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業障亂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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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州的州府皆設下大陣後,陳元給這些城守施了個幻術。

若有天災大禍現世之時,便將一州之地的人召回州府。

同時,給這些城守下了心理暗示,讓他們開始提前收集糧食。

陰府被帶走引起的天災不知會持續多久,但提前囤糧總歸是要的,免得到時糧食不夠發生暴亂。

九座州府這的布置處理完,他便讓胡星源自去修行。

而他則是尋了把刻刀,在這九州上邊刻邊走。

每到一處大城,他便給當地的城守設下心理暗示。

一旦有天災大禍出現,便召集人員往州府趕去。

如此一來,恰好與州府發出的命令吻合,屆時便不容易出亂子。

而他一路走走停停,嘗試雕刻‘空無’道符,目的是為了防一手劫數是在這保家仙世界出現。

“好啊。”陳元笑著應道,淩厲的劍意蠢蠢欲動。

可惜,與進階的金眼紅蛟不同,建木幼苗沒什麼變化,還是那般高度。

“怎麼可能,蛇有角嗎?蛇有爪子嗎?我就是蛟!”金眼紅蛟不服的喊道。

走遍九州的城鎮,前後花費了三個月時間,最後也不過是成了兩枚‘空無’道符。

“廢話少說,我下次進來時,你若還是這般臃腫,我便拿伱熬湯。”

陳元啞然失笑,繼而低頭看了眼下方的建木幼苗。

“這家夥還真化蛟了,雖然挺醜的。”

“不說魚湯,蛟湯也可以。”陳元笑眯眯的道:

“彆彆彆,你這,你這純粹就是為難龍嘛!”

感應著符籙中的‘空無’道韻,他吐了口氣道:

隻是道符雖然成了,但能渡過天劫的卻寥寥無幾。

“就這般吧,該回去了。”

若那劫數當真是在保家仙世界出現,有‘空無’道符在,他也不至於全然沒有抵抗之力。

“還不錯,免了被煮魚湯的下場。”

也不知何時才能用上建木所煉製的飛劍。

一路挪移,半個時辰不到,他便在一處水煞彌漫的沼澤中尋到胡星源。

忽然有人挪移到頭上,金眼紅蛟本是想發作,但察覺到是陳元後,便張口出聲道:

“我已經化蛟了,就不要說魚湯了嘛。”

見陳元真有動手的趨勢,金眼紅蛟急忙喊停:

且陳元每次降臨下界,都會降臨到胡星源附近,隨時可以附身到他身上,這兩枚道符放在他身上卻是最為妥當。

“不知道,可能明天吧。”

因為各界時間流速不同,他的行程並不趕,甚至可以說頗為悠哉。

“難怪說業障纏身的人修為難有精進,就這種狀態下,入定都難。”

見他正在吸收煞氣,陳元也沒出聲打擾他,而是將兩枚已經煉化的‘空無’道符悄然打入他體內。

當下他招呼龜卜一聲,取出須彌珠後打了個手訣,入口打開後飛身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終於結束降界返回。

地仙界中,他元神複歸,緩緩睜開眼。

畢竟以他如今的狀態,就算強行入定,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神識散發略一感應,便發現地仙界才過了十來天。

“彆以為化蛟了就可以偷懶,瞧你這模樣,知道的說你是蛟,不知道的以為是條吃撐了的蛇。”

“說的什麼話,你天賦不錯,此地靈氣又充盈,這是在鞭策你,讓你早日化龍。”

“哪有把龍關在須彌珠裡鞭策的。”金眼紅蛟不滿的嘀咕。

心中暗歎,陳元挪移到那金眼紅蛟的頭上,單手扶著一根龍角道:

“那你下次什麼時候進來?”

以胡星源如今的修為,在保家仙世界的陽間已是無敵。

“那你還不如現在就燉了我!”金眼紅蛟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樣。

一進去,便見一條頭生雙角,腹部頗為腫脹的紅蛟遊曳在半空,肆意噴吐著水露。

說著,他閉眼感應片刻,尋到胡星源大概方位後,當即便挪移趕去。

“聽你的意思,是嫌悶?”

抱著這般優哉遊哉的心態,他成符的幾率反倒是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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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語一句,倒也沒有再悶頭修行和煉器。

隻是與在保家仙世界時不同的是,回到地仙界的他,明顯的能察覺到心頭越來越煩躁。

“悶啊,就這麼點地方···”

“那正好,我這有門煉丹的傳承,你要是悶了,可以琢磨琢磨,下次進來我要檢查。”

陳元說罷,將他從兌換堂那換來的丹道入門傳給它,順便留下個儲物袋:

“這裡麵有些煉丹材料,下次進來要是一枚丹藥都煉不出來,我熬蛟龍湯也挺好喝的。”

“誒···”

金眼紅蛟想說什麼,但陳元卻不給它機會,直接離開了須彌珠,徒留金眼紅蛟看著那儲物袋發呆。

從須彌珠出來,陳元收拾好洞府,完全沒了修行和煉器、刻符的念頭。

因為隻要一有這想法,那煩躁感便自然而然的升起,乾擾他心緒。

所以他乾脆便出了洞府,朝鐵劍門的山門飛去。

高空中,安靈見陳元離開洞府,下意識用神識掃了眼,當即忍不住‘咦’了聲。

縱是她不修占卜堪虛一道,也能看出陳元此刻業障纏身,而且還是最為凶猛的殺孽業障。

絲絲縷縷的業障自虛無鑽出,一層一層仿若蛛網繭子般纏繞在陳元周身。

也就是陳元身負火陽道體,無懼心魔。

若換了其他人,此刻早就心魔亂神,難辨是非了。

“這小子究竟招惹了什麼事,怎會有這麼重的業障,這般下去莫說修行,就是保持修為不掉恐怕都難。”

她皺眉自語,見陳元飛入鐵劍門山門,似是在散心後,她便不再多關注,挪移返回禦獸宗山門。

她要去尋木承幾人商議一二,看能否尋到解決的辦法。

而陳元並不知曉安靈道尊守了他十來天後,終於在今日離去。

自顧自的飛入鐵劍門山門,找榆木閒聊。

榆木雖疑惑陳元今日怎有空來尋他閒聊,但陳元是上宗長老,且之前汪玉辰的孩子也多仰仗他相助,如今自是好生招待陪著。

二人閒聊了大半日,榆木已是有些詞窮之時,一個金丹長老飛身進來。

看到陳元後,急忙拱手問候,而後才出聲道:

&t;div css=&ot;ntentadv&ot;> “掌門,陳長老,之前外出采購靈玉的弟子命牌碎了。”

“哦?”榆木隻覺此人來得及時,但又覺得有些肉疼。

那外出采購靈玉的弟子,身上可是有不少靈物的,其中甚至有陳元給他拿去販賣的‘玄武玉符’和‘白虎玉符’。

閒聊了的大半日,卻絲毫未覺得浪費時間的陳元雙眼一亮,搶先一步開口道:

“此事發生多久了?”

榆木聞言疑惑的看了眼陳元,往日陳元從來不會主動過問鐵劍門之事。

除非是他有所需,或是他榆木派人上門求援,今日怎得這般反常?

他正想著,那金丹長老已是拱手道:

“就在半個時辰前,看守命牌的弟子貪圖修行,耽擱了時間。”

陳元略略頷首,側目看向榆木道:

“我與你一同去看看?”

“這,此等小事,如何敢勞煩陳兄。”榆木越發疑惑,下意識拒絕。

“無事,反正我如今也沒什麼事,去看看是誰這般大膽,敢搶我坐鎮的鐵劍門。”

榆木啞然,見陳元興致頗高,也不好再拒絕,當即頷首道:

“既如此,那便勞煩陳兄了。”

陳元點點頭,側目看向那金丹長老:“那弟子去的何處采購?”

······

蔥鬱的山巒中,兩個氣血旺盛,同時又身負煞氣的男子正在翻弄地上的物品。

“大哥,這是頭肥羊啊!你看這兩枚玉符。”

其中一人開口,並將兩枚玉質通透的玉符遞給身旁之人。

那人接過玉符,認真端詳道:

“竟是極為罕見的玉符,此人才築基期的修為,怎會有這等東西?”

“說不定是哪個大派長老的子孫,嘿,這幫狗東西,生下來便有這般好的資源,活該被你我兄弟殺了!”

然而那被稱為大哥的人卻是臉色微沉,將那兩枚玉符扔到地上:

“收拾其他東西趕緊走,這玉符拿不得。”

“為什麼啊大哥?我看這玉符才是最珍貴的!”

“能給出這等靈物的人,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就算拿到珍寶閣,他們敢不敢收都是一回事,彆廢話了,快收拾好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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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出聲催促,另一人雖不甘,但也不敢違逆。

迅速收拾好其他東西後,便與那男子踏空離開。

而他們剛離開不久,陳元和榆木便挪移而至。

將被遺棄在地上的兩枚玉符攝起,陳元略作感應後,便帶著榆木再次挪移而去。

下一刻,二人出現在那兩個氣血旺盛,徒腳踏空的男子麵前。

看著兩個麵露驚疑的男子,陳元也是頗感興趣的道:

“竟是兩個凝結氣血烘爐的體修,你們師從何人?”

那稍顯年輕的男子正想開口,卻被那年長的男子搶先道:

“回前輩,晚輩兄弟兩是散修,並無師門。”

“沒有師門,所以才這般膽大妄為,截殺過路修士?”

聞言,兩個男子臉色微變,年長男子麵露驚疑的道:“前輩是否誤···”

他‘誤會’二字沒說完,一道幻術便落在他們兄弟二人身上。

然而這兄弟二人身上有清光閃過,一朵虛幻的蓮花盛開又凋零,替他們擋下了這道幻術。

而見陳元出手這般乾脆,這兄弟二人亦是各自顯化出氣血烘爐,那年長男子更是怒聲喝道:

“前輩不分青紅皂白便出手,是欺壓我等散修···”

他依舊是話都沒說完,便見一尊七尾靈狐法相顯化。

說實話,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和化神期之人交手過。

拚儘壓箱底的手段,他們總能覓得一絲生機出逃。

但今日這七尾靈狐法相,卻給他們一種極致的壓製感。

仿若他們的氣血烘爐在這法相麵前,隻是一件玩物。

“分頭走!”

沒有絲毫猶豫,年長男子高聲提醒,並打出諸多法器轉身逃竄。

然而他還未逃出一丈距離,便見一條狐尾呼嘯而來。

這狐尾速度太快,比他全力爆發還快了一倍有餘,令他絕無避開的可能。

無奈之下,他隻能將氣血烘爐擋在身前,又掐碎數張防禦符籙。

在這狐尾抽來之際,氣血烘爐也好,防禦符籙的靈光也罷,沒有絲毫抵禦之能,瞬息被抽得爆碎消散。

“嘭!”

男子隻覺身體一麻,連痛感都察覺不到,半邊身子便被抽成了漫天血霧。

僅剩的半邊身子如破麻袋般砸落在地,同時也看到了與他一樣,被抽爆了一半身軀的弟弟。

兄弟二人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想開口求饒之際,卻覺恐怖的神識侵入他們識海。

連哼都沒哼一聲,二人齊齊翻起白眼,體內氣血也不再修補傷勢,反而開始逸散。

榆木站在陳元身旁,頗為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今日的陳元不僅主動來找他閒聊,連下手也變狠辣了不少,與往日的謙和從容大不相同。

這莫非是在敲打自己?可自己也沒做錯什麼啊···

榆木百思不得其解,卻聽陳元收回搜魂的神識道:

“倒也不是有人刻意針對鐵劍門,這兩個散修流竄多地,截殺落單的修士,算是邪修,你處理吧。”

興趣缺缺的說罷,陳元轉身挪移離開。

榆木頗為拘謹的欠身應下,而後看著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兩個邪修,搖搖頭後斬出劍光,將這二人的腦袋斬落。

將這兩個邪修的儲物袋收起,隨手點出靈火將屍體焚儘,化作劍光折返鐵劍門。

日後外出采買,得讓金丹期的長老去才行了,陳元之所以敲打自己,或許便是因為此事。

而陳元挪移回到鐵劍門,並未有解決一件事後的舒暢感,反而越發煩悶,同時又不自覺的回憶著用法相抽爆那兩兄弟身體時的感覺。

這種邪修,方才應該直接殺了才暢快!

他心中莫名的誕生出這般想法,而後便聽到龜卜的聲音道:

“小子,你心境出問題了,你在享受殺虐。”

陳元心頭一驚,繼而回過味來,他剛才確實是在回味抽爆那兩兄弟時的感覺。

殺孽業障竟這般嚴重了嗎?

那燭龍究竟在仙界殺了多少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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