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偏偏這最清閒的位置,雲中君卻派給了烏禪胥。
最輕鬆的位置,偏偏配了自己最信任實力也最強的弟子。
楚彥目光沉沉,他是不相信什麼烏禪胥好命的原因。當初他聽說這個安排的時候就心懷疑惑,此時他的這個疑惑終於解開了。
前秦根本不是長城內六國最輕鬆的地方,而是最重要也最關鍵的地方。
那裡是沒有多少有前途的修行者和官員了,然而那裡卻藏著更重要的東西。
比如少司命林抱月的身體。
嘩啦一聲,楚彥扯開鐵門上的鎖鏈,重新打開了門。
他一步步走進暗室,望向池邊燃燒的那團火焰。
當所有猜想都連到一起的時候,那個答案也呼之欲出。
“你……”
楚彥蹲下身,靜靜注視著眼前的篝火,嗓子裡像是塞了一大團柳絮,他咳嗽了一聲,啞著嗓子問答。
“你之前說了回來,是不是說你的身體回來了?”
之前這團火焰就心心念念地要找身體,楚彥也想了很多可能用來分離少司命神魂的地點。
北寒閣、稷下學宮、西嶺雪山、雲霧森林、白狼王庭……各種地方他都想了,然而他偏偏忽視了一個最重要問題,那就是燈下黑。
不管出生於何處,少司命也好大司命也好,她們歸根究底都是秦人,都是為大秦朝廷效命的修行者。
那麼她也許根本就不是死在外麵,而是死在她守護了一輩子的地方。
“身……體?”
這時火焰終於有了一點反應,疑惑的聲音從裡麵耳傳出。
楚彥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光猜是身體回來並不準確。
如果少司命的身體被用某種手段保存了下來,那麼她的身體就一直在哪裡,不存在什麼回來不回來的問題,除非……
楚彥心臟狂跳了一下。
“回來不是你的身體,”他注視著眼前的火焰,心跳如鼓,“而是那個真正的你,對嗎?”
火焰沒有回答,但卻有力地跳動了兩下。
楚彥倒吸一口涼氣。
隻有當魂魄重新回歸身體,重新取回生命,才足以被稱之回來。
“你還真是總能給我驚喜呢。”
禪院主人說過的話回蕩在他的耳邊,楚彥緩緩睜大雙眼。
這哪裡是什麼驚喜,這簡直是個奇跡。
逝去八年,不光神魂未滅,整個人居然還能回來。
楚彥吞咽了一口口水,久難平複下心情,那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啊?
不過總之,整片山海大陸的修行者恐怕都想不到。
少司命林抱月,居然回來了。
不,回來的恐怕不是少司命。
楚彥出神地望著跳動的火堆,她的神魂已經被徹底分離,身體恐怕也被什麼詛咒所魘鎮,就算她能重生,也不可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楚彥深吸一口氣,在前秦蘇醒過來的那個人,恐怕隻是林抱月,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然而……
楚彥想通了這一切的關節,但下一刻他想起禪院主人的反應,倏然毛骨悚然。
他能通過碎片情報推演出來的事,禪院主人彆說也能知道了,那個人早就知道所有事。
甚至對於林抱月的重生,他都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
一切,仿佛都在那個男人的鼓掌之中。
那他想對少司命的身體,和剛重生的林抱月做什麼?
楚彥越想越驚惶。
按理說,如果八年前少司命的死真的和禪院有關係,那麼八年後麵對對方的複蘇,雲中君至少也應當感到一點恐慌才對,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來報仇的。
然而雲中君不僅沒有,甚至還心情大好,眉開眼笑,仿佛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一刻一般。
一直都在等待。
楚彥心中再次咯噔一聲,看向地上那堆燃燒了八年的火焰。
他已經不想再猜了,但各種想法就是不斷地湧入腦中。
按照一般話本子裡所寫的,一個人的複生就是他報仇的好時機。可遠在前秦的林抱月不會知道,她的對頭早就知道了她的重生。
可知道歸知道,雲中君到底想要乾什麼?
是再次殺了她,還是先從她身上獲得一些之前沒搞到手的東西,再下黑手?
咚。
楚彥胡思亂想到這裡,心臟忽然再一次劇烈跳動。
就是這個。
明明隻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但楚彥模模糊糊仿佛抓到了什麼。
之前沒能得到的東西。
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那就是八年前林抱月的死亡其實也出乎了雲中君的意料,他原本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但偏偏林抱月突然就離世了,將他的計劃徹底攪亂。
而現在林抱月重生了,還很沒有任何境界,這就正好是禪院下手的好時機。
雲中君在這女子上輩子沒能得到的東西,這輩子終於有了機會。
如果真是如此,倒也不怪他會那麼高興。
楚彥心頭如滴血,逼自己繼續往下想。
可如果真如他所想的,林抱月八年前的突然死亡並非是雲中君所致,那這也意味著,當初向她下手的那一群人裡,出現了分歧。
是再次殺了她,還是先從她身上獲得一些之前沒搞到手的東西,再下黑手?
咚。
楚彥胡思亂想到這裡,心臟忽然再一次劇烈跳動。
就是這個。
明明隻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但楚彥模模糊糊仿佛抓到了什麼。
之前沒能得到的東西。
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那就是八年前林抱月的死亡其實也出乎了雲中君的意料,他原本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但偏偏林抱月突然就離世了,將他的計劃徹底攪亂。
而現在林抱月重生了,還很沒有任何境界,這就正好是禪院下手的好時機。
雲中君在這女子上輩子沒能得到的東西,這輩子終於有了機會。
如果真是如此,倒也不怪他會那麼高興。
楚彥心頭如滴血,逼自己繼續往下想。
可如果真如他所想的,林抱月八年前的突然死亡並非是雲中君所致,那這也意味著,當初向她下手的那一群人裡,出現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