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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有點情義,但不多
城守府外,一群身穿紅色喜慶衣物的人哭喊而來。
身後跟著四人抬的大紅轎子,濃鬱的血腥味從轎子中傳出。
周圍之人見狀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道:
“劉家不是今日嫁女嗎?怎麼這般哭喊?”
“定是出事了,不然大喜的日子哭什麼,而且還把花轎抬到這來。”
“我剛從王家那過來,聽說劉家的閨女死在了花轎上,屍體的臉上還被刻了字。”
“這還了得,喜事變喪事啊。”
“誰說不是呢,劉家閨女連門都沒過,王家自然不認這門親事,把劉家的送親隊趕走了,這不,抬這來了。”
“不是,他劉家死閨女,為何抬到這來?報官也該先去三司府啊,怎麼直接抬這來了。”
“聽說是劉家閨女屍體上刻的字,說城守無德,胡家逾越,這是想來討說法吧。”
“原來是這樣。唉,今日都死兩個了,聽說打漁的趙小子也死了,肚皮被劃開,也刻了同樣的字。”
“何止兩個,聽說昨晚城守大人的暖床丫頭也死了,屍體就在城守大人的床底下。”
“真的?你怎知道?”
“我那侄兒在城守府裡當差,今早他輪班結束,出來時與我說的。”
“唉,接連死了三條人命,全怪那胡家之人胡亂出手。”
“就是,午時三刻過了便過了,大不了擇日再斬。”
“不是劊子手卻搶了劊子手的活,這忌諱可大了。”
“是啊,聽聞以前有劊子手過了午時三刻還要強斬犯人,最終也是死了一家老小。”
······
圍觀之人七嘴八舌,對著在城守府外哭喊的劉家人指指點點。
此時城守府的大門打開,城守黃宗明跨步走出,神色惱怒的道:
“何人在外喧嘩?!”
領頭的劉家人上前喝道:
“黃城守!你讓那胡家人擾亂刑場規矩不說,還犯了鬼神忌諱,害死我女兒,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待,我劉家便守在這城守府門口,不走了!”
“放肆!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伱家女兒死於鬼物作亂,本城守已請來高人,不日便可揪出鬼物替你女兒報仇,快快退去,莫要在這撒潑。”
“呸!什麼高人,還不是那胡家的人?他們若有真本事,我女兒何至於慘死?你讓那胡家人出來,看看他把我女兒害成了什麼模樣!”
說著,這劉家的領頭人回過頭,掀開轎子的簾布。
卻見轎內坐著具女屍,紅蓋頭被掀開。
臉上左右被刻著‘城守無德,胡家逾越’的字樣,殷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十分可怖。
黃宗明見狀心頭發毛,想說什麼時,陳元已架著風團飛至城守府上空,看著聚集在城守府前的眾人道:
“一日之內,吾將禍亂的鬼物抓拿,於明日午時在刑場押送陰府,打入十八層地獄,爾等若想尋仇,明日及早到刑場等候。”
言罷,他架著風團飛入城守府中。
他這般禦風飛起的神仙行徑,自是鎮住了在場之人,話鋒頓時轉變。
“看來胡家仙師是有真本事啊,明日我梁州城的刑場不僅可斬犯人,還可送鬼入陰府!”
“就是,你們之前都在說胡家人的不是,我可一句都沒說,我早便知道胡家人是有真本事的,之前安員外家鬨鬼,就是請了胡家人去才解決的。”
“我也沒說啊,你可不要亂說話。”
“對對,我也沒說,你可彆亂說話。”
“哼,不過是會飛而已。萬一他明日抓不到禍亂的鬼物,或者隨便拉一鬼物出來,硬說這就是禍亂的鬼物呢?”
聞言,周圍之人紛紛遠離了出聲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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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子心中一突,但還是梗著脖子道:“一群膽小鬼。”
說完,他擠入人群,轉頭便走。
而城守府內,城守好不容易打發走劉家的人,回來便與正在喝茶的陳元道:
“仙師,民心如此激憤,恐怕背後有人在暗中煽動。”
“沒想到黃城守也挺聰明。”
陳元笑著應了聲,將覆蓋全城的神識收回:
“你親自帶人到這幾個地方去,把那裡的人帶過來。”
說著,陳元手指一點,將幾個地址傳到黃宗明腦海中。
黃宗明愣了下,隨即點頭道:“是!”
應完,他轉身看向護衛:
“六子,帶一隊人跟我來。”
而陳元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般道:“你且在這等著,吾稍後再降臨。”
言罷,他結束降界,返回地仙界中。
靈體回歸本體,他毫不停歇,直接飛往兌換堂的方向,他要去兌換‘尋陰符’的傳承。
方才神識覆蓋全城時,他便發現城中有幾人神色有異。
特彆是自己說第二日會將禍亂鬼物送入陰府時,那幾人甚至對著自家水井上香參拜。
由此他篤定,這鬼物不簡單。
能夠吸收凡人的香火供奉,起碼是個陰神。
隻是這陰神為何忌憚自己,又為何行此下三濫之事,欲將胡家逼走,這點陳元不太理解。
想不通,他便打算直接動手。
讓黃宗明帶人將那幾個供奉陰神的人帶回,自己則回來獲取‘尋陰符’傳承。
雖然他不是陰性靈根,但以他如今三階符師的造詣,畫個二階‘尋陰符’還是不難的。
隻是就算他往返速度雖快,但兩界時間流速差異太大。
等他換完尋陰符傳承,再降臨保家仙世界時,保家仙世界已經過去三個時辰。
黃宗明早已把人帶回,神色頗為焦急的看著喝茶的胡奉高,終於又忍不住問道:
“仙師,狐仙他老人家什麼時候能下來,這都過去半天了,萬一明日揪不出···”
他話沒說完,胡奉高忽然晃了晃,身體已被陳元接管:
“黃城守莫急,吾讓你帶回來的人呢?”
“狐仙老人家回來了?有有有,都帶回來了。”
黃宗明臉色一喜,當即朝護衛喊道:“六子,快把人帶上來!”
那小六子急匆匆的下去,陳元則是從隨身的背袋中取出符紙和毛筆。
沾上朱砂後,按著‘尋陰符’的符紋在符紙上勾勒。
毛筆遊走,靈力不急不緩的注入,最後形成一張恍若鬼臉的符印。
鬼臉成型的瞬間,符紙灰藍色光芒閃過,而後迅速吸收周遭的陰氣。
不錯,一次便成型。
將此‘尋陰符’收起,陳元看向恰好被帶上來的幾人道:
“有漫天神佛、城隍土地不拜,為何在家中拜那害人鬼物?”
被問話的人還沒出聲,周圍的人已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
在家中拜鬼物,這幾人怕不是失心瘋了。
而被問話的幾人,有三人神色不自然麵露怯懼,另外一人則是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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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隨即他側頭看向黃宗明:
“堂堂城守,居然信這種江湖術士,隨意將我等抓來,難怪之前劉家人罵你有眼無珠。”
“你···”
黃宗明怒極,想說什麼時,陳元卻擺了擺手,扔了個幻術到此人身上。
這人神色一怔,隨即木訥的道:
“我叫衛潤,五年前開始拜黑水陰尊,陰尊保我家宅平安,財源廣進。”
陳元:“財從何來?”
衛潤:“將夭折的嬰兒與孩童買回獻於陰尊,陰尊便會賜下金銀。”
陳元:“你是如何知道陰尊,又如何將這些夭折的嬰兒與孩童獻於陰尊的?”
衛潤:“五年前我失足落入井中,被陰尊所救,陰尊讓我每逢初一十五,便於井前上香祭拜,有夭折的嬰兒與孩童,將屍體推入井中即可。”
陳元:“漁民趙家小子、暖床丫頭喜妞、劉家小姐,是否這陰尊所殺?”
衛潤:“不知,陰尊隻讓我暗中宣揚,此事全賴城守讓胡家擾亂刑場,冒犯了鬼神,所以會引來災禍。”
陳元:“那吾方才說明日會將禍亂鬼物抓至刑場,你在家中的井前祭拜是為何?”
衛潤:“告知陰尊你想對付他。”
陳元:“那這陰尊可有回應?”
衛潤:“陰尊說不用理會。”
聞言,陳元側目看向另外三人:“你們呢?方才在家中祭拜水井是為何?”
那三人見衛潤都已經交待得七七八八,當即顫聲道:
“我也是,也是告知陰尊你想對付他。”
“我亦如是。”
“我也一樣。”
“爾等對這陰尊挺忠心,不過爾等被抓,也不知他會不會來救爾等。”
聽到陳元這話,這三人臉色大變,當即跪伏在地連連磕頭:
“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啊。”
“饒什麼命,吾又沒說要殺爾等,隻是讓爾等在這府宅的井中祭拜一番,看那陰尊會不會現身救爾等。”
說完,他側目看向黃宗明:
“給他們準備香,拉他們到水井旁邊。”
“是。”
黃宗明麵帶振奮,當即讓護衛將人拉去水井邊,並給他們準備了上好的青香。
少傾,那三人雙手顫抖的舉著青香,對著水井跪拜道:
“求黑水陰尊救命,求黑水陰尊救命。”
三人念叨片刻,神識覆蓋井底以及貫穿水道的陳元眉頭微挑的道:
“爾等供拜的陰尊倒也有情有義,居然真的敢來。”
他剛說完,來到井底的那團陰氣像察覺到什麼,掉頭便逃。
陳元頗感好笑的將‘尋陰符’打入井中,神識緊跟著尋陰符遁入地下水源:
“可惜,這陰尊雖然有點情義,但不多,直接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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