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天不薄之,自己這金丹,終於回到了完美,再無缺陷!
有此完美金丹,日後凝聚成嬰,那結完美元嬰的概率會提高三成之多!
畢竟就算是完美金丹,也不代表一定可以完美元嬰。
修行之路,每一步都是登天之途,越往上,便越難。
無數年來,不知多少完美金丹的修士結嬰之時,也難得完美元嬰,隻能無奈服用丹藥,或者借助外力凝成元嬰。
甚至還有很多完美金丹都結嬰失敗的。
結嬰,是真正的大關!
一旦越過,萬載壽元之下,真是可見滄海桑田!
這地靈大陸芸芸億萬萬眾生,無數修士,卻又有多少個元嬰呢?
餘羨繼續坐在原地,穩固了大概一個時辰後,目光閃爍,自語道:“金丹已然完美,而多年積攢也算到了巔峰,金丹後期,我有感之……”
不過餘羨卻沒有在此地突破金丹後期。
金丹突破和洗煉完美金丹不同。
突破金丹後期的話,自然在靈氣最濃鬱,天地規則最密集的寶地才最為妥當,金丹才可最大程度的吸收天地之機而突破成最佳狀態。
所以餘羨自然是打算回去逍遙仙宗後,再進行突破。
吐了口氣,餘羨起身一縱。
轟!
沙丘炸開,餘羨直接騰空,掃視了一下方位,便直往蒙天草原而去。
他倒不是要回蒙天草原,而是要回往當初傳送來時的位置。
隻有在那個位置,他的那傳送玉符才會起作用,和逍遙仙宗的大傳送陣連接,產生傳送之力,把自己帶回去。
否則億萬裡路途,他想靠法術遁飛回逍遙仙宗,哪怕一路不停,也至少得四十年!
事情已畢,餘羨心中也是寬鬆,此刻飛在一千多丈的空中,速度均勻,直往原路而去。
約莫一日光景,餘羨便回到了蒙天草原。
蒙天王城裡的事情,雖然早就傳遍了整個蒙天族。
但對於蒙天草原來講,此事算不得什麼,其他十幾個部落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畢竟他們本身也不怎麼認這個所謂的蒙天王族的。
而且經過那奪取天地氣機一事,蒙天族兩個元嬰底蘊戰死,十幾個金丹潰逃,客卿儘數散了,沒有戰力守護之下,整個城池都已經易主,被脫塔族占領。
這脫塔族嚴格來講,其實也是蒙天族的分支。
隻是當年蒙天族被冰王朝來人打散之後,很多旁係血脈分流出去,自立名號,各成了新的部落,又傳承了萬年之久,自然也就不會認這蒙天族了。
“草原分散,蒙天易主,不過日後蒙天成若修行有道,參公造化,或許可以重新一統草原,再複蒙天族名聲。”
餘羨一路前行,看了清楚,心中不免低語了一聲,便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而去。
一路無話。
又是過了一日半,餘羨越過了整個蒙天草原,看到了那綿延無邊的山脈,很快就來到了當初自己被傳送過來的那片樹林。
越過前方那片山脈,就是冰王朝永州府。
不過餘羨卻沒有興趣前往冰王朝永州府閒逛。
他找了一會,便落下身形,來到了當初自己出現時的位置。
即便雜草叢生,餘羨依舊邁步來到了當初自己被傳送來,最初的落下腳步站穩的位置,這裡他記得清楚。
站在原地,餘羨伸手在懷裡一摸,便取出了那傳送玉符。
餘羨並未囉嗦,隻靈氣運轉,加持玉符,猛然一捏!
轟!
一股氣機瞬間爆發,環繞餘羨,在他的身下形成六星芒陣,滾滾傳送的力量霎時間撕裂了空間,由億萬裡外那大傳送陣牽引之下,餘羨足下的六星芒陣猛然一閃,便帶著餘羨一起,消失無蹤。
空間扭曲,光怪陸離,各種複雜的光芒瘋狂閃爍。
那種自己生命都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人餘羨眉頭緊皺,勉強控製身形,足足持續了二十息,前方猛然一裂,下一刻一切便儘數安穩了下來。
眼前清晰,巨大的傳送陣依舊通天徹地,餘羨已然站在大傳送陣的中央。
回來了……
餘羨目光一定,邁步從大傳送陣內走了出來。
四周幾個護陣弟子見餘羨出來,稍稍一怔,正打算上前問話,忽然看到了餘羨腰間懸掛的內門金丹弟子令牌,當即停步閉嘴,由得餘羨迅速遠去。
時隔一年左右回到逍遙仙宗,逍遙仙宗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隻有餘羨,變化的非常巨大!
出了傳送陣,餘羨也不墨跡,隻管一路前往了天靈獸院,徑直回往了自己的福地洞天之內,這才輕輕吐了口氣,徹底放緩了身心。
在逍遙仙宗,自己便絕對不會受到驚擾了,就算有人來打擾,可自己若不想理會的話,那也完全可以不必理會,沒人敢強攻餘羨的府邸的。
福地洞天之內,一處山峰上,餘羨靜氣凝神,穩定了大概一個時辰,渾身環繞的濃鬱的氣機,逍遙遊便向著暮生朝死後期而去,也是金丹中期,向著後期而去!
自突破金丹中期後,先是四十餘年苦修,又走一遭蒙天草原之行,得天地氣機,洗煉完美金丹,再獲感悟,明白方向之道始。
金丹後期,今日當是水到渠成!
金丹旋轉,越發雄渾,穩步向著金丹後期而去。
餘羨自是閉目不動,卻是忽然他感覺到了府邸的陣法有些波動,顯然是有人在外麵拜訪。
自己剛回來不久,就有人拜訪?難不成是太上長老有事?
若是自己無事倒也罷了,自然會出去見麵詢問。
但此刻自己處於突破金丹後期的關鍵時刻,那對於這拜訪,自然置於一邊,隻管依舊凝神,催動金丹突破後期。
府邸的陣法又波動了激烈了一些,餘羨依舊不動。
持續了片刻,府邸的陣法便不再動搖,似乎外麵拜訪的人已經離開了,到底那人是不可能強行攻打府邸大陣的。
餘羨也沒有管,隻全力突破。
“餘羨,你長能耐了,本座讓你來聽講丹,你不來不說,可這近四十年下來,你居然一次也不來找本座?你真的以為你的煉丹天賦,已經強到了不管煉什麼丹,都可以無師自通嗎?”
又過了一會,忽然一聲話語便無視了大陣,直接傳到了這福地洞天之中,在餘羨的耳邊回蕩。
餘羨的眉頭忍不住抖動了一下,以至於金丹都微微一晃。
不過在萬分之一瞬間,餘羨就又穩定了下來,依舊凝氣儘神,繼續突破金丹後期。
餘羨也沒想到,自己剛回來,天丹穀的鄒行心就找了過來。
自己當初不是和她說了,自己有事,無法前去聽講嗎?
不管她,現在突破金丹後期最重要,若是突破失敗,後麵怕是最少要花費十年工夫,才能重新聚集感悟了。
餘羨隻管凝神突破,而外麵鄒行心一番話傳來,卻依舊沒有得到餘羨的回應,便再無動靜,似乎是離開了。
如此過了足足一日,金丹轉動,金光帶著血色以及逍遙遊功法所產生的紫光,化作了紫金一般的璀璨顏色,氣機渾厚,法術明悟,一切水到渠成!
隻見金丹陡然一晃,縮小了三成,威能卻暴增五成,霎時間踏入了金丹後期!
餘羨雙目一睜,放出紫金光芒,但他的瞳孔卻在這一刻陡然收縮到了極致,甚至於身體都抖動了一下,幾乎差點跳了起來!
眼前離他不到半丈遠處,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正站在他的麵前,眯眼看著他,此刻見他成功突破金丹後期,這才開口道:“我說你這麼久也不知道來,原來你躲在老窩裡花費了近四十年,終於突破了金丹後期?”
餘羨的心臟都狂跳了三下,這才逐漸穩定。
鄒行心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是怎麼進來的,餘羨根本不知道。
甚至她就在自己麵前半丈看著自己,可自己不睜眼的情況下,卻根本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化神中期大能……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你……弟子餘羨,見過長老大人,長老大人何時來的?”
餘羨吐了口氣,站起身對著鄒行心施了一禮,微微皺眉問道。
“哦,本座見敲動陣法,乃至說話傳音,你都不理不睬,怕你死在裡麵,便進來瞧瞧,沒想到你是突破金丹後期,這倒是可以理解你為什麼不來了,不錯,短短四十餘年,你就從金丹中期突破金丹後期,未來百年金丹圓滿也指日可待,後三五百年,元嬰可期啊。”
鄒行心擺了擺手,一副為餘羨好的模樣。
餘羨眉頭一皺,深吸了口氣,躬身道:“弟子多謝長老大人誇讚,不知長老大人來找弟子,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鄒行心眉頭一挑道:“當初你從天丹殿離開,本座是不是說過,一年後本座講丹,你,為何不來?就不能先來聽完,再修行突破?還能就差了這一年了?”
餘羨一聽,皺眉皺起,張嘴就想說:“我當初不是和你講過,我有事來不了?”
但終究他歎了口氣,躬身道:“長老大人恕罪,弟子這不是有感而發,欲突破金丹後期麼,實在是,抽不開時間,還請長老大人,莫要責怪……”
“嗯,知道你是為了突破金丹後期,本座也就不怪你了,時間緊急,你現在速來天丹大殿,本座這次講丹很重要,未來幾百年內,本座都要閉關了,你這次錯過,以後想聽也難。”
鄒行心很是包容的擺了擺手,鄭重道:“記住,本座隻等你一炷香。”
說完,她的身形就緩緩消失。
原來這並不是她的真正身軀,而是意念凝聚的法力化身。
看著鄒行心消失的位置,餘羨伸手揉了一下眉心,便站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是鄒行心的好意。
她在臨閉關前要講大丹道,卻沒有忘了自己,還專門親自法力化身來找自己,要自己去聽。
這是真正的看得起自己,覺得自己這個晚輩是個可塑之才的,傳道之心!
如今自己即無事,當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得去!
自己對於丹道,是除修行之外最為重視之道。
幾十年修行下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的參悟丹道了,所以自己的丹道技藝其實長進的並不多,純是靠以前的底子,而若是一直不學,光靠自悟,那恐怕就是自誤了。
讓鳳雪和雲路在家裡好好修行,餘羨一步邁出,直接出了府邸,遁空便往天丹穀而去。
今日天丹穀也是熱鬨非凡。
穀主大人,逍遙仙宗第四太上長老,今日要講丹!
這次講丹與其他次還不一樣,這次講丹,整個天丹穀築基後期及以上的修士,皆可以來聽!
穀主大人要講一場大丹法會!
這可是天大機緣!
可惜,築基後期以下的卻沒有資格了,按照穀主大人的話說,境界太低了,聽也聽不懂,聽太過高深的丹道,反而還會壞了自己的道心,不會穩紮穩打了,那不如不聽。
整個天丹廣場,此刻已然是人山人海。
天丹穀的弟子十多萬之眾,除去數量最多的凝氣底層,再減去築基初期,築基中期。
也依舊有幾千築基後期,圓滿,以及二百餘金丹,十幾個元嬰!
如今這幾千上萬人,儘數圍在了天丹廣場,裡外幾層,盤膝而坐,看著前方,翹首以待。
隻見前方,乃是天丹廣場中央,有一處圓形白玉高台,一個身影看不清模樣,看不清身形,淡然坐在那裡,不知在等待什麼。
身影高台之下,十三個元嬰大修滿眼的敬重,隔十丈外盤膝而坐。
又有二百一十六名金丹修士,隔三十丈外圍成一圈,盤膝而坐。
最後便是百丈外的幾千上萬名天丹穀弟子,圍成了好幾圈。
此刻,天丹廣場很是安靜,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高台上的穀主大人。
穀主大人已經坐在那裡半個時辰了,大家也早都到齊,坐好,等待了一個時辰了,可穀主大人卻還未開口。
眾人心中不解,卻沒有人敢疑問,隻安靜等待。
或許穀主大人是在醞釀,畢竟丹道浩瀚,穀主大人為了照顧大家,必然要理順一番,再簡而易懂的講給大家聽。
時間流逝,卻是天丹穀的元嬰圓滿大長老,喬湖生忍不住開口疑惑道:“師傅,您,可是在等待什麼?”
他作為鄒行心的親傳弟子,是深知鄒行心的性格的,畢竟他已經了解了鄒行心幾千年,可能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以鄒行心的性格,講丹道從不拖泥帶水,每次講丹,那都是不等大家落座,她就已經開始講了,至於你能不能聽到,聽懂,那就是你自己的事。
可今日,她卻坐在那裡持續了半個時辰。
她必然是等人的,絕對不是什麼理順丹道,試圖簡單化的講。
她講丹道,就一定是複雜的,是奧妙的,至於懂不懂,那是你的悟性問題。
鄒行心聽到喬湖生的疑問,聲音響起,依舊是當初那渾厚男音,淡淡道:“不錯,本座是在等一個人。”
鄒行心是女子的信息,少有人知。
而一眾元嬰一聽這話,神色皆是一動。
那二百多金丹修士更是麵露詫異之色。
穀主大人一直不講丹道,居然是在等人?
是誰?誰有如此大的麵子,能讓穀主大人親等?
莫不成是其他太上長老大人?
而就是這時,鄒行心卻淡然一笑道:“哦,他來了。”
一時間十三個元嬰。
二百一十六名金丹。
近萬的築基後期,圓滿修士,皆是齊齊看向了一處方向。
東方遠處,一個身影背對朝陽。
禦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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