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叔接過了房產證和產權證之後,便說道:“我之前說過,這個院子作價三千五百塊錢。”
一旁的嚴東軍看出來蘇晴是確定打算買這個院子了,便笑著跟馬大叔說道:“叔,你看看這個價錢咱們商量商量,畢竟這個院子我們要是買下來之後,不僅要重新裝修收拾一下,還得重新購買家具之類的,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馬大叔聽了,低頭想了想,便說道:“行,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你們要是真心打算買,我再降二百塊錢,這是我的底線了,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個院子說是三進的,但是還有個後罩房,相當於三進半,比一般的三進院子可是要大的,怎麼樣。”
馬大叔也實在是被馬橋生弄得煩了,他回來這些天,馬橋生幾乎天天都跑過來磨他,想要住進來,他是希望能夠將房子儘快出手的,偏偏因為他這院子的價錢不低,這些天來,蘇晴他們是第一個上門看房子的,所以,他便想著隻要能出手,價錢低一些他也能接受了。
聽了馬大叔的話,嚴東軍便轉頭看了看蘇晴。
蘇晴衝著嚴東軍點了點頭,便笑著對馬大叔說道:“大叔,你這個價錢我同意了,不過手續一定要辦齊整,我不希望將來因為這個房子發生什麼糾紛。”
“不會,不會。”聽到蘇晴說同意了這個價錢,馬大叔心中一喜,忙就說道:“我這裡的材料都是齊全的,今天就能去房管所辦過戶。”
“行。”蘇晴點了點頭。
雙方達成了共識,便打算現在就去房管所,結果一出院子,就看到馬橋生還在院子外麵守著呢。
馬橋生看到幾人出來,忙就上前來說道:“二叔,這房子你不能賣,這是咱們馬家的房子,馬家可不止你一個人,沒有所有人的同意,這房子絕對不能賣。”
說完,馬橋生又惡狠狠的看著嚴東軍幾人說道:“你們要是敢買這個房子,信不信我讓你們每一天消停日子過。”
馬橋生也是急了,如今他們家六口人,沒有一個人有正式工作的,他本來還有個臨時工,結果因為犯了點兒錯被開除了,家裡現在就隻能靠著糊紙盒子維持生計,租的那個房子,每個月房租還要好幾塊,照這麼下去,他們家都要沒錢吃飯了。
要是能住回這個宅子,好歹能省房租錢,再把多餘的房子租出去,又能賺一筆,這樣家裡的生計就不用愁了。
“怎麼,你這是威脅人?”嚴東軍一聽馬橋生的話,頓時就立著眼睛說道:“這房子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你要是敢來鬨事兒,分分鐘給你抓進gongan局去,不信你就試試。”
“你……”嚴東軍說著話的時候,氣勢十分的足,讓馬橋生一下子就被鎮住了,他雖然心裡急得不行,但不代表沒眼色,嚴東軍的氣場讓他有些膽怯,心裡便嘀咕著,是不是惹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要是真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隻怕他真的是要吃大虧的。
“怎麼?你不信?不信你就試試,看看我能不能送你進局子好好清醒清醒。”嚴東軍冷哼一聲說道。
“哼!”馬橋生心裡生了怯,不甘心的眯著眼睛看了馬大叔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便色厲內荏的說了一句:“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就轉身跑走了。
蘇晴眯了眼睛看了看那個馬橋生,剛才馬橋生看向馬大叔的眼神裡的惡意實在太明顯,她不由腦海裡就冒出了一種猜測,於是,蘇晴便問馬大叔:“大叔,這房子賣了以後,你打算住哪兒?”
“我打算離開京市,去我一個徒弟那裡,這京市我是不打算待著了。”馬大叔歎了口氣,這裡不僅是他的傷心地,還有那個糟心的一大家子,他是實在不願意待在這裡了。
“要是你打算離開京市,我勸你儘快。”蘇晴便提醒道:“剛才你那個侄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對,你彆忘了,你賣了房子後,手裡是有一筆巨款的。”
三千三百塊錢,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巨款了,畢竟這個年代的人家,一大家子手裡能有幾百塊錢的家底,那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好,我明白了,謝謝提醒。”聽到蘇晴這麼說,馬大叔立馬明白了蘇晴的意思。
蘇晴淡笑道:“我就是提醒一下,走吧,咱們現在去房管所。”
“好。”
房管所距離長樂胡同不算太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因為證件齊全,如今進行房子買賣的人又少,所以,不過二十幾分鐘的時間,長樂胡同的那個三進院子便落在了蘇晴名下,房產證和產權證也一並都辦了下來,蘇晴當著房管所工作人員的麵兒,將房款三千三百元交給了馬大叔,這麼以來,過戶流程就徹底走完了。
房子賣了,馬大叔將院門鑰匙交給了蘇晴,又跟幾人打了個招呼,便匆匆的離開了。
蘇晴幾人找了個國營飯店吃過了飯,便又去了西臨胡同。
西臨胡同其實距離長樂胡同並不算太遠,也就隔了三條街,也是在京市的市中心,而且還要比長樂胡同更好靠市中心一些,這裡也比長樂胡同那邊更繁華一點兒。
西臨胡同的這個二進院子的位置很好,門前隔著一條路就是一片湖,湖中還有成片成片的荷花,如今還是三四月的天氣,湖中的荷花還沒開,但完全可以想象等到六月時分,滿湖開滿荷花的盛景。
就是連程北琳都喜歡上了這個院子周圍的風景:“我的天哪,這個地方好漂亮。”
說完,程北琳就挽著蘇晴的胳膊,嬌聲說道:“蘇晴,你要是真的買了這個院子,等夏天的時候,我要來你這裡住著,這裡太好看了。”
“行,沒問題。”蘇晴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一旁的程北澤看著與程北琳互動的蘇晴,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這時,嚴東軍已經上前敲響了那個院子的院門,沒一會兒,院門就打開了,是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太太,花白的頭發一絲不苟的綰著發髻,麵色有些嚴肅,看著幾人:“你們是來看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