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對這個代價多少有些意外，安維斯點了點頭，他原本以為，代價可能會是他到那裡也找不到克萊爾之類的。
至於所謂的詭異，安維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以他現在的實力，他不覺得這所謂的詭異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很好，下一位。”
沒有多言，南希如同此前那樣，隔空點了下水晶球。
於是，一副畫麵忽然出現在安維斯的精神海中。
藍黑色的夜空中，一輪圓滿的紫月與漫天奇異的黑色星星高懸，淡藍色的指引星懸掛於天際極遠之處，指示著‘方向’的概念。
在月光下呈現暗紫色的荒蕪群山與沙漠，出現在安維斯的注視中。
而後，畫麵的高度開始飛速下降，沒入地層深處。
在幽暗的洞窟環境中，一名披著厚厚的旅行者披風，手中提著一盞魔法提燈的金發少女，孤身一人走在一道狹長的岩石橋麵上。
橋體的材質是一種漆黑而堅固的岩石，沒有護欄，橋的兩側是仿佛無底的黑暗深淵。
提燈散發出暖黃的燈光，照亮少女前方的一小段錐狀區域。而在她前進方向的終點處，一座低矮的岩石宮殿依稀可見。
當安維斯看到這副場景時，畫麵中的少女似有所覺的頓了下，左右看了看，但並未察覺異常。
也就是說，克萊爾目前正處在夢境世界中的某處遺跡中？
得到這個信息，安維斯眉頭微皺，這對他不是一個好消息。
在夢境世界找人的難度，可比主世界要大得多。
與主世界不同，整個夢境世界層麵是由無數獨立夢境世界‘環繞’著主夢境世界構成。
而繼續向底層追溯，還有永無止境的深層夢境空間。
倘若克萊爾真的處於某個獨立夢境世界，那麼他能快速找到她的幾率就不高了。
在安維斯思索的時候，精神中的畫麵緩緩淡化，最後一幕定格在少女走向那座低矮宮殿的背影。
但在這時，從畫麵橋梁兩側的黑暗深淵中，某種怪異的視線忽然沿著消逝的畫麵投了過來，令安維斯的靈性感到微微一冷。
在四周圍觀的其他學生的感應中，一種怪異的陰冷之感，忽然從安維斯體表散發而出，令室內的氣溫仿佛都下降了許多。
“需要幫助嗎？”
感應著安維斯身上的異常，南希輕輕皺了皺眉。
在她的感知中，這個詭異存在的氣息至少也在六階以上，以目前安維斯四階高段接近五階的實力，恐怕應對起來會相當麻煩。
況且，距離對方回到學院的時間可才剛過了半個月，如果因為許願術的代價而再度出現意外嗎，那學院麵對奧利文迪家族時恐怕也會很麻煩。
“感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可以自己處理。”
擺了擺手，安維斯微笑著謝絕了南希。同時，他手套下方的一枚指環散發出微光，迅速將他周身的寒意收縮至微不可查的程度。
“也好。”
看到這一幕，南希瞥了眼他的雙手，不再多說什麼。
至少六階的魔法戒指，並且似乎裝備滿了，有錢是真好。
片刻後，隨著最後一名學生許願完畢，南希導師再次講解了一番布置許願儀式需要注意的細節，以及其具體的法術理念後，本次許願術課程也正式結束。
課程結束後，銀發的少女導師合上手中的厚重黑書，身影如同出現時那樣瞬間消失。眾多學生則三三兩兩的離開教室，儀式的殘餘事後自然會有領了任務的學員負責清理。
“說真的，安維斯，這次的許願術課程給了我不少靈感！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合作！”
離開的路上，安維斯的神秘學派同學，一頭綠發的貝奇走在安維斯身旁，喋喋不休著他的想法。他淡綠色的小史萊姆寵物則隨著他的腳步，在他的頭頂一彈一彈的扭動著。
“有限許願術真是一個天才般的創意，它實現願望的方式給了我許多啟發，根據它的原理，我可以創造一個批量產生珍貴寶物的秘法！”
“噢，好吧……親愛的貝奇先生，你今天又有了什麼偉大的創意想要帶給這個世界？”
聽著他的話，安維斯麵帶禮貌的笑容，隨口附和了一句。
“就是由一種極端轉變成另一種極端，你知道的，例如將人們極度厭惡的事物作為基礎，轉化成另一種極度喜愛的事物，這符合許願術的‘有價交換’概念。”
“可否說的更加具體些？”
“比方說，人們十分討厭肮臟惡臭的排泄物，但卻都很喜歡各種昂貴閃耀的寶石。”
貝奇有點興奮的抬手比劃著。
“那麼，根據這個法術的思路，我們完全可以刨除掉許願的環節。隻利用它的‘有價交換’過程，將一堆排泄物轉化成等重的珍貴寶石！”
“……聽上去似乎的確是個可行的想法。”
聽得眼皮直跳，安維斯停下腳步，看著貝奇狂熱的臉。
“但是，你用這種儀式生成出來的寶石，其價值能抵得上儀式材料的成本嗎？”
“如果去掉價值最高的許願媒介，應該也能勉強轉化成功。”
被澆了盆冷水，貝奇愣了下，但嘴上依然不服輸。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轉化效果無法永久持續了……”
“我會通知家族商會，把你和你的寶石永久列入黑名單。”
安維斯麵無表情，順便打消貝奇這可怕的想法。
“彆！我隻是說說而已，你不看好就算了。”
貝奇瞬間改口，萬一真被拉黑，那他可沒處哭去。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似乎還有一個巨龍史萊姆的研究項目，那個怎麼樣了？”
一邊走著，安維斯忽然想起了他之前提到過的，某個與生殖隔離有關的實驗。
“那個啊，研究進度很不錯，我試驗了許多種史萊姆，最終找到了一種能夠承受的巨龍生殖細胞，並且成功攜帶巨龍特性分裂的特殊史萊姆母體。
提取出它體內的特殊生命片段，與普通史萊姆融合後，我就獲得了最初的成功實驗體，比如我可愛的小貝茜。”
說著，他戳了戳頭頂的綠色小史萊姆，後者彈的抖了抖，看上去對這種互動很高興。
“不過，安維斯，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項目？”
與自己的小寵物互動了一下後，貝奇對安維斯的反應有些好奇。
“沒什麼，那些異鄉人應該會喜歡這個。”
瞥了他一眼，安維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