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嬸子,我們來啦。”一清早,老蘇家的院子外,就有幾個婦女在敲門,一邊敲門一邊朝著院子裡喊道。
老蘇家的後院兒有一顆很大的石榴樹,種了很多年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蘇家人不會種的原因,每年秋天都結不了幾個石榴,但即便如此,這些石榴在這個年代也是難得的水果了,蘇老太一向寶貝得緊,從來不分與外人。
今年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蘇老太是開了哪門子的竅,居然跟她們幾個說,今天可以來他家摘石榴。
雖然,一個人隻能摘一個,但一個石榴裡那麼多的籽兒,足夠家裡人都甜甜嘴了呢。
於是,一大早這幾個婦女就結伴兒來了老蘇家。
躺在柴房裡的蘇晴聽到這些動靜,登時眉毛挑了挑,看來,好戲要開場了呢,她趕緊將之前綁著自己的繩子重新囫圇綁好,然後便靜靜的躺在床上等著大戲開場。
“來了來了。”蘇老太醒得最早,聽到外麵叫門的聲音,忙去喊醒了石頭娘,示意她做好準備,然後就跑到院子裡開門去了。
“蘇嬸子,我們來摘石榴了。”怕蘇老太突然變卦,看到蘇老太一開門,那幾個婦女便忙笑嗬嗬的跟蘇老太打招呼,直接點題。
“行,行。”蘇老太聽到幾個人說要摘石榴,心裡暗暗罵幾個人不要臉,居然這麼愛占便宜,不過到底是自己把人喊來的,一會兒還要靠著這幾個人做見證的,所以,臉上笑嗬嗬的:“走,我這就帶你們去後院兒。”
幾個婦女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都很驚訝,居然真的允許她們去摘石榴啊,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不過,還沒等幾個人跟蘇老太走去後院兒,石頭娘就從屋裡出來了:“蘇嬸子,我兒子呢?哎呦呦,我來你家做客,咋我兒子還丟了呢?”
“你家石頭不是在屋裡睡著呢嗎?”蘇老太隻做不知的說道。
“呦,蘇嬸子,你家來親戚了啊?”一個婦女笑嗬嗬的問道,這個婦女姓劉,叫劉翠花,四十來歲的年紀,村裡人都喊她翠花嬸。
“對,我跟她婆婆是乾姐妹,這不是,她帶著兒子替她婆婆來看我了。”蘇老太笑嗬嗬的。
石頭娘做一臉著急的樣子:“哎呦,我剛才去看了,屋裡沒人啊,我兒子根本就不在屋裡,這屋子就這麼大,我兒子能去哪兒呦!”
說著,石頭娘就拍著巴掌一臉的焦色。
“誒,你彆急啊,咱們先找找。”
“對啊,對啊,先彆急,咱們先找找,人來了老蘇家,怎麼可能丟呢,我們梨花村可從來沒有丟過什麼大人小孩兒的,太平著呢。”
翠花嬸幾人也都忙勸道。
石頭娘定了定神,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你家二丫昨天就對著我兒子眉來眼去的,不會大半夜的勾引我兒子吧。”
“你可彆瞎說。”蘇老太假意不悅道。
“二丫!那孩子不至於吧,平時多膽小啊,哪兒能乾這種事兒?”
“就是啊,可彆瞎說啊。”
翠花嬸幾人也都忙說道,關於蘇晴的事情,村裡人大都心裡有杆秤,覺得這小丫頭可憐,可到底是人家老蘇家的家務事,蘇晴那丫頭也從來沒說找人幫她主持公道,所以,大家夥兒也不好插嘴,而且蘇老太說過,誰幫蘇晴出頭誰去養蘇晴,這年頭誰家不是緊巴巴的,自家都過得艱難,哪裡還有能力養個外人?
但此時聽到石頭娘張口就壞蘇晴的名聲,她們也看不過去,紛紛幫蘇晴說了幾句話。
石頭娘跳腳:“是不是的,看看不就知道了,看看是不是我冤枉你家二丫啊。”
說著,就朝著蘇晴住的柴房走了過去,看到蘇晴在蘇家住柴房,翠花嬸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對老蘇家的做派更加的不屑了。
蘇晴一直聽著院子裡的動靜,這會兒眼見著石頭娘帶著眾人要過來“抓奸”了,心裡便冷笑,趕緊擠出了幾滴眼淚來,等到柴房的門一打開,她便一臉虛弱的輕聲喊道:“救命,救命啊。”
等看到屋子裡的情形,彆管是蘇老太和石頭娘,還是翠花嬸這幾個婦女,都不由的愣住了。
蘇老太和石頭娘有些發傻的看著柴房的床,石頭呢?昨天晚上明明把石頭送到這個屋子裡的啊,可現在人呢?
翠花嬸見蘇晴被反綁著雙手躺在床上,還一臉的虛弱模樣,心裡不由氣憤不已,轉頭看著蘇老太:“蘇嬸子,你們怎麼還綁著二丫啊,二丫一個小丫頭,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們這麼對待她啊?”
“你!”蘇老太還沒從懵逼中反應過來呢,愣愣的看著哭得一臉淚的蘇晴。
看蘇老太不說什麼,幾個婦女忙上前將蘇晴身上的繩子解了,安慰道:“二丫啊,不怕,有什麼委屈跟嬸子們說啊。”
看著麵黃肌瘦頭發乾枯的蘇晴,幾個大娘嬸子的眼睛都有些發熱,這孩子這幾年可是受了大罪了。
“嗚嗚嗚……”蘇晴一臉的後怕和委屈,淚珠子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這時,石頭娘反應過來了,跳著腳的說道:“石頭呢,我兒子呢,哎呦,我那麼大的兒呢?我的兒啊!”
在蘇晴的房間裡沒看到石頭,石頭娘是真的慌了。
蘇晴心中冷笑,暗中溝通了蘇桃房中的那株地雷花,地雷花晃了晃,兩三顆黑籽兒倏地就飛射了出去,打在了蘇桃的額頭上。
“哎呦。”
蘇桃被地雷籽兒給打醒了,有些發懵的想揉揉額頭,然而,她的手居然沒有抬起來,好像被什麼壓著。
誒,不對,怎麼感覺旁邊還有人?
蘇桃懵懵的轉頭,就看到了旁邊的那個黑胖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