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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對權力,對皇位並不看重。唯有他們鄧家虎視眈眈,野心昭昭。”
“長生對紫鳳的愛慕之心,天下皆知,他以天竺為聘禮迎娶紫鳳更是震驚天下。蜀中一戰,你們遠征軍兵馬死傷殆儘,來臨安隻有一萬兵馬而已。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蜀國,為了紫鳳。”
“現在你想空手套白狼,為紫鳳白白獲得我大漢朝廷、大漢兵馬、大漢百姓,你當我連這點意圖都看不明白嗎?你覺得我會將大漢天下拱手讓給鄧家,讓給紫鳳嗎?休想!”
“孔瑾,我隻是病了,我不傻啊!”
孔瑾頓時感到屋內氛圍緊張,因為從劉秀珠身上散發出一股威壓之力,一股至尊帝王的磅礴氣息。
果然不愧是叱吒沙場的長公主,果然不愧是大漢的女帝,哪怕躺在床上,生命垂危,這氣場依舊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
孔瑾卻沒有為之色變,隻是輕輕搖頭,“皇上,你如果覺得我讓長生接替皇上掌管臨安大局,是為了轉手交給蜀國,交給鄧驍和紫鳳的話,那你也太小瞧我孔瑾了。”
“我沒有輔佐皇上,那是因為我要跟在陸長生身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天命人,我絕對不會離開他,絕對不會背叛他。而我連鄧驍、鄧天麒都不願意輔佐,是因為他們根本就達不到我想要追求的高度。無論從名聲,從根基,從血脈,從人品,從武藝,長生都更容易豎立旗杆,更能夠成就大業。”
“長生是武王帶出來的人,連老天師都說過,長生是大漢扛纛者,是國運逆襲者,皇上難道連老天師的眼光都要懷疑嗎?”
劉秀珠沒有做聲,孔瑾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對於長生,她太熟悉,太了解了。
她更不會懷疑武王和張時修的選擇。
“孔瑾,現在北莽兩路兵馬壓境,大漢危在旦夕,你不去想如何破敵,首先想的卻是奪位,你不覺得本末倒置了嗎?”
“你現在這個時候開口朝我討要這些,你不覺得過於冷血嗎?”
孔瑾答道,“其一,北莽之勢已經被我們抵抗住,我有信心、有把握能將他們打回天河以北,恢複先前的局麵。這一點我先前在給皇上的書信中已經寫得很清楚,相信皇上也是信得過我的。”
“其二,長生不是奪位,而是來幫助皇上穩定大局。臨安不能亂,大漢不能亂,這天下才不會亂。”
“至於冷血,或許我計謀是冷的,或許我的計策是毒的,但是我的滿腔熱血是止不住的,我的血脈之力是洶湧澎湃的。我想,皇上也不想看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臨安毀於一旦,皇上也不想大漢被北莽吞並,百姓民不聊生,大漢亡國滅種吧?”
劉秀珠閉上眼睛,似乎是在休息一下,又似乎是在思考。
孔瑾並不著急,又拿起茶杯,輕輕地喝了口茶。
這一次入宮,他的確是帶著目的來的。
而且這一次,他有九成九的把握,長生能獲得更多的東西。
因為劉秀珠沒得選擇!
除了陸長生,沒有人更合適接替劉秀珠掌管臨安,掌管朝廷,掌管天下。
劉秀珠睜開眼睛,似乎做了決定,“孔瑾,我知道你能力,也知道你的算計,更知道你的野心。”
“你就這樣當著我的麵,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野心說出來,將所有的**不加掩飾地表達在我麵前,讓我絲毫挑不出你的毛病來。更讓我肯定,你是鄧家無法控製的人,哪怕鄧曉將他的小姨子送給你,也無法捆綁住你的人,捆綁不住你的野心。”
“因為至始至終,你的目的隻有一個,你的野心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長生成為這天下至尊,成為大漢的真龍天子。”
“至於其他人,你根本就看不上,你根本就看不起,無論是鄧驍也好,鄧天麒也罷,還是那紫鳳和那蜀國小皇帝,甚至是我。你都瞧不起!”
“除了陸長生,你瞧不起所有人,所有人都不值得你輔佐,不值得你去推他上位。”
“孔瑾啊孔瑾,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明明有許多捷徑可以做,明明你有更多的選擇,你偏偏要選擇這條最難走的路,你偏偏要輔佐一個看似不可能成功的人。”
“可是偏偏,你又快成功了,你都已經接近這個目的了。孔瑾,你能告訴我一句實話嗎,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孔瑾站起身來,朝劉秀珠恭敬行禮,“回皇上,我就是流沙郡的一個落魄秀才,我就是一個敢為天下先的大漢百姓,我就是長生救下的一無所有的苦命人。”
“我既然一無所有,我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我既然一無所有,我就敢去想,敢去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
“長生,不僅僅是我的選擇,也不僅僅是武王和老天師的選擇,更不僅僅是皇上你的選擇,他陸長生是千千萬萬的大漢百姓的選擇,是曆史的選擇。這麼多年,曆史滾滾車輪證明了,唯有陸長生,才能打敗北莽。唯有陸長生,才能救大漢。”
孔瑾神色間少了遊戲人間之色,多了莊重的神色,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孔瑾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說一句大實話。
劉秀珠笑了,笑得很開心,眉間的疲倦、虛弱、蒼白無力似乎一掃而光,“孔瑾啊孔瑾,你真是個絕無僅有的人才啊。”
“現在我算徹底明白了,為何你敢說出那句天下才氣你孔瑾獨占八鬥的狂妄之言,因為你說的是大實話。”
“那麼現在,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孔瑾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劉秀珠,“請皇上下旨,封陸長生為攝政王、大漢兵馬大元帥,節製大漢天下兵馬,統領大漢對抗北莽一切軍政事宜。”
劉秀珠眉頭微挑,“還有嗎?”
孔瑾說道,“皇上在,陸長生不稱帝。皇上若不在,陸長生繼承大統,登基稱帝,依舊稱大漢國。”
劉秀珠深吸一口氣,似乎在下極大的決心。
“孔瑾,你這是將我所有的一切都拿走了啊。”
“那麼,你敢這麼開口,你可曾考慮過,如果我不同意呢?”
孔瑾神色一凜,“皇上不同意,我照舊輔佐長生南征北戰,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域,隻不過臨安非我遠征軍必救之城。”
“另外,既然我向皇上求一些東西,那麼我自然帶來了同等的條件,和皇上做一個交易,我會給皇上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劉秀珠問道,“什麼交易?什麼價格?”
“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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