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
是一條極陰極險的毒蛇。
他為人奸猾狡詐。上一世在周子越幫他除掉許之青成為狀元之後。
他深得周帝的信任,沒幾年就官居丞相之位。
成為了太子周黃全安排在周帝身邊最得力的一枚棋子!
而這枚棋子發揮的最大作用還不是為太子。
而是為周子越!
唐宛如記得,上一世太子失勢之後,永寧侯府首當其衝被抄家流放,而這個劉暢靠著自己的奸滑完美脫身,得以繼續陪在周帝的身邊。
他深知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周子越當年助他成為狀元!
所以他一心要報恩。
之後的幾年裡,他為周子越能夠回宮繼承皇位貢獻了不少力量,同時他在周子越登基後,也繼續陪伴在他的身邊,他成為新帝的一隻尖銳的毒爪,為後來的白家滅門,唐悅兒的入宮獻出了不少毒計!
沒錯!
上一世藺影的心儀之人許之青因被設計作弊而鐺鐺入獄,後來因頂替死囚砍頭而死。
而這個劉暢卻過的風生水起,他狠辣而惡毒,助力了一切邪惡的產生。
好在這一世一切還來得及。
所以唐宛如要在他成長之前就把他扼殺在搖籃裡。在他還羽翼未滿,能被人左右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他處理掉!
對這種惡苗,絕不能心軟!
所以,今日的這一局,唐宛如幫許之青留住狀元之位都是其次,她的目的就是這個榜眼劉暢!
她要扼殺掉他所有出頭的機會,要他湮滅於此!
此時,劉暢抓著那筆的手不斷的顫抖,那政論兩個字已經寫了上去。
逃不掉了。
他忽然想到剛才唐宛如做的一切都是幌子!
什麼喝粥,什麼他的詞。
她的手裡壓根什麼都沒有。
一切全是在詐他!為的就是讓他寫出這兩個字來!
為什麼?!
他和這個女人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害他?
想到這裡,劉暢愕然的回頭看向唐宛如。
唐宛如則清冷的凝視著他。
她的目光十分平靜,他傾儘全力,拚命的探尋,也從她的眼中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她對他,淡定的仿佛碾死一隻螞蟻!
劉暢的心瞬間沉入湖底。
周帝也看到了他寫的那兩個字,他的心中登時了然。他剛才壓根就沒有說這紙上的內容,這個劉暢怎麼會知道?
這字縱使不是他寫的,他也必然參與其中了。
想到這裡,周帝的目光極為冷沉。
周帝一言不發的把自己手裡的那張作弊的白紙給卷起來,同時給了李波一個眼神。
那李波立刻吩咐兩個兵衛上來把劉暢給控製住了。
一切都來得太快了。
劉暢幾乎都沒來得及思考。
“帶下去。”周帝嫌惡的皺了皺眉,他真不知道禮部這次科舉是怎麼搞的,烏煙瘴氣的樣子。
二樓上的周子越也身子一軟,頹喪的靠坐在了椅子上。
她是怎麼做到?
他忽然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她居然就輕而易舉的這樣把他精心安排的局給破了?
當前正是用人之際,要知道這劉暢可是太子新挖掘,近年來十分有能力的人。
否則太子也不會動心思要他當上狀元!
就這麼沒了?
那王井也呆愣在那裡。
他這次是真的覺得頭腦迷糊了,並不是因為這樓裡的桂花香。反應過來之後,他立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
“帶下去。”周帝一句都不想聽了。他覺得頭疼。這個監察左史能做出這樣的事。
八成是和這個榜眼共謀的,他得好好的查一查。
最重要的是——
周帝突然覺得一陣心煩,這禮部這次科考是怎麼搞的?怎麼會出現這種亂七八糟事?!
簡直是該死!
“李波。”周帝揉了揉眉心說,“安排重新查一查這次科考,朕親自查。”
“是。”李波點了點頭。
把這事情處理完,周帝突然想起了剛才白宴黎所說的桂花香的事,他現在得知了白宴黎內心的想法,感覺和他的關係更親近了,他轉身正要和白宴黎說句話,卻見他抬步跟著一個女子走了。
周帝遲了一步。
那女子正是那施粥的女子。
周帝往兩個人的背影上瞧了一眼問:“他們認識?”
李波笑道:“皇上,可不就是認識嗎?奴才上次不是跟您說了嗎,七皇子給一家姑娘遞了帖子,正是這位唐姑娘。”
呦嗬。
周帝心想,這白宴黎還挺有眼光,這姑娘可是個機靈的。
“這是好事啊。”周帝笑道,“這宴黎也是的,那帖子都下了,他就等到時候上門去就是了,這怎麼還跟的這樣緊,怕人家姑娘跑了不成?”
說到這裡李波反倒歎了口氣。
“不瞞皇上說。”李波說,“要是彆人家的姑娘,七皇子大可以隻等著上門求娶,但這一個姑娘就不同於其他。”
周帝好奇:“怎麼?”
李波回答:“老奴聽說這姑娘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難娶,七皇子雖然上了帖子,但到時候人家同意不同意還兩說,七皇子心裡沒底,現在可不得跟緊一些嗎?”
周帝一愣?
合著還有這事啊?
*
永寧侯府。
深夜,周子越下了馬車,臉色鐵青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老侯爺沒有睡覺,就坐在花廳裡等著他。
太子周黃全上次已經因為周子越有二心而跟他動怒了。如今科舉要劉暢上位的事要是再不成,太子不會饒過他們的。
見周子越回來了,老侯爺周武才轉著輪椅走上去問:“怎麼樣了。”
周子越坐在椅子上,麵色青黑的一言不發。
“又出事了?”他也覺得奇怪,怎麼最近周子越做事總是出問題。
周子越沉默著,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燭火的光明明滅滅的照在他的臉上。
忽的,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對老侯爺說:“爹,我發現了了一件事。”
他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還發現了什麼事,周武才沒耐心的問:“什麼事啊。”
“那個唐宛如她有問題。”周子越皺著眉頭說。
什麼唐宛如?
周武才壓根就不知道唐宛如是誰?
“你在說什麼?”老侯爺皺著眉頭,“我問你事情成了沒?”
“要不是唐宛如突然跳出來,這事情就成了。”周子越解釋,“她一個女人,居然能在那種場合跳出來,她太不一般了。”
這一次周武才聽懂了,他說這事情沒成是被一個女人給攪和了。
“她是誰?”周武才仔細一想,想起前段日子杜氏跟著他去求親。
好像就是一個叫唐宛如的。
“那個唐家的女兒?”周武才詢問。
“爹,我得娶她。”周子越忽然說。
這怎麼事沒辦成又要娶人了。周武才簡直無語,這樣感覺他是個心裡隻有女人的廢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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