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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戰爭平息最關鍵的因素,其實還是一眾侯爵們的消失,以及一眾九階存在們的注意力焦點轉移。
對於哪位皇子最後上位,一眾皇室守護者們現在根本懶得管,隻要上位者還流淌著帝國皇室血脈,不違反他們守護皇室的契約便足夠。
眾多侯爵們消失後,他們私下建立的大量勢力群龍無首,甚至開始相互攻擊。
而其餘的九階存在們也沒心思管他們,隨著黑暗末日的不斷逼近,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已經籠罩在了所有九階的頭頂。
到了這一步,哪怕此前再遲鈍的九階也反應過來了。
而一個最初源頭不明的消息的私下傳播,則是讓這些九階存在們真正癲狂起來。
新晉九階預言師【灰霧】的手上,掌握著逃離這個世界,甚至突破傳奇階的鑰匙。
對此,一些九階最初半信半疑,但當他們通過各自的手段調查到皇室守護者們最近的蹤跡後,卻紛紛轉變了想法。
無他,皇室守護者們近期的行動幾乎沒有任何遮掩,他們差不多放下了所有事情,瘋了一樣追著灰霧的蛛絲馬跡跑。
如果不是灰霧身為九階預言師,對隱藏自身蹤跡有豐富經驗,又啟用了提前準備的諸多後手,恐怕早就被徹底鎖定而後***掉了。
但即便是現在這樣,灰霧的處境也是愈發艱難。
被一大群九階瘋狂追殺不是開玩笑的,哪怕對於會被追殺這種事情早有預測,但當這一切真正化為現實時,灰霧依舊多次險些落入陷阱。
……
作為引發這一切的重要因素之一,安維斯此刻並未如同其他九階那般,前往追蹤灰霧的下落,而是獨自來到了原卡爾拉斯行省與伊特爾王國聯邦交接處,一座名為撒瓦斯的城鎮。
由於帝國此前的連年戰亂,這處位於兩國邊境的小城反而變得格外繁榮,大量魚龍混雜的外來者聚集於此,每天都有無數人試圖通過邊境,前往聯邦躲避戰火。
巨量外來者的湧入,導致撒瓦斯的治安迅速下降,但也同時讓這裡的經濟開始變得繁榮起來。
到了如今戰亂平息的時代,這裡已經由原本的一個小城鎮搖身一變,擴充成了一座足有十多萬人口的中型主城。
跟隨著冥冥中的命運指引,安維斯最終鎖定了撒瓦斯上城區的一座獨棟住宅。
屋內此刻空無一人,安維斯輕飄飄的倚靠在傾斜的洋紅色屋簷之上,仰望著頭頂的星空,等待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很快,一輛從遠處駛來的馬車停在門外,一名略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影走出車廂,那是一名棕發棕眸的中年人,滿身酒氣,手中拿著一份帝國晨報,看上去似乎沒什麼特殊的。
但在安維斯的感應中,這名中年人的外表之上,實際上始終籠罩著一層虛幻的魔力偽裝。
而在那偽裝的外表之下,赫然是一張他曾經無數次在鏡子中看到過的臉。
這名偽裝身份隱姓埋名生活在這裡的中年人,正是這個世界的安維斯·奧利文迪。
在奧利文迪家族最初被攻陷後,他遵從著父親卡洛特公爵最後的指引,用家族秘寶抽離了自身血脈,而後徹底改變了身份並模糊了命運線,這才瞞過了後續隨之而來的大搜捕。
但在外界無儘強敵環伺的局麵之下,他什麼都不敢做,隻能蟄伏在這座邊境城市中,借著酒精與平凡的外貌作為掩護,度過一個又一個艱難的夜晚。
複興家族的烈焰無時無刻都在他的內心燃燒著,但他深知,即便自己擁有家族的部分底蘊,但憑借這些就想要對抗家族所麵對的敵人,隻
能用癡人說夢來形容。
想要複仇,唯一的辦法隻有自身突破九階,而後才有資格真正站在帝國的舞台上。
但當他真正開始刻苦修煉時,他才發覺,九階是一件多麼遙不可及的事情。
失去了曾經引以為傲的傳奇血脈後,他重新與廣大普通職業者落入到了同一起跑線上。甚至由於心態的失衡,他的修煉速度還不如普通的七階職業者。
在連番打擊下,他的精神迅速沉淪下去,甚至每天自甘墮落的和當地的一些落魄小貴族子弟飲酒作樂。
他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持續下去,直到他有一天從報紙上意外看到了菲奧娜的消息。
她成為了四大家族同盟的精神領袖,甚至得到了傳說中的九階預言師【鏡中人】的支持。
對自己的這個妹妹,由於一些事情,這個世界的安維斯曾經其實並不喜歡。
但到了如今,過往的一切早已不重要了。
報紙上傳來的菲奧娜的消息,忽然成為了支撐他心靈的源泉。
少女一路攻城略地,同時與九皇子聯手,聲名越來越盛。
直到如今,帝國的戰亂已經徹底被平息,少女也正式上位,成為卡爾瓦尼行省女公爵。
當看到這一切後,安維斯曾經的對少女的那些不滿與嫉妒,突然散去了。
有些踉蹌的步入屋內,他將報紙隨手丟在寫字台上,目光在空蕩的房間中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書架一側,一麵看似普通的牆壁上。
蹣跚著走到書架旁,隨著他的手指按照特定順序觸摸了數本書後,牆體粗糙的表麵忽然虛幻消失,一幅令人屏息的油畫逐漸展露真容。
在這副畫作上,夕陽如同熔金般傾瀉而下,將月臨堡鍍上了一層溫暖而神秘的光輝。城堡巍峨矗立,其下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潔白風鈴草花海,隨風輕搖。
數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花海之中,有藍發藍眸的威嚴中年,金發紫眸的溫柔貴婦,還有幾名容貌有些相似的青年男女,或放鬆坐在岩石上,或持劍眺望著遠方。
站在這副巨大的畫作前,他怔怔看著畫麵上溫馨的一幕,指尖輕輕觸碰那些凹凸的筆跡,仿佛還能感受到家族往昔的輝煌與榮耀在指尖流淌。
「就讓我,最後幫你一把。」
低低的自語聲回蕩在室內,隨著魔力的湧動,酒精的效果從他的身軀中被迅速淨化,讓他的目光重新恢複了清明。
注視著畫麵中的月臨堡,他緩緩探出手,當指尖觸及到畫紙的瞬間,竟然如若無物般穿透過去,而後從中取出了一隻黑色的古樸石盒。
冰藍色的奧利文迪家族徽章烙印在塵封的盒蓋上,安維斯將手指按在上麵,徽章上凜風晶鳥的眼睛閃了閃,而後盒蓋自動彈開。
在敞開的盒子中,一枚外觀呈半透明狀,顏色始終在變幻,核心部分還在交替明滅地發光的球形水晶,映入他的眼中,也出現在了屋頂安維斯的感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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