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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打不還手的魔仙
男子說罷,看了眼那魔花分身的屍首。
卻見這魔花分身的心口處,心臟被扯出的破洞裡,不知何時長出了一朵稚嫩的花苞。
看到這花苞,這男子臉色微驚,隨即麵露驚喜的快步上前。
小心翼翼的將這花苞連帶根莖一起取下,在自己左肩剜出個口子,把花苞移植到肩上。
看著花苞的根莖紮入自己血肉汲取養分,這男子麵上不僅沒有懼色,反而一臉慶幸和欣喜,口中喃喃自語道:
“靈兒,我們還有機會一家三口團聚!”
憧憬片刻,他麵露堅定,起身走到木心閣的大門前。
推開門,看著裡麵藏青色的地麵和牆壁,以及感受到閣內傳來的呼喚之意,他麵露期待的走入其中。
然而走兩步,他便察覺不對,當即便運轉《木心喚魔訣》。
魔功運轉,他周身當即多了層青色魔氣。
在這層青色魔氣的包裹下,他沒有像之前那具分身傀儡那般被同化成木質,反而是這木心閣內開始出現變化。
原本空無一物的廂閣內,左右兩側出現木椅,正前方則是緩緩升起一把木質龍頭椅。
看著那把儘顯蒼勁古老的龍頭椅,男子心頭誕生出強烈的渴望。
而他第六感也在催促他,坐上去!坐上去!
沒有絲毫猶豫,他快步走向龍頭椅。
隻是他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青色魔氣便被吞噬些許。
一連走了七步後,距離那龍頭椅僅剩五步之遙時,他周身的青色魔氣已被吞噬一空。
沒有青色魔氣庇護,他雙腳頓時傳來麻木感,條條木紋出現在雙腳,並迅速蔓延而上。
男子臉色大變,竭力運轉《木心喚魔訣》,勉強將木紋壓製在小腿的位置。
看著僅剩五步的龍頭椅,又看看左肩上的花苞。
躊躇遲疑片刻,最終他咬著牙道:“拚了!”
說罷,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落下,藏青色木紋蔓延至他大腿,令他臉色微僵。
第六感傳來極其矛盾的感覺,既讓他掉頭便走,又催促他繼續往前。
又是一番激烈的頭腦風暴後,他再次往前跨出。
這一次,木紋蔓延至他胸口,令他呼吸困難、頭暈目眩。
終於,催促他前進的第六感,變成了催促他離開。
這表示他若再繼續往前,他便會死在這。
隻是那木質龍頭椅此刻傳來的呼喚,令他心頭悸動不已,難以就此轉身。
鬼使神差般,他沒有聽從第六感的警示,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到這裡,他距離這把木質龍頭椅僅剩兩步。
但原本被壓製在他胸口處的木紋,再次向上蔓延。
一直蔓延到他鼻梁,僅剩眼睛以上的部位,還是血肉狀態。
看著唾手可及的龍頭椅,他一反之前糾結躊躇之態,仿佛被迷了心竅。
眼中儘是渴望,全然忘了肩上那朵花苞。
沒有絲毫停頓,他又邁出一步,站到了這把木質龍頭椅麵前。
隻是他已沒辦法轉身坐下,隻能滿臉渴望的向前伸出手。
在他木質手掌觸碰到這龍頭椅的瞬間,他渾身上下被木紋覆蓋,再無聲息,化作一尊藏青色的木雕。
而他肩上的那朵花苞,此刻也迅速被木紋蔓延。
似是察覺到危機,花杆變成木質的花苞當即盛開,內中躍出個花仙子般的袖珍小人。
這袖珍小人躍到木質龍頭椅上,不等她打量周圍,一道虛影便浮現在椅子上,將她籠罩在內。
這虛影單手撐著臉頰,大馬金刀的坐在龍頭椅上。
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坐到龍頭椅上的傳承者說:
“能躲過功法陷阱,在天魔宮的乾擾下走到這裡,證明你心性手段皆為上等,可得本君衣缽。”
說罷,這虛影逐漸收縮,化作一顆跳動的木質心臟懸在龍頭椅上。
龍頭椅的椅子上,袖珍小人徐徐長大,變成魔花分身的模樣。
看著這顆跳動的木質心臟,她臉色複雜的猶豫片刻,繼而一掌將這木質心臟拍向門口。
木心閣的大門被推開,一株藤花在門口升騰,恰好接住這顆木質心臟。
見狀,這魔花分身麵露疼惜,看向身前化作木雕的男子。
她伸出手,想將這化作木雕的男子抱到懷裡。
木紋卻因她離開龍頭椅的範圍,迅速蔓延至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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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息,她便與這男子一般,化作一尊木雕永遠的留在了這木心閣內。
陳元和李彤香的身影飛落,看著藤花接住的木質心臟,李彤香幽幽的歎息一聲:
“這血月魔仙的衣缽,當真不容易拿。”
陳元側目看向她,語氣淡淡的道:
“再挑個人出來,將這心臟吞了繼承衣缽。”
李彤香聞言臉色微驚,扭頭看向陳元道:
“主上不自己繼承嗎?”
“本座覺得這心臟仍有問題,你若不怕,可自己試試。”
“可是···”
李彤香還想說什麼,但見陳元一臉篤定的模樣,隻好在自身攜帶的花種中,看看還有哪對人比較合適拉出來練功,同時嘴上嘀咕道:
“外界這般險惡的嗎?都已經到這步了,主上還要這般謹慎。”
“不是外界險惡,是修行界都險惡。”
在老魔狐身上見識過功法傳承的威脅後,陳元如今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況且這天魔宮有意識,雖然不知為何這半個月未出現,但怎麼想都沒這麼簡單才是。
畢竟是一位魔仙的衣缽,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此時李彤香已挑好人選,種下顆奇大無比的花種。
花種落下後迅速生長,盛開出巨大的花朵。
與之前那對一般,這花朵內有層薄膜,薄膜裡裹著兩個正在媾和的身影。
唯一不同的是,這對人的小腿已經完全融化。
就在李彤香要喚醒這株魔花分身時,陳元出聲道:
“等下,稍後讓這男的立下心魔血誓,誓言毒一點,縱是死後想對我們不利,身軀也會灰飛煙滅,無法複原。”
“主上還真是謹慎呢。”
李彤香笑著應了聲,對此並未覺得不妥。
將神識傳入魔花分身中,並將《木心喚魔訣》一並傳給她。
&t;div css=&ot;ntentadv&ot;> 薄膜中的魔花分身睜開眼,撕開薄膜起身,幻化出花衣遮掩身形,神色不知是憂還是喜的朝李彤香點點頭:
“希望玄郎能平安獲得衣缽,替本體效力。”
“誓言乃重中之重,莫要忘了。”
李彤香應了聲,隨後便與陳元飛到濃密的枝葉上隱匿身形。
而那魔花分身喚醒男子,依偎在他懷裡情話綿綿,二人雙腿也在花蜜的滋潤下徐徐複原。
聊了片刻,這魔化分身話鋒一轉,開始講述那木質心臟的由來,聽得男子神色激動。
可是男子還未激動多久,便聽到魔花分身道:
“玄郎,你可知本體對妾身下了何命令?”
“什麼命令?”
“本體讓我輔助伱吞下這心臟,繼承血月魔仙的衣缽,但也要立下重誓,終生為其效力,不得違背,如若不然,在她抵禦不住強敵時,便會先讓我灰飛煙滅。”
“她怎能如此?!”男子聞言勃然變色,怒發衝冠的道:
“巧兒莫怕,我現在便吞服這心臟繼承衣缽,事後替你斬斷與那本體的聯係。”
“不可,本體有手段時刻盯著巧兒,你若如此,恐怕功成之時,巧兒便已灰飛煙滅。”
魔花分身泫然若泣的道,繼而把頭埋在男子的頸窩裡,嬌聲輕語:
“玄郎,你若想宏圖霸業,巧兒舍了這條命給你便是,隻是以後不能與你長相廝守,心中哀傷罷了。”
聽到這舍己為他的話,這被稱為玄郎的男子哪裡還有腦子在,當即便一臉疼惜的道:
“巧兒說的什麼話,不就是替你本體效力而已麼,為夫立誓便是!”
說罷,他按照魔花分身所說的誓言,一句一句的跟著立下誓言。
誓言一成,一股魔念落下,在其眉心形成花朵般的魔紋。
見狀,那魔花分身當即便催促他吞服木質心臟,並將《木心喚魔訣》傳給他。
這男子也不耽擱,凝神記下《木心喚魔訣》後,便麵含期待的拿起木質心臟放入口中。
這木質心臟一入口,當即便縮小被他一口吞下,落到他心臟的位置。
條條根須從這木質心臟中探出,刺入他原本的心臟中,並連接上各處血管與經脈。
自身心臟被吸乾取締的同時,他麵露痛色,不敢怠慢立即運轉《木心喚魔訣》。
隨著功法運轉,那木質心臟開始在他體內跳動。
菁純如火的木行魔氣通過心臟傳遞向他四肢百骸,洗練其身軀骨髓。
他周身皮膚化作藏青色,血液被轉化成木漿,皮膚也變作木皮。
海量的木行魔氣蜂擁而至,仿佛這原始木界在瞬間得到了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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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植被紛紛催化出自身的生機,全數投向木心閣這邊。
這一刹,原本蔥蔥鬱鬱,生機勃勃的原始木界,迅速凋零枯黃。
木行魔氣如淵似海般彙聚在木心閣前,因彙聚的量太多,魔氣液化,形成一條條暗青色的髓流灌入男子體內。
男子一身氣息膨脹之餘,又沉澱似海,完全沒有拔苗助長那種根基不穩的虛浮之象。
見狀,隱匿在變枯黃枝葉中的李彤香側目看了眼陳元。
卻見他神色不變,絲毫沒有因為下方那男子得了這天大的機緣而遺憾。
他究竟遭遇過什麼,心性竟能如此沉穩。
縱是李彤香自己,心中此刻也多了幾分嫉妒羨慕。
好端端的魔仙衣缽,就這般給了個外人,這多少令她心境有些浮躁。
察覺到她的視線,陳元瞥了他一眼,張嘴無聲的道:
“莫大意,小心點,用神識盯著點。”
他無聲之言剛說完,李彤香便察覺到一股古怪的意念迅速逼近。
這意念融入這海量的木行魔氣中,若沒有神識之人,絕難察覺此意念。
不等她出手攔截,這古怪的意念便隨著魔氣融入了男子體內。
男子毫無知覺,隻是身體微僵後,皮膚便恢複人色。
隻是在皮膚恢複人色的同時,他麵上也露出驚怒之色。
睜開眼,他看向麵前的魔花分身。
那魔花分身臉色微變,不見這男子有何動作,魔花分身腳下的木質平台忽然竄出木刺,瞬息將她刺穿成一具死屍。
狂暴的神識擴散,這男子臉色難看的看向上方的枯黃枝葉:
“兩個小畜生,給本君滾下來!”
被神識掠過,陳元便知這人便是這血月洞天的正主,施施然的飛身落到木質平台上。
李彤香跟著他,眼裡閃過一絲駭然。
這傳承衣缽當真有問題!
多年未現世,這血月魔仙竟然真的是死而未僵!
而看到陳元與李彤香落到麵前,這男子臉色難看的道:
“原來是外界之人,難怪能將這廢物送到這拿到衣缽傳承!”
陳元拱拱手:
“魔君何必動怒,此次未尋到合適的衣缽傳承者,下次也還有機會。在下此番攪擾魔君沉眠,也隻是想向魔君討要個離開血月洞天的辦法。”
“哼!下次,本君魔魂蘇醒一次,你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麼?!壞了本君好事還想走?等死吧!”
這血月魔仙怒喝一聲後,卻是懶得再與陳元廢話。
心念一動,這枯黃的原始木界凋零之意更濃。
仿若身處這原始木界內的生靈,都要隨著這股凋零之意一同死去。
而他剛動了心思讓原始木界凋零,之前立在這具軀體上的心魔血誓當即發作,身軀寸寸碎裂,化作腐渣逸散。
心魔血誓的誓言,就連死後,這軀體也不可對李彤香產生不利的念頭。
然而血月魔仙卻是冷笑一聲,絲毫不理會這軀體被毀,魔魂直接透體而出,竄向原始木界的入口方向。
“哼!”
一聲冷哼向起,神念化晶的蔚藍晶線瞬息貫穿這魔魂。
“啊!”
慘嚎傳來,但那魔魂沒有絲毫停頓,反而速度激增竄離了陳元和李彤香的視線。
陳元眉頭緊皺的收回神識,並催動神魂中的山神印鎮壓被魔氣侵蝕的神識。
“看來這血月魔仙的狀態確實差到一定程度了,挨了一下專攻神魂的攻擊也不敢還手。”
陳元道了句,張嘴吐出生死簿和靈筆。
手持偽靈寶,原始木界的凋零死意再無任何威脅,朝臉色蒼白的李彤香偏了偏頭:
“過來點,死了莫怪本座不管你。”
李彤香體內生機已被死意侵染得七七八八,臉色蒼白得仿若死人。
聽到陳元的話語,再看他毫不受影響的狀態,頓時麵露喜色的湊過來,笑眯眯的道:
“主上神威,彤香佩服!不過主上我們為何不直接離去?”
“彆急,這原始木界是十三種傳承界之一,是血月魔仙挑選奪舍之身的手段,不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毀去,且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