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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韓玉和星辰同時說出這個名字,薛燕忍不住納悶道:“濕乎乎的婆子?好古怪的名字啊!”
韓玉解釋道:“燕兒姐,這是梵文音譯過來的。”
星辰則提醒韓夜道:“韓哥,上次我在四梵天的鬥神台,把天外天的結界射爆了,飛出來很多天使和女武神,你還記得嗎?”
韓夜點點頭,說:“記得。”
星辰接著道:“後來我問過神界的一些前輩,才知道,天外有天,這世上有很多外來神明,隻不過西方極樂世界和東方琉璃世界的菩薩與我們來往較多。至於這個濕婆,和那些天使一樣,離我們的世界相對較遠,來往也少。”
“那就怪了。”
韓夜看著安靜不語的素素,手捏下巴想了想,向她問道:“你爹娘不信奉女媧娘娘、西天佛祖也就罷了,鐵刀犬王是我裡蜀山經常供奉的英靈,為何他們也不信?非去信那些不能靈應的神明,不是很奇怪嗎?”
素素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他們並不信這些東西的。”
“除非……”韓夜望向薛燕,在等她說話。
“除非這些神明已經來到我們的世界了唄!”
薛燕雙手環於胸前,不緊不慢地接上了韓夜的話,纖眉一揚道:“很簡單,剛才素素也說了,除了那個濕婆子,還有個蟒蛇精,沒準那個蟒蛇精也是什麼天竹世界過來的。”
“他既然是個神明,一來就肯定會吸引到我們這裡的蛇,這才造成方圓千裡都找不到蛇,也能解釋為什麼素素的爹娘不見了。”
“所以!”薛燕伸出一根指頭,指向窗外,篤定地道:“我們去找最近蛇出沒特彆多的地方,就有線索!”
韓夜點點頭,深以為意。
韓玉則補充道:“我記得有一種蛇神,也是天竺那邊的,叫做摩呼羅迦,屬於八部天龍1之一。”
韓夜聞言看向素素,素素卻是一臉茫然。
薛燕則低頭掰著指頭數數,抬頭對眾人道:“那不對啊,素素說有十尊神像,加上濕婆也才九個。”
“還有一個我大概知道是誰。”星辰撓了撓頭,對眾人道:“我記得計蒙殿下說過,在天竺那邊有個神明,名字犯了天帝的忌諱,所以天帝隻準我們叫他‘因陀羅’。”
“啊!是帝釋天!”
韓玉恍然大悟,對韓夜和薛燕道:“哥,燕兒姐,那就不奇怪了,傳說這帝釋天統禦眾天,是八部天龍的頂點,也有人叫他天帝,梵文音譯就是‘因陀羅’。”
眾人把線索一對,即便青蛇精素素未把那十尊神像樣子都看清,也足以推測出對方的身份了。
韓夜對星辰道:“妹夫,如果我們的猜測都是對的,那這件事不小,摩呼羅迦一到我們的世界就開始四處召集蛇,讓我感覺他像是在……”
“集結軍隊!”薛燕睜大靈眸道。
“居心叵測,必有所圖。”韓夜越想越覺得可疑,便對星辰道:“星辰,勞煩你去一趟神界,把我們的推測和天帝、道祖爺爺、玄女、蓐收都說一說,萬一這批外來神明圖謀不軌,於神界利益也必然有害,他們斷不會置之不理。”
“明白!”星辰深以為意,站起身來,問道:“我馬上去?”
“等等。”韓夜又思索了一番,看向眾人道:“天帝和道祖爺爺掐指一算便知人間氣運,這事他們沒理由不知道,為何遲遲不動?會不會是我多慮了?”
星辰提醒道:“九天眾神隻能算出法力在自己之下的人物,所以盤古之殤出世他們才會說是劫難,那次如果不是蘭香,我們就全都玩完了……”
“而摩呼羅迦是外來神明,他們不一定算得到,玄女大人觀看玄機天書也應該看不清楚,這些都是我的推測哈。”
韓夜喝了一口梨花酒,微微點頭道:“無論如何,你去報個信是對的,萬一情勢我們無法控製,有九天眾神做靠山,就無須驚動雲夢了。”
眾人紛紛讚同,自從司徒雲夢把靈力奉送給六界後,她就幾乎沒有法力了,過去兩年但凡有點大事,不是韓夜薛燕出主意、就是韓玉星辰出力,為的不過是想讓司徒雲夢安然享受自己的生活。
然而,光是夜燕星玉四人,論實力,就足夠在六界橫著走了,六界之內沒人敢惹;
論關係,又和六界千絲萬縷,六界之內都得賣點麵子。
神魔之間不再爭鬥。
仙派均因蜀山的付出而心悅誠服。
而餘下的妖、人、鬼三界,聽話的便罷,就算極個彆不聽話,也不夠擁有神魔巔峰實力的星辰和韓玉塞牙縫的。
六界,已經很久沒有像樣的鬥爭了。
雖然天下太平是韓夜想要看到的,卻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韓夜有一種預感,這些外來神明並非善類,早晚與他們有一戰。
而星辰則擔心戰事一起,麻煩事就又多了,於是他打算離開飯店,找個三清殿讓天尊把他帶回神界。
剛準備離開飯堂,卻被薛燕叫住了。
“慢著!”
薛燕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星辰道:“既然這事沒那麼著急,你走之前先把碗洗了!要不了你多少時間!”
星辰轉過身指著自己,不解地道:“怎麼又是我洗?”
“當然是你!”
薛燕雙手環於胸前,蹙著纖眉道:“你彆想在薛女俠麵前敷衍過去!剛才你說,這兩天你發現方圓千裡沒蛇,可你一下就能看得到千裡之外誒,為什麼昨天沒和呆瓜妹說?拖到今天才說?”
韓玉聞言一愣,繼而看向星辰,點頭道:“對啊!為什麼昨天不說,燕兒姐和我追問,你才說?”
韓夜不願替星辰講出真實原因,薛燕卻講了。
“因為他就是故意要拖!既然找不到就先不說,混個兩天再說。”
薛燕哼了一聲,微微昂起頭道:“然後他趁著這空檔,不是去偷懶曬太陽,就是跑去神界撩仙女去了……啊對!”
薛燕眼珠子一轉,又對韓玉道:“小神仙本來就是個色胚子!在彤天他隻射男天使、不射女天使,還說什麼去打聽天外天的事,其實就是想去跑去三千世界找這些天使唄!”
星辰越聽越害怕,趕緊把自己的碗筷收了,大聲喊道:“燕兒姐彆說啦!我洗碗!我洗碗!!”
不等韓玉追問,他就一溜煙跑到飯堂後麵的廚房去了。
“我們飯沒吃完呢!”
韓玉趕緊站起身去追,邊追便捋起袖子怒道:“還有,今天這事不解釋清楚,我和你沒完!!”說話間,人已出了飯堂,聲音也越來越遠。
韓夜眼見二人離去,略帶不悅地對薛燕說:“燕兒,他倆每次不睦,總有你給小玉吹耳邊風,你啊,也不用次次都點破,讓他倆自己過日子。”
薛燕雙手負於身後,眼睛往上瞟,晃了晃身子道:“人家哪裡不睦了?你沒看到小神仙就是享受被自己老婆教訓嗎?再說了,那小神仙就是不老實嘛!難道還不許本姑娘說?”
見韓夜還想替星辰說話,薛燕立馬補充道:“你還彆說他,呆瓜,要是你不老實,我也要和小夢夢去說!哼!!”
韓夜聽了這話,秀眉輕舒,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你沒機會說。”
“誰知道呢?”薛燕俏皮地朝韓夜做了個鬼臉,道:“路還長著呢!”
韓夜淡然笑著,不再爭辯。
為了讓司徒雲夢不操心六界大事,他開始安排後續事項。
先是和在場的孩子們叮囑,今天談到的事情先不要告訴他們的先生,孩子們都很聽話地答應了,然後各自去韓宅西側那一排住房休息去了。
接著,韓夜和薛燕商量,明天他親自去一趟蜀山,找師父和同門了解人間情況,查一查異常,反正他也經常去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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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夜之所以把家安在離蜀山比較近的地方,正是因為他和韓玉到底還是放不下蜀山、放不下長輩同門、放不下天下蒼生。
最後,韓夜去廚房再三叮囑正在洗碗的星辰,讓他彆把去神界聯絡的要事給落下了。
到妹妹和妹夫沒鬨太大矛盾,而妹妹已經幫著妹夫在洗碗,做哥哥的韓夜也終於放心,朝著他和司徒雲夢的寢室而去。
從飯堂到正堂依然要經過院子,院子兩旁種了許多五顏六色的花草,晚風吹過,清香怡人。
聞著香味,韓夜雙手負於背後,心事重重。
他不由得又想起黃昏時候,司徒雲夢受到驚擾的那個舉動。
他走到正堂前,沿著之前司徒雲夢抬頭看的方向望去。
夜雲彼端,隻有無儘星空,看不到任何異象。
此時已是戌時過半,環顧大院,西側那排房子燭光搖曳,能隱隱聽到孩子們夜讀的聲音;
東側那排房子燈火闌珊,動靜漸漸小了,看來大人們即將結束今天的忙碌。
當了爹的韓夜,終於隱隱能理解父親韓風當年為何對自己那麼嚴厲。
因為一個男人如要頂天立地,就要肩負起責任。
丈夫的責任,父親的責任,同伴的責任,兄長的責任,舅子的責任。
責任太多,乃至於有時候雲夢和薛燕覺得韓夜是不是不喜歡自己兒子,彆人做了父親都是把兒子當掌中寶,百倍疼愛、千般嗬護,他韓夜做了父親,兒子好像不是自己親生的,總是把兒子的事放到最後。
無論如何,夜色漸濃,也該進去看看妻兒了。
韓夜知道,如果妻子長時間沒動靜、兒子也沒哭鬨,那一定是妻子抱著兒子睡著了。
他施展疾影步,將玄元真氣運轉至足底,這樣就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進到正堂、入到寢室,但見燭輝昏黃、房間暗淡,司徒雲夢側臥在床上,若蘭素手柔和地攬著韓千裡,果然是睡著了。
韓夜走過去將燭燈吹滅,窗外的月光也隨之灑了進來,投在絲帳床上、投在司徒雲夢絕塵脫俗的臉龐上。
司徒雲夢睡著的時候,又是另一種美,靜謐的美。
韓夜輕輕坐在一旁,品味著她身上散發出的、如仙似夢的馨香,溫柔地撫了撫愛妻的盈香妙發,那青絲依然如春水明溪般柔亮順滑。
端看司徒雲夢,柳月眉、卷翹睫、玲瓏鼻、薄光唇,就算閉著眼睛都格外漂亮。
再看妻子身旁僅九個月大的韓千裡,那清秀的眉毛、白嫩的肌膚,紅彤彤的小臉,胖嘟嘟的小手。
此刻,孩子正蜷縮在娘親懷裡呼呼大睡。
這幾天孩子有點肺熱,所以能隱隱聽到鼾聲。
韓夜又忍不住摸了摸兒子的頭,幫妻子兒子把薄被蓋好,上了床去,把背靠著司徒雲夢,思考如何找到素素的爹娘、如何幫兒子弄到蛇膽、如何去調查天外神明。
天外神明的出現,是否會威脅到六界眾生?
濕婆、帝釋天和八部天龍實力如何?
他該去說動哪些力量才能應對這些風險?
韓夜想得太多,想著想著,不覺入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柔和的清香中,韓夜感覺胸膛被微風拂過,癢癢的,溫溫的。
漸漸,他感覺到那不是微風,是一朵白蘭花。
漸漸,他又感覺到不是白蘭花,是一隻手。
一隻女人的手。
柔情似水的手。
“彆摸。”韓夜抬起右手,下意識拂開了司徒雲夢伸過來的手,繼續麵朝床邊、雙手環於胸前,想要繼續睡覺。
不一會兒,胸膛又癢了起來。
“彆撩。”韓夜蹙了蹙清眉,又拂開了司徒雲夢從背後伸過來的手,但這次,他有點睡不著了。
他已經意識到,確實是司徒雲夢在撫摸著自己的胸膛,不是在做夢。
“彆鬨!”當司徒雲夢第三次把手伸過來摸自己的時候,韓夜終於忍不住了,轉過身去沒好氣地道:“司徒雲夢!睡覺!”
“嗯……可我不想睡了。”司徒雲夢應了一聲,用秋波般的眼眸望著韓夜,柳眉舒展、笑靨如花,柔聲道:“阿夜,既然你也醒了,不做點開心的事嗎?”
“我隻想睡覺!”韓夜轉過身去,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司徒雲夢覺得韓夜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小韓夜,那個被雷打醒就要抱怨幾句的小韓夜,她情不自禁就從後麵抱住了韓夜,悅然道:“孩子睡熟了。”
“算了吧!”韓夜蹙著秀眉說:“每次你都說孩子睡熟了,每次半路上他就醒,然後你就把我一推開給他喂奶,我還不如好好睡覺!!”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日日勞神、夜夜操心……我卻好久都沒給你了。”司徒雲夢疼愛地貼住韓夜堅實的後背,柔荑在韓夜健壯的胸腹之間遊走,她能從手上感覺到丈夫的溫暖,而丈夫也能從她貼近的胸膛上感覺到溫暖。
馨香四溢,柔聲動聽。
佳人相擁,焉能不亂?
韓夜被撩得心火漸起,猛然轉過身去,把司徒雲夢壓在身下,盯著她,熱乎乎地喘起了氣來。
“輕點。”司徒雲夢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三分埋怨七分溫柔地望著丈夫,說道:“彆把孩子弄醒了。”
韓夜稍微放緩了些,摟著司徒雲夢的香肩,與她四目相對、兩唇相接,這一口氣又持續得很長,但司徒雲夢早已習慣,二人吻得勢均力敵,雙方邊吻邊盯著對方眸子看了許久。
終於,韓夜鬆開口,不再忍耐,心急火燎地道:“來吧來吧!把事辦了!”
對韓夜來說,和最愛的女子集中念想、靈肉相依,實在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可從司徒雲夢懷胎六個月起,二人就體會不到夫妻間的快樂了。
這種憋悶感足足持續了一年多,此刻終於能夠釋放,他豈會不好好珍惜?於是嫻熟地去解司徒雲夢的素衣。
司徒雲夢麵若桃花、吐氣如蘭,也幫著解韓夜的衣服,相處久了,她少了幾分矜持,多了幾分成熟。
很快,司徒雲夢就看到韓夜那健碩的胸膛,月光之下,蜜色腹肌條紋清晰、雄壯臂膀剛硬可靠,令她心花怒放,隻是表麵上還保持著文靜。
當然,韓夜也看到司徒雲夢那緊繃堅挺的杏黃抹胸,還有那勾魂奪魄的美妙腰肢,他也沒和妻子客氣了,伸手就要扯掉妻子的抹胸。
“嗚哇哇——!”
最不願意發生的事,就在此時發生了。
兒子偏偏醒了!
“先放他哭會兒,完事了再說。”韓夜雖然沒有再去扯司徒雲夢的抹胸,但身軀是抵著妻子身軀的,實在不想把這份狂熱再收回去了。
司徒雲夢本也是下決心先讓丈夫開心,孩子就算哭了也努力放一放,結果孩子突然又咳了起來,這就沒法忍受了。
“孩子的咳嗽……!”司徒雲夢雙手抵住韓夜的胸膛,越發生氣了,終於怒道:“還沒好呢!!”
話沒說完,她就把韓夜一把推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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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做了母親的女人,本就聽不得小孩哭,何況是十月懷胎、忍痛分娩的親生孩子呢?
司徒雲夢掀開韓夜之後,也顧不上和丈夫道歉,趕緊把韓千裡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背輕聲哄著、搖著、喂了喂奶,又把韓夜晾在一邊。
曆史,又重演了。
韓夜一下子興致全無,披上衣服,坐到床邊、扶額歎氣。
過了一會兒,他看向司徒雲夢懷裡的韓千裡,憋屈地道:“天天!你真是個小祖宗!就不能好好睡嗎?爹娘自己也要過日子的啊!”
司徒雲夢柳眉微蹙,道:“也不能怪天天……天天這個肺熱咳嗽再不治好,以後隻怕要落下病根,我……我剛才真的沒心思了……”
說著說著,她又滿懷歉意地看著韓夜,道:“阿夜,對不起!”
“算了。”韓夜下了床,坐到桌前喝了口梨花酒,一解愁怨。
司徒雲夢見他那副模樣,萬分憐惜,於是又道:“等天天哄睡了,我幫你吧?就像之前那樣。”
“也不用。”
韓夜冷靜下來,回應了司徒雲夢。
他感覺和司徒雲夢在一起,行房欲望大多源於對司徒雲夢發自內心的喜歡,而作為男人生來的那股原始欲望,其實他是克製得住的。
隻要去打打坐、煉煉氣,就能克製得住。
成熟以後他明白了,對夫妻雙方而言,行房更多是一種溝通,一種很深很深疼對方的方式,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韓夜望著窗外的明月,此時的夜空萬裡無雲,他回頭對司徒雲夢道:“夫人,確實,這些不能怪天天,也不能怪你……畢竟孩子是我想要的,我沒有任何理由為此埋怨你。”
“路還長著呢,是我心急了。”韓夜整了整衣裝,又喝了一口梨花酒,而後坐回司徒雲夢身邊,語重心長地對她道:“夫人,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也很疼我,我感激不儘……”
“但辦不成事,就彆撩我!讓我好好睡覺行嗎?!”
“哦……好吧。”司徒雲夢玉眸泛霧、柳眉含愁地應著,沒有再說話。
沉寂片刻,韓夜把司徒雲夢懷裡的韓千裡接了過來,一邊在房裡踱著步子一邊哄孩子入睡,對司徒雲夢道:“明天我要去一趟蜀山。”
司徒雲夢穿好素衣,整了整床單和被子,問道:“前兩天不是去過嗎?你說老張家兒子張三劍劍法超群,給送去拜清元師兄為師了。”
“這次還有其他事要辦,當天去,當晚回,夫人彆擔心。”
韓夜並不想對司徒雲夢撒謊,但也不打算把事情說的太細致,以免妻子焦慮,他望著懷裡已昏昏入睡的孩子,話鋒一轉,對司徒雲夢道:“新鮮蛇膽既然找不到,乾脆你和小玉明天去一趟玄女廟吧,給你乾姐姐九天玄女祈個福,說不定就治好了,這事也不能拖。”
司徒雲夢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如果還像從前那樣,自己有法力,也不至於去麻煩人家。
韓夜把孩子哄睡後,就將他小心翼翼地遞給司徒雲夢,為防孩子睡覺滾下床,一般都是孩子睡最裡邊、司徒雲夢睡中間、韓夜睡最外麵,這樣萬一孩子半夜起來要喝奶,司徒雲夢隨時都可以坐起身來喂。
司徒雲夢側到床邊來接,孩子感到身子微微一沉、咂巴了一下小嘴。
司徒雲夢見狀趕緊邊拍背邊哄,為了省力,索性把自己的背靠著床頭、伸直了雙腿去哄,總算讓孩子安然入睡。
這時,韓夜才發現司徒雲夢雖然上身穿好了素衣,兩腿卻是光著的,白皙修長、筆直勻潤的雙腿映著月光,泛起晶晶清輝,弄得韓夜心又癢癢了。
“那個……腿放被子裡去吧,彆在我眼皮子底下晃。”韓夜清眉緊鎖道:“老婆,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都不能撩我……至少今晚不行。”
“哦。”司徒雲夢把熟睡的孩子放到身旁,鑽到被子裡去了,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呢。”
韓夜坐到床邊,牽起司徒雲夢的手,溫和地道:“你不是說,先等天天咳嗽好了嗎?孩子還難受著,為人爹娘卻隻顧自己開心,確實也不合適。”
“好,我聽你的。”司徒雲夢柔聲道:“你考慮得周全,往後日子還長。”
於是,韓夜就上了床,抱著司徒雲夢入眠。
他不知道今夜還能抱著妻子多久,或許再過一兩個時辰,妻子的香懷就會被兒子給占據。
司徒雲夢為了他們的孩子不哭鬨,為了丈夫能好好休息,曾獨自一人見過亥時的窗外、子時的窗外、醜時的窗外和寅時的窗外。
她一直在默默付出。
家裡多了個韓千裡,生活也隨之改變,大家承受著帶他的痛苦,也享受著與他的羈絆。
其實司徒雲夢對韓夜的喜歡從未變淡,甚至更深,深不見底,隻是因為羈絆過多,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時時刻刻陪伴丈夫。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翌日清晨,陽光曬進窗台。
韓夜輕手輕腳地起了床,穿好衣服,將燭龍酒袋、靈鷲羽匕彆在腰間,然後把屏風後的龍泉寶劍也取了下來,掛在身後。
沒錯,自從魔劍被摧毀後,韓夜將蜀山山門餘下的神鐵拿去劍樓鑄造,在同門的幫助下重鑄了龍泉寶劍。
這把劍雖然出鞘得很少,但每次拿在手裡,韓夜就能想起他的第一位恩師——索命閻王張括。
韓夜撫了撫背後的寶劍,又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妻兒,終於走出寢室、來到正堂。
一眼看去,正堂的右側兩個座位上已經坐了兩位姑娘。
一位正是纖俏靈動的薛燕,她正和旁邊另外一位姑娘神色緊張地聊著。
另一位姑娘嬌小玲瓏、明眸皓齒,紮著雙鬟,穿著碧水宮的水綠輕裝,正忙不迭地往嘴巴裡塞東西吃,說一句話吃一口棗子,再說一句話吃一個李子,仿佛嘴巴永遠停不下來。
韓夜認得,那是碧水宮副掌門玉兒,連忙向其抱拳道:“碧水宮副宮主玉兒大駕光臨,為何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我們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客氣什麼?我來之前既然沒通知你們,當然也不可能要求你們講什麼禮數吖!”玉兒吃了一口薛燕做好的米糕,都懶得起身,繼續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對一旁的薛燕道:“你男人講話總是假客氣,呆頭呆腦,怪不得你喜歡叫他呆瓜。”
“他不是我男人啦!”薛燕扶額歎道:“我給你們說了好多回了,你們總愛瞎起哄!”
薛燕雖然已是聖書醫仙的弟子,但在她心裡,碧水宮依然是自己的門派,一方有難,八方來援。
而碧水宮姐妹又大多仗義豪爽,也依然把薛燕當做自家姐妹,這兩年來往甚密。
韓夜曾在鳴劍堂得過碧水宮幫助,自然對玉兒的言行不大介意,他開門見山問道:“玉兒,你這麼急著來找我們,定有要事,直說吧,看看我和燕兒能不能幫上忙。”
“必須幫!”
薛燕站起身來搶話,水眸放光,衝韓夜道:“呆瓜,玉兒姐來找我的事,正好也是我們最關心的事。”
韓夜看了看玉兒,又看了看薛燕,不由得道:“和蛇有關?”
薛燕重重點頭,道:“碧水宮的總部在杭州,呆瓜你是知道的,現在的杭州城啊,已經是……”
“蛇患成災了!”玉兒接過薛燕的話,放下嘴邊的馬蹄糕,終於站起身來,麵色也難得地嚴肅起來。
注釋:
1“八部天龍”——佛教八種非人類,分彆是天眾、龍眾、阿修羅、夜叉、迦樓羅、乾闥婆、緊那羅和摩呼羅迦,而八部天龍這個稱呼則因金庸老爺子《天龍八部》一書而為大眾所熟知。
【朋友們,尺度拿捏沒那麼容易,但我儘量了哈,正兒八經夫妻生活是這樣的,很寫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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