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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天罡神算符(一小時後看)
長風林外,濟顛一臉愁苦的看著被吹散的惡臭黑煙:
“這銷骨神風如此威力,怕是要等到旭風之日結束,才能尋到元辰施主了。”
左右看看,他跳到一塊青石上側臥躺著。
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儼然沒有進長風林內爭奪溯神木的打算。
虛空中,天梵羅漢眉頭微皺。
濟顛無法立即尋到元辰,他就沒法出手抹殺掉這兩人,這導致他還要繼續在此處逗留。
偏偏此地又有南境的諸多地仙盯著,他在此地越久,消息被傳回西境的可能性就越大。
若定光師兄收到消息趕來,自己此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時又一道神識落在他身上,他雙手合十,笑嗬嗬的道:
“阿彌陀佛,貧僧與濟顛無心溯神木,來此所為他事,施主不必理會。”
聽到他如此發言,那神識當即退走。
畢竟天梵也是一方地仙,又是出家人,所說之話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不過退走歸退走,這些地仙的神識倒還是繼續徘徊在長風林附近。
在旭風之日結束前,這些地仙的注意力都不會移開。
而天梵心中微急,雖然暫時穩住這些地仙,但難免不會有好事者,亦或是與定光交好之人傳信回西境,還是要速速解決,不可拖延。
想著,他頗為肉疼的取出一張符籙。
這符籙上繪著天罡神算的玄妙符紋,與他一身佛門正宗的氣息格格不入。
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上掐了個道訣,繼而將此符打向長風林:
“敕!”
他忽然出手,當即便將眾多地仙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不過看出那張是堪輿神算的符籙後,這些地仙倒也沒有貿然出手。
而是頗為好奇的隨著這符籙,神識追入長風林中。
此刻這天罡神算符,就如一個向導,讓這些地仙的神識不被銷骨神風吹得毫無方向。
天罡神算符飛入長風林中,迅速盤旋一圈,而後緩緩開始收縮盤旋的範圍。
長風林中心偏南,陳元心中忽然響起龜卜的聲音:
“天罡神算?南境怎會有人識得此術?”
“天罡神算?什麼意思?”
陳元此時剛催發辯靈蜓,讓它關注何處有靈念迅速聚攏。
忽然聽到龜卜出聲,不免有些疑惑,同時心中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天罡神算是易術一道的頂尖術法,之前隻有中境的同塵道尊才掌握了此術,但聽說中境被打崩時,同塵已經仙逝了,為何在此地會有天罡神算的痕跡?”
龜卜語速極快,而後像是察覺到什麼:
“不好,此術也是衝著你來的,讓這女娃帶你避開,若這神算落到你身上,伱根腳便要暴露了。”
陳元張了張嘴,心中暗暗疑惑道:
“怎麼又是衝著我來的?”
“或許與那和尚有關,要麼此術是借他之手打出,要麼是他背後還有地仙,在這長風林的範圍內,這天罡神算追蹤到你是遲早之事。”
龜卜剛說完,辯靈蜓便傳遞一道靈念到陳元心中。
陳元眨了下眼,當即傳音給阿悅:
“西麵,不過現在有個麻煩東西在追蹤我,拿完這根溯神木後,我便要離開了。”
“麻煩東西?”
阿悅有些疑惑,但還是立刻挪移到西麵。
剛挪移過來,二人便見五人在交手。
這五人分為兩方,一人是那射日門的道子恒山道人。
另外四人,則是呲鐵部的烏瀾四人。
此刻烏瀾四人雖然人多,但麵對恒山道人,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恒山道人肩上背著的,正是射日門的靈寶落日弓。
被此弓鎖定,縱是地仙都難以易與。
而恒山道人冷冷的看著烏瀾四人,眼見那鐵木即將將溯神木析出,他摘下落日弓道:
“再不走便都不用走了。”
此話一出,烏瀾四人也像是已經暗中商議完,當即挪移離開。
相比溯神木,還是小命更重要。
恒山道人名聲在外,他們雖然也都是圖神境,但對上恒山道人,確實沒有半分把握。
就算能拚贏,但為此隕落族人卻是不智。
烏瀾他們挪移離開後,恒山道人側目看向陳元二人的方向。
顯然,恒山道人不知是神識極強,還是有特殊的感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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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悅特意將二人氣息隱入了風中,但依舊被這恒山道人發現。
見狀,陳元手中滑落出金風給他的那根金羽,同時輕聲道:
“走吧。”
阿悅微微頷首,當機立斷挪移離開。
而恒山道人則是微微揚起了頭,看著陳元和阿悅消失的方向輕聲道:
“那根羽毛···”
他話沒說完,而是將大弓重新背在肩上,同時身上箭意吞吐,顯化成實質。
“嗖!”
一聲輕響,箭意凝聚的實質箭矢射在析出的溯神木和鐵木連接處,當即將其射落。
探手虛抓,這落下的溯神木當即落入他手中。
收好此溯神木,他微微頷首。
此次前來的任務已完成,是就此返回門中,還是稍作逗留?
那根金羽定是金風的本命金羽不錯,聽聞他已邁入返虛成就地仙。
而此子手裡有此羽,還故意在自己麵前顯露,證明此子應是知曉自己與金風認識。
且他如此施為,很大可能便是金風提醒他,有難時可尋自己相助。
沉吟片刻,他打消了立刻返回射日門的想法。
神識散開在附近,隨意在這長風林中走著。
且看一看,此子遇上的什麼麻煩,若是不難,幫了便幫了。
若是事不可為,那便再說。
······
陳元被阿悅剛帶著挪移離開,心中便傳來龜卜的聲音:
“快避開,往東麵外圍去,那是天罡神算符。”
聞言,陳元當即捏了捏阿悅的手臂:“東麵外圍。”
阿悅不疑有他,以為陳元又尋到了一處溯神木析出的位置,當即帶著他挪移而去。
二人的身影幾乎是剛出現便又消失,緊跟著一張散發著朦朦白光的符籙掠過。
這符籙在此地頓了頓後,轉而往東麵而去,顯然是已經發現了陳元的蹤跡。
而緊跟著這天罡神算符的眾多地仙神識,心中當即便有了些許猜測。
畢竟這天罡神算符,之前還是在林中不斷縮小範圍旋轉。
&t;div css=&ot;ntentadv&ot;> 恰好來到那兩個挪移離開之人附近後,立刻改道向東。
若是這天罡神算符尋的不是那兩人,那便意味著這符籙出了問題。
而天梵羅漢麵上也是露出喜色,找到了,總算是找到了。
此次算你們運氣好,恰好讓你們挪移逃了。
再等片刻,本尊不信你運氣能每次都能那麼好躲掉。
他暗提佛力,同時低頭看了眼在青石上側臥的濟顛,眼中殺意微現。
青石上,側臥著挖鼻孔的濟顛忽然背脊發寒。
他懶洋洋的目光當即變凝實,拿著蒲扇翻身坐起。
左右看了看,他忽然開口道:
“和尚我這一路來,得罪的人不少,但若說能讓地仙起殺心的,怕也就是天梵羅漢一位了。”
“而天梵羅漢若想出手對付和尚,早在和尚入南境時便可出手。”
“待到此時才現殺機,看來是跟著和尚一路過來,除了想殺和尚之外,還想對元辰施主出手吧。”
他思路敏銳的想到其中關鍵,當即便站起身道:
“羅漢既要殺和尚和元辰施主,何不現身一見?”
天梵眯了眯眼,沒想到隻是妄動了下殺念,便被這濟顛察覺,甚至被他推算出自己。
沉吟片刻,他直接從虛空中顯露身形。
笑嗬嗬的麵上毫無情感可言,仿佛隻是一張雕刻上去的笑臉,生硬而虛偽的道:
“能猜出是本尊,你倒也算機敏,難怪定光師兄想讓你當佛子,確實是了不得。”
而濟顛看著已經毫不掩飾殺意的梵光羅漢,沉默了片刻。
身形忽然消失,竟是直接挪移逃了。
梵光也沒想到濟顛前一句還頗有氣勢的讓他現身,下一刻就逃了。
怔了怔後冷笑道:“現在才想逃,晚了。”
言罷,他手一張,對著眼前的虛無握去。
卻見他掌中有數之不儘的粉色建築,定睛看去,卻是一座座佛塔浮屠。
佛塔浮屠下,盤膝坐著一位位麵容絕美的女子。
這些女子有尼姑,有凡俗。
有修行女子,有妖族女子,更有魔氣縱發的魔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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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根據自身歡喜一脈所創的掌中佛國。
一入此國,無論男女,都將銷魂攝魄,沉迷欲海,化作他的養料。
麵對此大神通,挪移逃離的濟顛當即拋出手中蒲扇,口中誦念道:
“事有因果,怨有緣由,濟顛問事,儘管天下不平。”
“若來日天下無不平,無仇怨,事事公平,事事皆可順,我當為地上正佛。”
隨著他的話語,他拋出的蒲扇懸於他頭頂,投射下佛光幕帳。
同時他腦後青金色佛光大放,那枚散發惡臭的舍利,此時已多了一層淡淡的功德金光。
他這番施為之際,人和蒲扇都已被收入天梵的掌中佛國,落入他手掌中。
在外人看來,天梵此刻依舊是笑眯眯的歡喜模樣。
但在被收入他掌中的濟顛看來,卻看到個猙獰的羅漢金身在掌中佛國內升起。
這羅漢金身散發正中無比的佛性,但身側卻有一淫妄亂性的明妃。
“如此淺薄的功德金光,本尊看你這不守戒律的和尚能堅持到何時!”
羅漢金身冷笑開口,抬手將身旁的明妃推出。
這明妃順勢飛出,化作萬千粉霞落入佛塔浮屠中。
欲念亂性之感在這片佛國升騰,盤膝坐在佛塔浮屠下的無數女子,此刻都齊齊睜開眼。
她們眼中沒有絲毫清明,儘是情欲。
口中發出或哀婉,或輕快,或柔媚,或嬌苦的低吟。
她們齊齊飛身而起,撲向口誦大願的濟顛。
濟顛似是察覺不到佛光幕帳外的光景,雙眼輕閉,神態祥和,不斷誦念著自身大願。
一個個絕色女子們爭先撲到他身前,卻被佛光幕帳擋著,隻能各顯媚態,急欲急性的輕喚。
聲浪陣陣,掩蓋了濟顛的誦聲。
······
長風林外,梵光羅漢手托佛國,懸空而立。
良久,他歡喜佛般的麵容有些僵硬,似是沒想到濟顛能在他的掌中佛國中堅持這般久。
他倒不是沒能力一掌拍死濟顛,隻是濟顛的宏願已涉及因果規則,且又有功德金光。
若是不管不顧一掌拍死濟顛,那他便要承受因果規則和功德金光帶來的反噬。
雖已有了脫離西境的念頭,但他心中還是自認自己是佛門正宗。
要受此反噬,佛心定亂,就此入魔的可能性很大。
“看你能堅持多久!恰好天罡神算符也還未逮到那小子,等尋到那小子,本尊送他進去與你一同受死!”
他冷哼一聲,而後抬起頭,神色坦然的道:
“叫諸位施主見笑了,貧僧此來確是隻為清理門戶,諸位施主無需理會。”
“那天罡神算符追蹤的二人,有一人是我巫族中人,他做錯了何事惹怒了大師?”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繼而又有幾個聲音追問。
天梵神態不變,維持著掌中佛國的姿態道:
“諸位且放心,貧僧與那位巫族貴賢並無恩怨,隻是要尋他身旁之人。”
聞言,之前出聲的巫族地仙當即不再出聲。
西境的人來拿他們巫族的人,若沒有合適的理由,他們絕不會輕易交人。
而天梵像是擔心南境的修仙門派也出聲,他接著補充道:
“諸位居士也請放心,貧僧所追蹤之人,也並非南境之人,而是一遊曆天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狂徒。”
天梵這邊將濟顛收入掌中佛國,長風林內的陳元也深感時機緊迫。
一邊催促辯靈蜓感知尋覓,一邊注意龜卜的提醒。
連續避開那天罡神算符數次後,辯靈蜓終於又傳遞來一道意念。
不敢多耽擱,他傳音阿悅道:“北麵,二百七十丈左右。”
阿悅沒廢話,當即帶著陳元挪移向北。
下一刻,二人便看到烏瀾四人,與五毒宗的五人正在鬥法。
稍遠處,不知是何部落的人與幾頭靈屍打得有來有往。
在這四方人馬的中間,一株粗壯的鐵木正在析出溯神木。
這析出的溯神木明之前的要粗大不少,析出的速度也相對較慢。
如今那不知名部落的兩人,與那四頭靈屍都即將分出勝負。
烏瀾四人與五毒宗之人打得周圍一片狼藉,毒霧漫天,這溯神木也未完全析出。
腦袋雖然不昏昏沉沉了,但感覺脹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