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聽到那個名字,蕭成煊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
眾人也懵了。
謝沛忍不住問道:“葉恒?徐大人所說,可是……被流放潼北的那個?”
徐鳳池神色平靜:“自然。”
除了那個,還能是哪個?
看他如此篤定的模樣,蕭成煊瞬間慌了——因為葉恒是真的知道太多了!
但很快,蕭成煊轉念一想,葉恒已經死了啊!
如此,還有何可懼?
他垂下眼簾,遮去眼底的波瀾,警惕地保持緘默。
然而心中,卻已經鬆懈下來。
徐鳳池這一招,不過徒勞!
殿中眾人也是麵麵相覷。
許久未曾聽到這個名字,如果不是徐鳳池今日再次提起,很多人估計再也不會想起這個人的存在。
但……
“葉恒如今被流放潼北,千裡之遙,要將他召回京城,怕是也需要一些時日啊。”
有人忍不住開口。
“那又如何?事關重大,隻要讓他回來當麵對質,便可知真假!”
隻要能查清案子,召個人回來又有什麼難的?
穆武帝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又將葉恒牽扯了出來,沉吟片刻,才側首問道:
“算算時間,葉恒這會兒應該已經到潼北了吧?”
站在旁側的李公公張了張嘴,神情頗為難堪。
無他。
隻因他先前便已經接到消息——葉恒早已死在了去往潼北的路上!
可這事兒他並未上報。
每年被流放的人那麼多,一個葉恒又算得了什麼?
這種一旦離京,十有八九都是回不來的,他當然不會多費心思,再在陛下麵前提及。
可誰能想到,這才過了沒多久,居然又……
穆武帝注意到他的神色,眉頭擰起:“怎麼了?”
李公公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如實稟告:“陛下,葉恒……已經死了。”
第(1/3)頁
第(2/3)頁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靜了一靜。
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愕之色。
畢竟葉恒的案子之前在整個京城都鬨得沸沸揚揚,在場誰人不曾聽聞一二?
可沒想到,再次等來的,卻是他的死訊!
穆武帝顯然也沒想到會鬨這麼一出,頓時驚怒:“為何之前未曾稟報?”
李公公慌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下方一眾人等也連忙齊齊跪下。
“陛下息怒!”
李公公叩首,聲音微微發抖:“是奴才的錯!未能及時稟報陛下!求陛下責罰!隻是、隻是那葉恒的確在抵達潼北之前,便死在了途中,實在、實在無法再活過來回京作證啊!”
穆武帝神色極其難看。
但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這裡麵的門道?
那些犯了錯的官員流放在外,是生是死全憑命。
身為天子,他平日裡已經夠忙的了,下麵的人當然不敢再拿這樣的“小事”來打擾。
隻是這次葉恒死了,卻是有些麻煩……
蕭成煊心中暗暗得意,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他做事向來周全,又怎麼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葉恒無法複活,徐傑說的那些,便永遠無法被證實了!
徐鳳池的目光從蕭成煊的身上緩緩掃過。
隨後,他抬起下頜,一字一句道:
“陛下,據微臣所知,葉恒並沒有死,而是好端端的活著。”
一言落,眾人驚!
蕭成煊瞬間回身,震驚失聲:“不可能!他分明已經死了!”
話說出口,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一道冰冷的視線從龍椅之上沉沉落在他肩頭。
蘇圩一成不變的臉,也終於有了表情。
“齊王殿下為何如此篤定?莫非是您親眼看著葉恒咽了氣的?”
蕭成煊登時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眾目睽睽,蕭成煊簡直如芒在背,急忙解釋:“我隻是覺得他們絕不敢蒙騙父皇罷了!既說他已經死在去往潼北的路上,那絕對不會有假!”
蘇圩似乎扯了扯嘴角,似譏似諷。
徐鳳池道:“齊王殿下多心了。葉恒的確是差一點死了,可誰知他命大,在被同行人拋棄之後,竟被路人撿走,活了過來。”
什麼路人!
第(2/3)頁
第(3/3)頁
潼北之路的十月大雪紛飛,冰寒徹骨,連鳥獸都絕了蹤跡,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冒出什麼路人來!
這分明是早有人設局,等著他!
更甚至……有人從葉恒出京之前,就已經在暗中追蹤,隻等這一刻!
蕭成煊手都顫抖了起來。
有人預料到他會對葉恒下手,提前布局,今天——便是收網之時!
城府之深,計謀之詭,所思之遠……實在是令人脊背發寒!
然而此時此刻,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要怎麼說?
他的人確認,葉恒已經死了,怎麼現在——莫非是鬼!
在場其他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怎麼方才說人死了,這會兒又說人還活著?
而且……徐鳳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一直在京,怎麼會對千裡之外的事情了如指掌?
穆武帝麵色沉肅。
到了這會兒,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徐鳳池這次是有備而來!
十天,他不但從徐傑那搞出了一份證詞,甚至還找到了葉恒來做人證!
“你說,葉恒還活著?”
徐鳳池道:“微臣不敢隱瞞聖上,葉恒的確還活著,而且如今——就在京城之中!”
一時間,不少人倒抽冷氣。
徐鳳池這意思,分明是——
所有人噤若寒蟬。
本該流放潼北的犯人竟然又出現在了京城,萬一陛下追查,誰擔待得起!?
這時候自然能避則避!
徐鳳池卻好像根本沒覺得自己這句話有多麼駭人,彎腰叩首:
“求陛下宣證人葉恒進殿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