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血沙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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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牙尖嘴利,滿口歪理,既不認可本寺之理,便請走吧。”

剛定和尚惱羞成怒,拂袖轉身離去。

陳元咧了咧嘴,他不是什麼救世主,也懶得救下麵那些大部分已懶惰麻木的人。

且初入西境,他也不會因為一兩句口舌之爭便隨意出手。

正當他想轉身離開時,卻見遠處的天際儘頭,出現一抹血色。

隨著這股血色出現,濃鬱的土行、風行靈力也隨著蔓延而來。

“這便是那移動的血沙漠麼?確實是一番奇景。”

陳元輕聲自語,繼而化作赤金劍光飛往那蔓延而來的血色。

他進入西境,自然不是毫無目的的亂竄,過了邊境他便趕到就近的城鎮。

一番打聽後,得知那‘血沙漠’其實是會移動的沙塵暴。

在這西境中,不說隨處可見,但也是相隔不遠便可看見這些移動的沙暴。

隻是這沙塵暴蘊含極為濃鬱的土行靈力和風行靈力,又有風煞在內,卷起無數血色鐵砂,故得名血沙漠。

而這血沙漠中,便有布置大陣所需的材料之一,回元沙。

他在邊境那城中詢問過最近出現血沙漠的方位後,又借用卜龜占卜之能,這才來到了此座凡俗之人與和尚共住的城鎮,與這剛定和尚辯論一番。

不過如今他要找的正主已現,更是懶得理會那剛定和尚。

而剛定和尚此時也發現了蔓延而來的血沙漠,見陳元趕去,臉上露出冷笑:

“哼,元嬰中期便敢正麵衝向血沙漠,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尋死路!”

說罷,他腳踩蓮花,快速返回寺廟中,對著廟中諸多僧人道:

“血沙漠將至,速結不動明王阿羅陣。”

“是!”

眾多僧人齊聲應和,隨即像是已經演練過無數遍,紛紛盤膝於不同位置,口誦不動明王經,身上佛光湧現。

絲絲縷縷的佛光如同脈絡般凝結,逐漸形成一尊不動明王,屹立在這城鎮上。

沉重的威壓擴散向四周,就連喧囂的狂風吹到近前,也被壓得變輕緩,沙土下沉。

而陳元此時已進入血色沙暴中,狂暴的風行之力和土行之力席卷鐵砂,刮開他的護體靈光,如實質刀刃般吹刮在他身上,發出“叮叮叮”的脆響。

感覺周身肌體生痛,陳元略略點頭道:

“風行與土行結合,夾帶被靈氣溫養無數年的鐵砂,另有風煞暗藏,一般元嬰遇上恐怕還真得躲著走,但我嘛,嘿。”

說話間,他取出一張‘玄武鎮禦符’貼在胸前。

水藍靈光瞬間擴散,形成一尊龜蛇交頸的玄武將他籠罩在內。

風沙被隔絕,隱藏內中的風煞當即顯形呼嘯。

然而水藍玄武表麵連漣漪都未出現,更彆說被吹散。

陳元咧了咧嘴,神識擴散籠罩整片風沙,尋找那所謂的‘回元沙’。

不多時,他便發現一粒會吸收周遭靈氣,並令吹刮過附近的狂風回旋的獨特沙子。

這沙子靈氣充盈,混夾在狂亂的風力中難以辨彆,陳元也是因為這沙子被吹到近前才發現它的存在。

心中一動,他的氣血烘爐顯現,爐口打開,將那粒獨特的沙子收入爐中。

這效率也太慢了,布置那大陣也不知要多少回元沙。

眉頭微皺,他取出三張‘幻靈分身符’貼在千心梅上。

下一刻,三道分身自千心梅上走出,且身上同時升騰起五色狐火。

“去!”

他輕聲開口,這三道分身當即飛出水藍玄武中,分散到風沙中尋覓。

不遠處,被不動明王阿羅陣守護的城鎮中,剛定和尚雙眼微眯的看著越來越近沙暴。

他能感覺到陳元還沒死,內中似有充沛的水行靈力擴散。

“哼,仗著法寶之利,靈力消耗那般大,看你能撐多久!”

他冷笑一聲,而後沉聲吐氣道:

“凝神,莫要分心!”

下一刻,血色沙塵暴呼嘯而來,將城鎮吞噬在內。

由大陣凝結的不動明王周身泛起漣漪,狂暴的風聲如鬼哭般回蕩在城內。

破爛簡陋房屋裡的凡俗之人麵露駭色,跪在地上對著佛寺連連磕頭,祈求庇護。

位於不動明王眉心的剛定也是臉色微白,神識朝狂風的反方向探去,想看看這沙塵暴的範圍有多大,他這不動明王阿羅陣是否能撐到結束。

然而他神識還未探尋到血色沙暴的儘頭,便看到通體燃著五色火光的元辰攝起一粒沙子,並將這沙子彈向血色沙暴的深處。

嗯?他這是作甚?

下意識的,他神識探向那枚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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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那沙子靈氣盈然,甚至在被彈飛的途中,還能攪動狂風,顯然不是普通靈物。

好小子,難怪主動衝入血沙漠中,原來是來收寶的。

他心中暗道,隨即便見那元辰身形潰散,被風沙吞噬一空。

這就死了?

剛定和尚雖巴不得這來揭他短的元辰早點死,但真看到此人死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下一刻,他神識範圍內又出現個渾身燃著五色火光的元辰。

怎麼回事?剛才死的是分身?

剛定看得有些懵,繼而便見這新出現的元辰,又收攝一粒靈沙後,再次被風沙吞噬。

又死一個···

他默默的看著,隨即又看到一個元辰在他神識中飛過。

“主持,這次血沙漠的範圍還有多大,煉氣期的弟子們要撐不住了。”

一道聲音自下方傳來,讓看懵的剛定回過神來,急忙將神識探向血沙漠儘頭。

然而一直探索到他神識的極限,他也未能看到血沙漠的末尾。

當下他眉頭皺起,低頭看向眾多弟子道:

“去召集凡俗之人入寺,收縮大陣範圍,煉氣期弟子輪番休息替換。”

“是!”

有弟子領命而去,當即便飛奔出寺,將隔了一條街的凡俗之人趕進廟中。

而那弟子在趕人時,語氣動作頗為粗暴,甚至對幾個上了年紀,行動頗有不便的人抬腳便踹,到了後麵,更是抓住其中一人扔向寺廟門口。

那凡俗之人被扔得騰飛起七八丈,慘叫著落地時直接被摔死。

但那弟子麵上卻毫無愧色,反而露出解恨之色,繼而便繼續驅趕其他凡俗之人。

目睹有人被摔死,這些凡俗之人臉色麻木,沒有惱怒驚恐,似乎覺得理所當然。

當凡俗之人被趕入寺後,寺廟中的僧人一改之前分發齋飯時的和善平靜,個個都厭惡嫌棄的看著擠進廟中的凡俗之人。

似乎這些人的進來,玷汙了整座寺廟。

“凝神,縮陣!”

剛定大喝出聲,這才將一乾僧人心神拉回。

最外圍的煉氣期弟子起身走出,到一旁去閉目調息。

&t;div css=&ot;ntentadv&ot;> 剩餘的弟子在維持大陣不崩散的情況下,改變盤膝落座之地,讓陣法所凝聚的不動明王徐徐縮小。

隨著不動明王縮小,無法再庇護整座城鎮,外圍的破爛簡陋屋子當即被風沙吞噬。

“此次血沙漠過後,又需重建房屋,這幫人也不知能活下來幾個。”

剛定和尚瞥了眼擠在寺廟一角的凡俗之人,覺得有些煩躁。

此血沙漠過後,又要去其他城鎮尋些凡人回來,屆時還得應付其他師兄弟詢問,當真是麻煩。

暗歎一聲,他閉上眼繼續主持大陣。

······

血沙漠持續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時,剛定和尚的神識終於探到了血沙漠的儘頭。

同時,也看到了被水藍玄武籠罩,收集靈沙的陳元。

此人竟在這血沙漠裡待了三日?!

剛定驚疑不定的站起身,看著水藍玄武中靈力似有不濟的陳元,心頭忽然冒出個念頭。

但考慮到對方能在這血沙漠中堅持三日,他又有些猶豫。

恰在此時,血沙漠徹底離開此處。

狂暴的風行靈力與土行靈力不再肆虐,令天地複歸清明之象。

陳元長吐一口氣,他這三日不停不休收集回元沙,也隻收羅了半爐沙子。

雖‘玄武鎮禦符’已改良完善,但靈力耗費對他目前來說確實大。

所以到第二日的時候,他便不得不停下用分身去尋找回元沙的舉動,全靠本體收集。

三日下來,維持‘玄武鎮禦符’的他靈力已然見底。

心念一動,他將氣血烘爐召回,把裡麵的回元沙倒入儲物環中。

這一幕,看得那剛定和尚終於是忍不住,出聲宣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好本事,竟能用此法寶從血沙漠中收得靈物。”

陳元瞥了他一眼,卻是懶得理會,收起氣血烘爐,取出一枚恢複靈力的丹藥吞下。

剛定見陳元不理他,且確實是要吞服靈丹恢複靈力,當即便腳踩蓮花趕來:

“施主這般目中無人,是否有些無禮?”

正運轉剩餘靈力煉化丹藥的陳元歪頭看向他:

“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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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觀你氣息萎靡,主動攀談想助你一二,伱卻不聞不問,當是狂妄無禮,你遊曆天下,便是這般目中無人的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好好好,老衲今日便讓你知道,何為謙卑,何為禮讓!”

說罷,剛定和尚結大力金剛印,抬手便朝陳元拍來。

金色掌印如房屋般大小迅速逼近,周遭空氣被壓實,束縛在陳元周身,令他難以躲避。

“確實有幾分門道。”

陳元嗤笑一聲,也不煉化剛服下的靈丹了,右臂肌肉駁結如虯龍,一拳搗向這金色掌印。

隨著此拳搗出,他身上仿若有凶獸蘇醒,氣血狼煙升騰。

凶厲的氣息令剛定和尚瞳孔收縮,下意識的開口道:“體修?!”

“噗!”

一聲輕響,金色掌印被一拳搗穿。

而拳頭勢頭不減,打出將空氣撕裂的剛猛拳勁,其中更有一股墨綠流光伴隨。

剛定下意識閃身避開,那墨綠拳勁擦著他身子飛過,讓他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

聞到這香味的同時,他便感覺不對勁。

當即結出大光明印,渾身散發璀璨佛光,想以此驅散可能侵入體內的毒素。

然而凝結大光明印的他,很快便覺得身上散發出一股臭味。

臭味來得毫無根由,哪怕大光明印都無法尋出根腳。

這讓他冷汗直冒,衝著陳元用獅子吼道:

“你這是什麼拳法?為何又香又臭?!”

“香?在下倒是不知這極穢汙瘴已到了物極必反的地步了。”

陳元哂笑一聲,頭頂再次現出氣血烘爐:

“在下本不願惹事,你我理念不合,趕在下離開也不無不可。”

“但你滿嘴虛言假義,貪圖在下收取的靈材,還敢主動出手,那便就怪不得在下了。”

說罷,他心念一動,氣血烘爐爐口打開,倒扣向那剛定和尚。

剛定和尚臉上大驚,終於認出這便是那體修的氣血烘爐。

想要逃離,但那侵入元嬰的惡臭,讓他元嬰神色萎靡,生出自厭自棄的情緒。

以後都要這般惡臭示人,活著還有何意思?

以後時刻都要聞著這股惡臭修行,還修個什麼行?

不如一死了之···

如此念頭升起,令他佛心蒙塵的同時,但也讓他失去抵抗的念頭。

氣血烘爐兜頭扣下,當即將他收入爐中,氣血磨盤徐徐轉來。

被這如煎如燒的氣血磨盤擠壓,剛定和尚劇痛難當,求生的本能蓋過自厭情緒大喊:

“誤會,元辰施主,此乃誤會啊!”

“哼,如今生死關頭知道說誤會了?動手前怎不想想誤會?”

“元辰施主,老衲真無害人之心啊!你看那城中凡俗之人,皆被老衲庇護得好好的,若老衲死了,誰還可庇護他們?”

“你死了,寺中自會挑選出新的主持,且西境佛門本便是一體,就算你寺中無一可造之材,也會有其他和尚來此擔任主持。”

“你怎知···”

剛定和尚想說什麼,卻被陳元不耐煩的打斷道:

“再者說,那些被你們養廢的人,生死與在下何乾?在下若顧忌他們,之前便與你打起來了,用他們來做籌碼,你怕是臭昏了頭。”

剛定和尚此時慘叫一聲,身軀終於擋不住氣血磨盤的煉化。

他佛光璀璨的元嬰從被壓爛的軀體中飛出,直衝爐口。

然而此時一個爐蓋恰好落下,將他這元嬰擋住。

“啊!你下此狠手,我佛門定不饒你!”

剛定怒吼出聲,繼而便被氣血磨盤碾壓成佛光,與他被壓爛的軀體糅合成一枚舍利。

這舍利隻有指頭大小,被煉化後,緩緩浮現在氣血烘爐的外層。

“連我體修都打不過也敢動手,真是自尋死路。”

收起氣血烘爐,陳元看了眼那座城鎮,直接化作赤金劍光飛離,同時自語道:

“火陽神光能不用便不用,此神光太過特殊,容易留下蹤跡。”

“日後對敵,主用體修和狐火劍,不行便再加上符籙與陣法,幻術可出其不意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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