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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曄心頭猛地一跳,幾乎下意識地扯著韁繩退後,色厲內荏:“葉雲風!你敢——”
嗤——!
沒有任何猶豫,葉雲風手指一鬆,黑色箭矢急速飛出!擦著慕容曄的頭頂掠過!
哢嚓!
他的發冠直接劈裂,摔在地上,一頭黑發直接散落下來。
配上他滿臉的驚恐之色,狼狽萬分,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囂張驕傲之色?
慕容曄渾身僵住,心臟跳漏了一瞬,緩緩抬頭,就聽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他幾乎是本能回頭,當即愣在當場。
——葉雲風這一箭,竟直接射倒了靶子!
一股寒意陡然從腳心升起,幾乎令慕容曄渾身血液凍結。
不難想象那一箭到底蘊含了多麼可怖的力量,要是剛才再偏一點點,那這會兒躺在地上的,隻怕就不是那靶子,而是他了!
葉雲風活動了一下手腕,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不好意思,我也沒瞄準。不過,隻是射穿了一個發冠,你應該也不會介意的吧?”
短暫的死寂後,四周頓時嘩然!
“我的天……葉雲風這麼厲害的嗎?”
“他那一箭要是射中了人,隻怕不死也殘啊!”
“慕容曄這次真是麵子裡子全輸光了,自己主動邀戰,結果被人家輕鬆碾壓,這換誰受得了啊?”
“而且我記得葉雲風今年也才十三歲吧?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本事,真是……”
慕容曄臉色鐵青。
他直接翻身下馬,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哎!慕容曄!你成績還沒——”助教連忙喊了一聲,正打算追,被馮璋攔下。
“自己離場者,視作棄權,成績記為最末。”
他都發話了,助教隻得點頭。
“是。”
喬子墨嘿了一聲:“對慕容曄來說,除了第一,其他的都沒有差彆。”
反正都意味著——他輸了!而且是慘敗!
……
第二輪考試結束,葉雲風輕鬆下馬。
打敗慕容曄是預料之中的事兒,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手裡這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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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愧是世子,送的東西也都不同凡響。這把弓我剛才拚儘全力也沒有拉滿!”
葉雲風眉眼間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
他朝著碑亭那邊看去,本想再去親自道謝,卻見那道身影已經不見。
喬子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解釋道:“不用看了,世子剛才已經走了,而且還是和司業大人一起走的呢!”
哦對,他今天來國子監,好像就是找司業大人的。
算了,下次有機會了再說吧!
葉璟言看得出他對這把弓非常喜愛,斟酌片刻,喉間的話也就咽了回去。
喬子墨一臉好奇地問道:“哎,話說回來,你們怎麼和世子認識的啊?”
葉雲風奇怪看他一眼:“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我阿姐之前救治過世子這事兒,你沒聽過?”
“當然聽過啊!但是、但是……”喬子墨撓了撓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沈延川貴為定北侯世子,平日往來皆是權貴,就算有人為護他而亡,也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兒。
隻是看過一次診,他居然就如此給麵,甚至連葉雲風兄弟倆來國子監需要的弓都準備好了?
“就算是太醫,也不一定能有這般待遇吧……”喬子墨喃喃。
葉璟言笑了笑:“方才連舟大人不是說了,此舉主要是酬謝我阿姐救治長公主。”
喬子墨恍然:“對啊!差點兒忘了!”
長公主可是沈延川的親外祖母,葉初棠救了她,沈延川厚禮相謝,也是情理之中啊!
喬子墨忍不住輕嘖。
“兄弟,你們這次可算是有靠山了!就算那慕容曄再想找你們麻煩,也得掂量掂量輕重啊!”
……
“世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誠心堂內,馮璋皺起眉頭。
他沒想到沈延川這次來找他,竟是為了問三年前的那件事。
沈延川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前兩日我去拜訪馮老將軍,他對您很是憂心。”
馮璋沉默了好一會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什麼好擔心的。另外,那些事兒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提。”
沈延川道:“您現在是他老人家唯一的牽掛,他心有多思,也是難免。”
他倒了杯茶,看了眼不發一言的馮璋,隨意問道:“您當真打算在國子監待一輩子?”
馮璋抬頭看向窗外,目光飄遠。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沈延川道:“您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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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璋手指蜷了一下。
沈延川抿了口茶,不緊不慢道:“家父鎮守北疆數年,上場殺敵無數。他曾說,您是難得的將才,馮老將軍後繼有人,當真算是了無遺憾。但,自從三年前通天關那一戰後,您便主動卸甲,再未請纓。偏安國子監,這真的是您想要的嗎?”
馮璋沉默許久,一聲苦笑。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他閉上眼,似乎不願回想。
“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沈延川眼簾微抬。
“懲罰?”
……
月考過後,又過幾日,便是旬假。
這次葉璟言和葉雲風終於回了家。
葉初棠自然也就知道了沈延川送弓的事兒。
“阿姐,我覺得那兩把弓肯定價值不菲,絕對不是有錢能買來的!你說,咱們需不需要專門去道個謝啊?”
葉雲風猜不出價格,但他用著,心裡有數。
阿姐先後救了世子和長公主是不錯,但診金和謝禮是早就送了的,如今又添了這兩把弓,那可算是欠了人情了。
葉初棠看著他,問道:“那你喜歡嗎?”
“啊?”葉雲風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喜歡啊!”
葉初棠點頭:“那就行,東西就留著吧。”
葉雲風眉眼浮現驚喜,巴巴往前湊了湊:“阿姐,真的?”
葉初棠唇角彎起:“當然是真的。”
她其實也想給阿風找最好的,但身份限製,能買到的最貴的,在慕容曄看來也根本不怎麼樣。
沈延川不一樣。
人家把梯子遞過來了,沒道理不用。
大不了以後再找機會把人情還了。
“阿姐。”
葉璟言從屋外走進來,
“我剛好像看見韓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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