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站在樹梢上,衝著眾人的方向發出了叫聲,它的眼中似乎帶著某種奇怪的審視,讓人有一種被注視或者監視的感覺。
“夠了,這也許是洛基的把戲,你們知道他常常會戲耍人們。”安格撇了一眼眾人,她的臉上露出了不屑,叉著腰間說道。
“如果是洛基的把戲,我會知道的。”瓦格斯麵色凝重,他的眼睛周圍畫著油泥,使得眼神更加的深邃,這是洛基信徒們的裝扮,他們認為洛基是善變和狡詐的。
“我把選擇權交給你們。”烏爾夫轉身走到了一輛柴車前,他用手拍了拍柴車的木轅,對眾人說道。
雖然烏爾夫明白曆史的走向,但是他並不清楚這種命運到底會不會改變,而自己作為一名穿越者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這種莫名的未知感覺,令他也感到了彷徨。
“就算是諸神的意誌又如何,我們應該相信自己,難道真的要回到貧瘠的東哈馬爾,哪裡種植的作物連小孩子都快養不起了,而在這裡我們不但能夠從盎撒人的教堂中,繳獲足夠的金銀器皿,還有糧食,更彆說腳下這肥沃的土地。”安格皺了皺眉頭,她忿忿不平的對眾人說道。
“沒錯。”其他幾人都微微點頭,北歐那寒冷貧瘠的土地,幾乎使得任何人都無法生存,在跟隨烏爾夫征戰英格蘭的這一段時間,他們看見了這裡的富饒,以及土地的肥沃,並且在這裡灑下了鮮血,如果不能夠將這些付出收回成本的話,任何人都不會甘心。
“同意留下了的人,將箭失插在地上。”烏爾夫背對著眾人,他用手指輕撫自己的嘴唇,對安格等人說道。
烏爾夫腳邊的黑炭用前爪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張開長滿了鋒利牙齒的大嘴,打了個哈欠,似乎對這一場會議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烏爾夫在心中默數了十下後,轉過身,隻見在地上插著數支箭失,看起來所有人都同意繼續留在這裡。
“那我們還繼續造船嗎?”瓦格斯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對烏爾夫等人詢問道。
“當然要造船,先將掠奪的物資運送到低地據點,再招募一批人,然後在這裡進行訓練。”烏爾夫抿了抿嘴唇,既然選擇留下,那麼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知道了。”看見烏爾夫同意繼續留在這裡,瓦格斯露出了笑意,返回東哈馬爾隻會讓他的斧頭生鏽,作為一名洛基的信徒,瓦格斯還沒有用足夠的鮮血洗乾淨斧頭。
“瓦格斯,我有一個任務要交個你。”烏爾夫上前伸手拍了拍瓦格斯的肩膀,對他說道。
“什麼任務?”
“騎馬去找古茨倫,告訴他........”烏爾夫在瓦格斯的耳畔,低聲說道。
“你確定?”瓦格斯聽了微微吃驚,要知道這種事情,他們是不可能清楚的。
“去吧,古茨倫將會欠我一個人情。”烏爾夫很自信的對瓦格斯說道。
“好吧,但如果情報失誤,古茨倫也可能會劈掉我的腦袋。”瓦格斯皺了皺眉頭,他不由對烏爾夫說道。
此刻
古茨倫等人果然如烏爾夫對同伴們說的那樣,並沒有乖乖的帶領軍隊,返回北方人的維京人區域,他之所以同意阿爾弗雷德的和平締約,不過是為了等待一個機會。
“監視的騎兵開始減少了。”當古茨倫手摁在劍柄上,目視著遠方的時候,一名諾斯首領走到了他身邊,小聲說道。
“很好,讓戰士們慢慢的走,不用著急。”古茨倫微微點頭,他輕眯了一下眼睛,對諾斯首領吩咐道。
當古茨倫與烏爾夫分道揚鑣後,阿爾弗雷德更加的確定維京人正在遵守合約,準備返回他們的老家,雖然還是安排了騎兵繼續監視古茨倫,但是和平條約和所謂的皈依,蒙蔽了阿爾弗雷德和庭臣們的眼睛。
“過了那條河,就快接近我們的地盤了。”古
茨倫眺望著遠處的一條河流,心中卻略有焦急,因為他在離開的時候,偷偷灑出去的探子,卻什麼都沒有打探到。
“河水有點湍急,需要我們搭橋嗎?”這時候,有人對古茨倫詢問道。
“當然,選擇合適的木材,搭建一座橋是很有必要的。”古茨倫立即點了點頭,在沒有確切得到消息前,他恨不得碰見一條小溝,都要在上麵搭建一座木橋。
古茨倫的戰士們立即紮營下來,他們開始砍伐樹木,製作一座木橋,而這一幕也被阿爾弗雷德帶去的騎兵們看在眼中,騎兵們相互看了看,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們好像是在造橋。”其中一名騎兵看了看後,對自己的同伴們說道。
“這些維京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哈。”騎兵開始嘲笑起,那些維京人,不過,他們還是派人前去奇彭納姆,將古茨倫的最新進展報告給阿爾弗雷德。
奇彭納姆宮殿中,阿爾弗雷德背著雙手行走在庭院當中,幾名庭臣正圍在他的身邊,向阿爾弗雷德詳細的介紹,恢複王國生產力和整理軍備的消息。
“陛下,有關於古茨倫的消息了。”這時候,一名廷臣匆匆的趕來,向阿爾弗雷德稟報道。
“讓他來見我。”阿爾弗雷德立即轉過身,他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的廷臣,其實這才是他目前最關係的事情,畢竟,維京人一天不離開自己的王國,他一天不得安生。
很快,監視阿爾弗雷德的騎兵上前,將古茨倫等人正在架橋的事情稟報給了阿爾弗雷德。
“架橋這是好事,如果他們不準備離開的話,怎麼會耗費力量,去造橋呢。”
廷臣們聽了紛紛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沒人會費勁去搭建一座木橋。
“嗯。”阿爾弗雷德微微頜首,他麵沉似水,心中卻在不停的盤算著,古茨倫是否真的率軍離開自己的王國。
此時,阿爾弗雷德竟然有點想念,自己那位醜陋的修士尹薩克,如同他在的話,肯定能幫助自己分析得當,隻是該死的烏爾夫,竟然殺死了這位有見識的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