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區的小路上,尹薩克依舊騎著他那頭矮馬,在數名王室騎兵的護衛下,朝著克賴斯特徹奇主教區前進,一路上他們看見遭到維京人襲擊的蛛絲馬跡,很明顯烏爾夫率領的軍隊,確實在向克賴斯特徹奇主教區突襲。
“不應該啊!”尹薩克看見倒在道路旁邊的一輛柴車,翻到的車子就那樣安靜的躺著,上麵還有一小袋子穀物沒有拿走,很明顯當時這輛柴車的主人走到很匆忙。
“該死的維京人,就像是蝗蟲般四處搶掠我們的土地。”跟著尹薩克的一名戴著護鼻鐵盔的騎兵,環視著四周的狼藉,忿忿不平的說道。
“記住我的話,沒有十足的把握前,絕對不要同維京人發生衝突。”尹薩克抬頭看了一眼,這名護衛自己的騎兵,心中擔心他會把事情搞砸,畢竟,自己的任務是搞清楚烏爾夫的企圖,而不是激怒他。
“是,尹薩克大人。”騎兵無奈的點了點頭,但是內心卻頗為不服氣,阿爾弗雷德的一場勝利,使得威塞克斯人普遍認為,其實維京人也沒有那麼可怕。
“我們繼續處罰。”這時候,尹薩克踢了踢胯下矮馬,朝著克賴斯特徹奇主教區方向繼續前進。
此時,克賴斯特徹奇主教區中。
砍伐的樹木堆積成一堆堆,熟練的諾斯人,用手中的斧頭將木頭劈砍成可以使用的材料,而疲憊不堪的盎撒人,不停的工作著。
“哦嗚。”這時候,一名盎撒士兵搖晃著身體,倒在了地上。
“該死的懶蟲。”瓦格斯看見了,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用腳狠狠的踢著那士兵。
那名被俘虜的威塞克斯士兵發出了慘叫聲,整個身體在地上翻滾,但越是這樣,越是令瓦格斯感到生氣,他認為對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看來,你已經沒有用處了。”瓦格斯摘下了腰間的斧頭,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端詳了一下,地上那喘著氣虛弱的威塞克斯士兵,然後蹲下,將斧頭對準了士兵的脖子動脈位置。
這時候,周圍的人們都被瓦格斯的舉動驚呆了,俘虜們雖然對維京人的殘忍早有耳聞的,但是烏爾夫等人一直表現的還算友善。
“住手。”忽然,烏爾夫叫住了瓦格斯,他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對瓦格斯說道。
“烏爾夫,這種沒有用處的俘虜,還算乾脆獻祭給諸神算了。”瓦格斯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對於沒能殺死麵前這個士兵感到遺憾。
“我們需要每一個勞力,讓他們休息一下,吩咐女人們將水和食物給他們。”烏爾夫其實也沒有停下來休息,他的手中擰著一柄鋒利的斧頭,正在將一整根的杉木砍伐成為圓木。
烏爾夫的身上沒有穿戴任何的盔甲,事實上除了一些警戒的諾斯戰士外,乾活的人不會穿戴笨重的盔甲,那樣不但消耗體力,而且十分的難受。
“龍骨怎麼樣了?”瓦格斯將抓住俘虜頭發的手鬆開,他站起身來,走到了烏爾夫的身邊,對他詢問道。
“盧瑟已經在做了,應該很快。”烏爾夫微微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斧頭,指了一個方向對瓦格斯說道。
“那麼今晚應該來一場祭祀,根據維京傳統。”瓦格斯咧了咧嘴,用手中的斧頭撓了撓自己的頭皮說道。
“當然。”烏爾夫看了一眼四周,因為密集而繁重的工作,使得所有人都高度緊張,如果一直緊繃下去的話,恐怕會造成俘虜的逃跑,一場祭祀倒也符合傳統。
“太好了,我要親自主持,對了,彆忘了祭品。”瓦格斯顯得很高興,對於諸神的祭祀他總是很熱衷。
烏爾夫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教區路口處,那裡傳來一陣馬蹄聲,這聲音使得所有人都緊張起來,警戒的諾斯戰士們迅速的將圓盾挽在手中,長矛緊握起來。
“嗚~~。”
牛角號角聲響起,預示著有人正在靠近教區,俘虜們都都忍不住的停下手中的活,他們張望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但是很快諾斯人的皮鞭和棍棒就落在他們身上。
而烏爾夫卻看見,一麵代表了威塞克斯王國的旗幟出現在了視線當中,很明顯這是一支威塞克斯人的騎兵。
“嘖。”烏爾夫輕呼一口氣,將手中的斧頭緊握在手中,然後緩步朝著教區外走去。
克賴斯特徹奇主教區外,尹薩克等人吃驚的看著,原本和平不設防的教區,在路口處和外圍都擺放著拒馬,維京人的戰士躲在拒馬背後,正用粗狂褻瀆的北方語言相互高呼著。
“上帝原諒,這些該死的異教徒。”保護尹薩克的騎兵,忍不住的用手在身前畫著十字,他忿忿不平的說道。
“住口,在這裡你代表著國王陛下,記住我們是來協商的。”尹薩克皺眉對騎兵說道,他總覺得這小子會壞事。
忽然,一座沉重的拒馬被打開了。
尹薩克立即眯起眼睛,看見烏爾夫帶領著一隊手持圓盾的維京戰士,從裡麵緩緩的走了出來,而烏爾夫的身上隻有一件粗亞麻布衫和長褲,看上去沒有穿戴任何的盔甲,手中握著的斧頭,不像是一個隨時準備作戰的維京人,反而像是在修建院子後麵樹木的工匠。
“原來是你。”當烏爾夫的視線落在旗幟下的尹薩克的時候,他不由的脫口而出。
“尊敬的烏爾夫首領,我們又見麵了。”尹薩克微微一笑,他和善的對烏爾夫說道。
“你們來做什麼?”烏爾夫撇了一眼,尹薩克帶領的騎兵,又看了看四周,判斷周圍有沒有伏兵,在確定沒有任何敵人後,這才對尹薩克說道。
“我們聽說烏爾夫首領帶人突襲了克賴斯特徹奇主教區,所以英明的國王陛下,派我作為使者,詢問一下是否是古茨倫首領的意思,我們的協議是否還有效?”尹薩克平澹的對烏爾夫說道。
“這是我的個人行動,同古茨倫無關。”烏爾夫輕揚了一下下巴,對尹薩克回答道。
“那麼我就放心了,請問主教大人還在吧?”尹薩克聽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隻要不是大規模的維京突襲,那麼就不會產生對和平協議破壞的作用,但他還是對烏爾夫說道。
“如果有膽子的話,你可以自己來看看。”烏爾夫歪著腦袋,打量著這名修士,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