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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榆木求助(半小時後恢複正常)
地陽眯了眯眼,身前的沙盤翻滾如龍。
良久,沙盤趨於平靜,形成三大一小的四座沙丘。
他眼中有青光跳動,推衍之力催動到極致。
保持著行禮姿勢的伍青兒大氣不敢出,眼裡有些無奈和期待。
良久,地陽雙手離開沙盤,回身看向伍青兒,遲疑片刻道:
“雖卦象無漏,但茲事體大。”
“穩妥起見,你要走的話,便先承下地陽印。”
伍青兒低下頭,眼裡滿是無奈和惱意,嘴裡卻甜甜的道:
“理應如此,還請道尊施法吧。”
地陽道尊也不廢話,雙手掐訣,地陽真火升騰,彙向伍青兒眉心。
青煙升起,伍青兒麵帶痛色,貝齒緊咬紅唇,渾身氣息劇烈波動。
片刻後,她眉心多了枚青色火焰的印記。
相比當初趙括的那枚地陽印,這枚地陽印顏色要淺上許多。
“此印時限八年,有此印在,方連婉便尋不到你,但八年之期結束前,你需返回三陽天宮內,否則便會地陽焚身而亡,你好自為之。”
“多謝道尊。”
伍青兒低頭行禮,隨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地陽宮的宮門打開,伍青兒當即化作一道粉霞飛離。
離開三陽天宮轄地,她改道往西,直至北境與西境的交界之處。
看著八卦淨魔陣形成的天幕,她伸手摸了摸眉心的地陽印。
眼裡閃過一絲果決後,她穿過天幕,消失在西境中。
······
山神世界,青源山盤桓在平原上已有數十日。
這平原寬廣無比,每隔數十裡便有鎮子,相隔百裡便有大城,生養了無數人。
而人數一多,地方神祇與修行者也就多。
土地神、城隍、河神,每隔一段距離便會誕生一個。
修行者五花八門,體修、魔修、劍修、妖修、術修、氣修皆有。
而這些雜七雜八的修行者,在青源山最初降臨時,還頗為狂妄的結伴衝山。
被邪蛟出手抽爆幾人後,便一窩蜂的逃了。
地方神祇更是不堪,陳元顯露山神印上的氣息後,當場效忠歸降,納頭便拜。
沒辦法,邪蛟動手的威懾力太大。
這青源山山神連邪蛟都能降服,誰還敢忤逆。
這些地方神祇的效忠進貢,不斷完善陳元山神印的權柄。
山神印上的河流增多,袖珍版的山體底部,蔓延出平原。
平原上有城鎮,河流,人影,儼然已是一副擬態光影。
隻是他這擬態光影,蘊含著無與倫比的鎮壓之力。
這日,又收納了一個修行者門派的香火後,陳元感覺體內的山神印震了震。
隨即一股歡喜之意自他體內傳出,心思一動,山神印出現在他手中。
卻見山神印內部,一點金色靈光來回移動,傳遞著喜悅之情。
山神印誕生器靈了!
這意識十分稚嫩,並天生與陳元親近。
而這意識出現的刹那,青源山整體變得縹緲高遠。
仿佛在眼前,又仿佛在天邊,巍峨的山體上多了淡淡的靈霧。
陳元抬頭看了眼天色,卻未見劫雲凝聚。
出現器靈,卻不用渡劫,證明山神印還達不到靈寶級或偽靈寶。
未成靈寶便有器靈,這是神道法寶的特殊之處麼?
心中思索中,盤踞在山頂的邪蛟忽然傳音道:
“你打算讓這山神印的器靈有自主意識?”
“有何不妥麼?”
“倒也可以,不過有自主意識的話,它日後接收千千萬萬的香火後,自我想法會比較強。”
“就是說容易反叛?”
“倒也不會反叛作為主體的你,但有時候會選擇它認為更合適的方式行動,而不是按照你的思維來行動。”
“那要如何規避這種情形?”
“你神魂入主這意識,雖會折損靈動,但會完全按照你的意念行動,品階也不會掉。”
“好。”
陳元微微頷首,也沒有什麼心疼不心疼的想法,畢竟山神印隻是件工具。
神魂入主山神印內,落到那點金色靈光上。
那靈光似乎察覺到陳元的意圖,發出悲鳴,但陳元沒有停手。
神魂侵入其中,將這靈光徹底化作他的意念分身之一。
感應著山神印與山神權柄越發順暢如意,甚至可以給這意念分身下達簡單的指令後,陳元心中微喜的暗道:
“維持兩座陣法運轉,與邪蛟一同收羅天下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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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這個指令,山神印內的意念分身當即接過他對‘北鬥天罡陣’和‘地磁神光陣’的控製,維持著這兩座陣法的運轉,飛往平原南部。
“不錯,有這意念分身在,我倒是不用時刻守在這了。”
陳元欣喜的道了句,隨即便傳音給邪蛟:
“我回地仙界看看,雖然兩界時間流速不同,但也不可太久不歸,這裡你多看待,我儘早將林芍帶過來。”
“嗯。”
邪蛟應了聲,心甘情願的當勞模。
有幾乎可以說是此界無敵的邪蛟在,加上能通過山神印感應意念分身的狀態,陳元再無顧忌,解除降界,回歸地仙界。
洞府內,陳元睜開眼,身上靈力流轉,多日不曾活動導致有些阻滯的氣血迅速通暢。
“降界畢竟比不得修行功法。”
“修行功法的話靈力時刻運轉,再久也不怕身體出問題。”
“但降界的話身體處於蟄伏狀態,太久了容易留暗傷。”
扭了扭脖子,陳元起身打開陣法與禁製,拾步走出洞府。
卻見洞府外,林芍難得的沒有在吃東西,而是穿著一身厚重鎧甲震驚的看著他:
“你出來了?”
陳元微微頷首:“你穿的什麼?”
“這個啊,是榆木掌門幫我煉製的重甲,重得很,穿在身上有助我修行。”
負重修行麼?
陳元啞然失笑,神識一探,發現林芍此時又點亮了兩顆氣血大穴,距離氣血抱丹中期已不遠。
這家夥真是天生的體修啊,要是放在那些小說裡,她起碼也是個聖體霸體之類的吧?
略帶調侃的想著,陳元鼓勵道:
“繼續努力,修為越高,能吃的好東西就越多。”
“我會的!”
聽到好吃的,林芍雙眼發亮的捏緊了拳頭道:
“要不你和我打一場?我現在可厲害了。”
陳元表情古怪的道:
“就算我不用術法和劍意,單憑體魄我也已是氣血烘爐中期,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你。”
“我不信,有本事你來試試。”
見林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陳元正好也想試試她這天生神力的強度,便應下道:
“那走吧,彆在這打,免得毀了我洞府。”
說罷,他化作一道火線蔓延向天際。
&t;div css=&ot;ntentadv&ot;> “誒,你慢點,等等我!”
林芍趕緊踏空追去,追到距離鐵劍門三十裡外的荒山後,陳元現出身形道:
“來吧,你用全力,看能否傷得了我絲毫。”
“那我就不客氣了!”
耿直的林芍應了聲,深吸一口氣後身形迅速膨脹,顯然已是用了大小如意這神通。
而隨著她身形膨脹,陳元也在迅速膨脹。
轉眼間,這荒山上便多了兩尊巨人。
隻是林芍漲至十二丈左右後,便無法再膨脹,陳元卻還在繼續變大。
見狀,林芍也不等陳元變大到極致,直接揮拳搗向陳元胸腹。
陳元手一橫擋在胸腹前,沉悶的拳擊聲傳開,巨力傳來,打得陳元橫擋的右手肌肉緊繃。
不等林芍抬腳直踹,他緊繃的右手一揮,當即將林芍掀飛出去。
腳下一點,追著被掀飛的林芍來到她身前,雙手握拳,對著她腦袋就是一頓捶。
“唉喲唉喲,彆打了彆打了,我認輸了。”
林芍被打得抱頭喊停,但臉上已經被打了好幾個淤青。
陳元笑眯眯的停下手,與她一起變回正常大小:
“下次再想挑戰,最好有充足的把握再出手。”
“哼,等我突破氣血烘爐,一定把你打得滿頭包。”
“那就等你突破再說,不過我已經領悟意境,且距離氣血烘爐後期也不遠了,恐怕你到時突破氣血烘爐,也還是打不過我。”
陳元笑著應了聲,繼而便往鐵劍門的山門走去:
“我這次閉關了多久?”
林芍運轉氣血之力,消解著臉上的淤青,跟在陳元身旁道:
“一個半月,嚴格來說是四十八天。”
陳元點點頭,隨即又問道:
“榆木可有來找過我?”
“來了好幾次,但見你在閉關,便沒有打擾你,也是那時候他給我煉製的重甲,不錯吧。”
“確實不錯,不過你要是想效果更好,便煉些隻是穿上你便覺得吃力的鎧甲。”
“可我不會煉啊。”
“我先去尋榆木,等回來再商議你這重甲一事。”
“哦哦。”林芍點了點頭,繼而便獨自返回陳元的洞府外。
陳元則是化作火線蔓延向鐵劍門山門,神識散開,找到榆木傳音道:
“榆木,聽說你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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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元的傳音,正暗自神傷的榆木睜開眼,急忙化作劍光飛出道:
“陳兄,你可算出關了。”
“怎麼了,有何急事嗎?”
榆木張了張嘴,而後歎息一聲道:
“倒也不是急事,隻是,隻是玉辰他。”
“汪道友出事了?”
陳元眨了下眼,神識籠罩整個鐵劍門山門,隨即臉色古怪的道:
“在下記得汪道友,修的是忘情劍意吧?”
“是啊,可他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榆木一臉惆悵,隨即略帶期許的開口道:
“不知陳兄是否能看出端倪,玉辰這是怎麼了?”
“榆木也太高看在下了。”
陳元搖搖頭,但見榆木一臉失落,還是出聲道:
“不若我等一同去看看他?”
“好。”榆木當即點頭,與陳元雙雙飛落到半山腰的一處閣樓前。
卻見閣樓的窗台上,何蘭馨半倚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赤紅劍花不知在想什麼。
而她身旁,汪玉辰一臉癡迷的看著她。
甚至幫她捏肩膀,捏小腿,呼吸急促但又在竭力忍耐。
“咳咳!”
近距離看到此幕,榆木越發無奈惱怒,隻能低咳出聲。
聽到動靜,何蘭馨終於回過神來,低頭看向陳元與榆木。
看到陳元的瞬間,她心頭一跳。
隨後急忙坐直站起,將被汪玉辰捏著的小腿用裙擺遮掩道:
“蘭馨見過掌門,陳執事!”
榆木連應都不想應他,而是眉頭緊皺的看向汪玉辰:
“玉辰!”
聽到彆人叫自己名字,汪玉辰這才將視線從何蘭馨身上挪開。
看到是陳元和榆木後,他臉色頓時一沉,乾巴巴的道:
“師尊,陳執事。”
看汪玉辰如此態度,陳元當即眯了眯眼。
這家夥不對勁啊,跟當初被魅婉池那些妖女魅惑的人表現一樣。
沉吟片刻,見汪玉辰一臉敵視的盯著自己,陳元將視線轉向何蘭馨:
“一段時日不見,聽聞蘭馨師侄之前一直去尋吾,不知所為何事?”
聽到陳元直接問何蘭馨,汪玉辰頓時就氣紅了臉,劍意升騰欲要出手。
但何蘭馨瞪了他一眼,語氣生冷的道:
“汪師兄,你要作甚?”
汪玉辰氣勢頓時大減,頗為委屈和著急的道:“蘭馨我···”
“行了,陳執事在與我說話,你這般氣勢洶洶的算什麼?”
原本何蘭馨還想嗬斥汪玉辰退回去,但見榆木劍君雙眼仿佛要冒火般,她還是憋住了這句話。
不過也正是因此,她心中多了幾分莫名的快感。
汪師兄也好,陳執事也罷,即便是掌門。
當初對我愛搭不理,如今還不是來尋我?!
她心中暗自得意,隨後便對著陳元盈盈一禮道:
“當初蘭馨修行上有些困惑,一直難以參透,所以想去請陳執事指點,不過如今有汪師兄相助,蘭馨已再無困惑了。”
而陳元從何蘭馨嗬斥汪玉辰的一幕,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當下也懶得再與這女人廢話,側頭對榆木道:
“若在下沒看錯,汪道友應是著了魅婉池那幫妖女的道。”
“魅婉池?!”
“不錯,至於為何著了魅婉池的道,卻鐘情於這何蘭馨,榆木你便要問問她了。”
聽到陳元與榆木的話,何蘭馨臉色一變,強笑道:
“陳執事在說什麼,蘭馨聽不懂。”
“孽障,勾結外人壞你師兄劍心,事到臨頭還想狡辯,你當真該死!”
老好人榆木此刻已是動了殺心,他大器晚成,年歲頗大才突破元嬰。
好不容易教出個有天賦的弟子,結果就這般被壞了劍心,這讓他如何不恨。
“掌門,蘭馨是真不知陳執事在說什麼啊!”
“陳執事,就算你煩蘭馨去尋你,你也不能這般誣賴蘭馨吧?”
何蘭馨臉色發白,神情不知是被揭穿後的窘迫,還是故意裝出來的惱怒,腳下連連後退,頗為委屈的看向汪玉辰: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