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
灑在威塞克斯境內,一座位於海岸邊的小村落上,這裡的農民們經曆了一晚上的狂風驟雨,許多人屋頂的乾草都被掀翻。
無奈下,一大早那些屋頂破洞的農民們,隻能帶著家人身上還沒有晾乾,便四處找尋乾草鋪在屋頂上。
一名農民的長子站在了屋頂上,他正用柳條籃子將石塊提上來,這樣用石頭壓住屋頂,下一次暴風來襲的時候,至少能少損失一些乾草,可就在他抬頭的時候,微微愣住了。
「約姆,你發生呆,我們還有很多活沒有做完。」在下方的老父親見狀不由生氣的罵道,他們今天一大早,本應該在田裡麵勞作鬆土,為來年的耕種做準備,但是卻不得不先安好自己的家。
「父親,那裡。」長子目光呆滯,他愣愣的抬起頭,指向了前方,隻見從屋頂能夠眺望到海灘上,兩艘維京戰船正靠岸。
「什麼?」農夫皺了皺眉頭,伸手扣了扣頭皮,順著自己長子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隱約間在村外的樹林中看見一些人影。
這一看,頓時嚇得農夫麵如死灰,那分明是一群高大的維京人。
「東民,是東民來了。」農夫嚇得急忙跑向村莊裡麵,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的喊道。
「嗖~~。」
可是一支箭失從背後透體而出,農夫的身體慣性的向前幾步,這才撲倒在地上。
「父親。」
農夫的長子見狀悲痛欲絕,但是他沒有來得及發出第二聲,一支標槍便準確的刺中了他的身體。
長子身體一軟,從屋頂上滾落下來,正好掉入到了剛剛才補好的窟窿中,將屋內的女人們嚇得尖叫起來。
可是,一名諾斯戰士麵色冷酷翻過籬笆,走到了屋內,裡麵的尖叫聲停止了下來,隻剩下濃濃的血腥味散發出來。
其他的諾斯戰士們也如散布在了村莊裡麵,他們挽著圓盾,提著斧頭,臉上帶著疲憊,但是手中的刀斧卻毫不留情,任何其他發出任何聲音的村民,立即會被格殺掉。
此時
海岸上的一艘維京長船上,烏爾夫帶著瓦格斯、盧瑟等人一起從船上跳下來,他們在岸邊抖了抖身上濕漉漉的海水,最開心的莫過於黑炭。
相比於海上,很明顯它更喜歡呆在陸地上,撒著歡的到處跑,鬆軟的沙灘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
「前麵有一座村莊,我讓人過去看了。」瓦格斯指了指前方,他的頭發濕漉漉的,但是卻不在意的綁在了腦後。
「損失呢?」烏爾夫看了一眼剩下的兩艘船,其中一艘在風暴中與其他人失去了聯係。
「走散了,如果他們運氣好,最多是偏離航線。」盧瑟叉著腰,對烏爾夫說道。
「運氣不好呢?」尹薩克坐在沙灘上,他隻覺得自己半條命都丟在了大海裡麵,就連腦子似乎都不夠用了,當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尹薩克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
「哈哈,那他們就可以躺在瓦爾基裡的懷中,享受處子的芬芳了。」瓦格斯笑著說道。
「好了,休息夠了我們就儘快出發。」烏爾夫將插在沙灘上的長矛提起來,腰間掛著斧頭,背上了圓盾對其他人說道。
「不留下人來看守船?」瓦格斯好奇的問道。
「不用了,如果我們贏了,再回來取也不遲,如果輸了,也沒必要取船了。」烏爾夫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這一次突襲奇彭納姆堡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萬一失敗肯定全軍覆沒,也就沒必要坐船回去了。
「你們會輸的,就算奇彭納姆堡中沒有大量軍隊駐紮,但是裡麵也有好幾百的精銳護衛。」尹薩克連忙起身,緊追在烏爾夫的身後,他極力的
向烏爾夫說道,企圖說服對方取消這瘋狂的計劃。
可是,當烏爾夫停下腳步的時候,尹薩克差點撞在了烏爾夫的後背。
「跟緊點,一旦我發現你想逃走,那我會首先砍下你的腦袋。」烏爾夫回頭,一把抓住了尹薩克的衣領,幾乎將他提起來後說道。
「哦嗚。」尹薩克被烏爾夫抓的幾乎喘不過氣,他的鼻頭滲出了汗珠,烏爾夫那冰冷的眼睛盯在身上,就像是一柄利劍。
當烏爾夫等人走入到了村莊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先遣部隊清理乾淨,就連雞犬都被斬殺,整個村莊中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嗯,從這裡能夠望見奇彭納姆堡。」瓦格斯走到了村莊中的高點,眺望了一下遠處,順著一條河流一路往東走,就能夠看見坐落在山丘上的奇彭納姆堡。
那是一座用木頭搭建的外圍,主堡是石頭壘砌而成的堅固堡壘,居高臨下可以鳥瞰周圍的領地,沒有人能夠在靠近的時候,還不被發現。
「關鍵是要靠近,我建議夜襲。」烏爾夫走到了村莊鐵匠鋪中,將一張木桌上的東西掃落,然後用匕首在木桌上畫出一個圓圈,代表著奇彭納姆堡。
「沒錯,但是夜襲也可能會被發現,我們走不到城牆附近,就會被對方發現的。」瓦格斯用手指敲了敲圓圈,然後說道。
「拷問那個修士,讓他告訴我們,奇彭納姆堡的弱點。」盧瑟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尹薩克,對烏爾夫說道。
「我不知道。」尹薩克心中一緊,他就知道烏爾夫留自己一命,肯定是要從自己口中套問出奇彭納姆堡的弱點,而尹薩克也打定主意,就算將自己一寸一寸的斬斷,也絕不會說出一個字。
「沒用,如果他知道的話,我早就那麼做了。」烏爾夫拔起了匕首,在手中把玩著,澹澹的說道,這令尹薩克鬆了一口氣。
「也許我們可以假扮成村民,這座村莊應該是替城堡送穀物和乾草的。」瓦格斯掃了一眼整個村莊,一般城堡下都會有幾處村莊,作為稅收和耕種的供應點,很明顯這座村莊正是如此。
「還剩下幾名村民?」烏爾夫微微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計劃靠譜,於是詢問道。
「五名。」瓦格斯向烏爾夫回答道。
「夠了,告訴他們,隻要幫助我們將東西送入城堡中,就放他們走。」烏爾夫摸了摸下巴,凝視著木桌上的小圓圈,對眾人說道。
「知道了。」
而尹薩克在一旁看著離開鐵匠鋪的眾人,此時隻剩下了烏爾夫與自己兩個人,尹薩克撇了一眼旁邊,那裡有一柄長鐵釘。
尹薩克悄悄挪步過去,伸手將長鐵釘抓在了手中,藏在了寬大的袖子下麵。
「奇彭納姆堡的守軍怎麼喝水?」烏爾夫突然對尹薩克說道。
「什麼?」尹薩克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他以為自己藏鐵釘的動作被烏爾夫發現了,嚇了一跳。
「我說喝水,城堡位於山丘上,他們怎麼飲水?」烏爾夫回過頭對尹薩克說道。
「城堡裡麵有水井。」尹薩克心虛的連忙對烏爾夫說道。
「山丘上打下的水井嗎?」烏爾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井起碼說明那地下有水脈,否則打再深都沒用。
「城堡中常年存儲有大量的糧食,加上水源充沛,城牆高大,即使大軍圍困都沒有問題,更何況你們這麼少的人。」尹薩克見烏爾夫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行動,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對烏爾夫解釋道。
「難怪阿爾弗雷德要藏在哪裡,果然是很堅固的城堡,但也說明他會很放鬆。」烏爾夫對尹薩克說道。
「哪裡有王國的存書館,還有陛下前往羅馬朝聖的時候,
帶回來的一些聖物。」尹薩克聳了聳肩膀,對烏爾夫說道。
「那你應該在哪裡學習過吧?」烏爾夫嘴角輕揚了一下,他讓人拿來了酒水,這座村莊的穀倉中竟然藏著一些麥芽酒。
「咕都。」說實在的,這一夜擔驚受怕,加上在海麵上嘔吐,尹薩克早就又饑又餓,當酒杯拿在手中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啊,這酒一如既往。」尹薩克將滿滿一杯子的麥芽酒喝下去,打了個酒嗝說道。
「你經常喝這種酒嗎?」烏爾夫好奇的問道。
「不,這裡麥芽酒不太一樣,苦澀稍微少點,有人說大概是海風的緣故。」尹薩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對烏爾夫說道。
「有人,是誰?」烏爾夫卻眯了眯眼睛,對尹薩克說道。
「哦,我的老師。」尹薩克下意識的說道。
「是在奇彭納姆堡中的人嗎?」烏爾夫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是,額,你在套我的話?」尹薩克微點了下頭,但很快停滯了下來,他立即反應過來。
「不過是隨便聊聊,就算我知道你在奇彭納姆堡中學習過,也不可能有辦法進入那座存書館。」烏爾夫抿了一口酒後,澹澹的說道。
「沒錯,存書館在主堡內,沒人能夠進去。」尹薩克立即說道。
「哦,我相信存書館肯定的在主堡內,但也不意味著沒有人能夠進去,比如一座能容納數百人的城堡,肯定有一套排水係統,否則如何解決問題。」烏爾夫輕眯眼睛,放下了了手中的杯子,對尹薩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