲音的速度趕到此地。
而那鬼鈴之音不知何時已悄然消散,蘭心駕馭著葵水神雷閃爍而至,抬手便朝不知所措的地衍和宗涇點出。
她玉指落下,兩道葵水神雷當即劈得這二人渾身亂顫。
金風和安靈所化的颶風眼接踵而至,將這搬山宗的二人困鎖在颶風眼中。
趁此時機,木承打出陳元給他琢磨的那枚‘空無’道符。
‘空無’道符的道韻流轉,輕易切入無人操控的土黃道符中,將被‘土黃’道符鎮壓的那灘血肉拉出。
木承和蘭心閃爍而來,神色凝重的打入生機盎然的乙木之精和葵水之精。
得這兩道精氣相助,這血肉蠕動,恢複成靖兔的模樣。
看著臉色凝重的木承和蘭心,他忽然嗤笑一聲,一如當年意氣風發,點評天下高人之時的模樣:
“我天道誓言已成,死又何懼?”
說罷,他閃身挪移到高空,遙望著禦獸宗山門的方向。
目中不知是眷戀,還是釋然。
本就受天仙劫那萬裡劫雲影響而昏暗的天空,此刻驟然變漆黑,一道血色流星就此滑落。
靖兔身死,搬山宗來人,應該都不算突兀吧,前麵的內容有暗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