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伊薩克卻深知僅僅靠勇氣是無法擊敗維京人的,必須要用智慧和戰術相匹配。
“大人,您準備如何對付這些維京人?”伊薩克對奧達詢問道。
“我們將在灘塗和村莊中與之戰鬥。”奧達的眼中透著堅毅,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嚇到他。
“沒錯,但是你會失敗的。”伊薩克皺了皺眉頭,他對奧達提醒道。
“主會賜予我們勇氣和勝利的。”但是奧達不為所動,他不是那種被養在堅固城堡中的貴族,而是一名盎撒戰士。
“感謝主,但是在那之前我們應該製定詳細的計劃。”伊薩克雙手合十,在感謝主的同時,他並沒有因此陷入宗教的迷信之中。
奧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目光停留在麵前這個奇怪的修士身上數秒鐘,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那就說說你的計劃。”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相信麵前的這個禿頂修士,但奧達還是決定讓伊薩克說下去。
伊薩克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相貌和職業,很容易讓這些掌權者輕視自己的能力,但是為了打敗入侵的維京人,他也隻能忍辱負重。
“不能在海灘上與之決戰。”伊薩克皺了皺眉頭,指著桌子上羊皮紙地圖,對奧達說道。
“為什麼,乘著維京人不能完全登陸之前,在那裡阻擊他們豈不是最適合的時候。”奧達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了伊薩克,對他詢問道。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不能在那裡進攻他們。”伊薩克篤定的說道。
在伊薩克看來,維京人也很清楚灘塗的危險,因此他們會十分的小心翼翼,並且準備衝鋒。
若是在那裡進行阻擊,即使勝利了也是慘勝,根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奧達聽了伊薩克的分析,他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說麵前這個修士說的很有道理。
“那我們應該在那裡打?城堡中嗎?”奧達皺起眉頭,對伊薩克說道。
“那倒不必,我們將軍隊隱藏在樹林和沼澤之中,讓他們來找我們吧!”伊薩克眨了眨眼睛,肥胖的臉上一層油膩的汗珠,但是他的雙眼卻極為清澈。
奧達摸了摸下巴,如果將軍隊撤入樹林和沼澤之中,意味著放棄了自己郡內的其他村莊。
維京人會毫不客氣的洗劫他領地中的村莊,這對於一名郡長來說是極為恥辱的事情,因為他無法保護自己的領地和領民。
“維京人的戰鬥力強悍,但是他不是神,他們也不是鋼筋鐵骨的怪物,從基本入手,他們必須吃飯和呼吸。”伊薩克的臉湊近,他用手指戳著地圖,壓低聲音對奧達說道。
奧達的眉頭擰的更深了,他的每一步決定,都會將德文郡帶往不同的結局,勝利或者毀滅。
……
此時,海平麵上。
烏比站在船頭上,注視著灘塗和樹林,心中判斷著當地人的反應。
“登陸。”烏比輕眯了一下眼睛,他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於是對手下人命令道。
“嘿呦,嘿呦。”
諾斯戰士們坐在劃槳艙內,鼓起手臂上的肌肉,將龍首船朝著灘塗方向劃去。
窄長的龍首船速度極快,很快就靠近了鬆軟的沙灘,船隻隨著波濤刺入到了海灘上。
“下船。”
隨著一聲聲,粗獷的聲音響起。
諾斯戰士們背著圓盾,手持斧頭紛紛跳下了船,他們的雙足踏在了沙灘上,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初登陸的諾斯戰士,很快組成一支防禦小隊,他們舉著盾小心翼翼的朝著前麵推進。
這是為了防備,在灘塗地帶有伏兵出現。
不過,當防禦小隊一直推進到了樹林地帶,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敵人。
其中一名諾斯戰士,轉過身握著斧頭衝著海麵揮了揮自己的手。
“全軍登陸。”這時候,烏比才緩緩點了點頭,向自己的士兵們下令道。
所有的諾斯戰士登上了德文郡的土地上,他們高舉著那麵神奇的烏鴉旗幟,朝著德文郡腹地進軍。
“乒。”
村莊的一間村舍的木門被諾斯戰士踢開,裡麵除了些簡陋的瓦罐外,並沒有任何的食物和物資。
“什麼都沒有。”烏比的手下立即彙報道。
“可惡的盎撒人。”烏比往地上吐了口塗抹,他已經知道對方的盤算,應該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斷絕他們的糧食補給。
不過,烏比對此並不擔心,因為他的船上有足夠的食物。
“走嗎?”一名臉色用黑色的染料,塗抹著眼眶附近,留著發辮的諾斯戰士對烏比詢問道。
“燒掉,全部燒掉。”烏比卻冷哼一聲,他要給膽敢對抗自己的盎撒人一點教訓。
濃濃的黑煙很快升騰起來,數裡外的人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躲在沼澤中的德文郡士兵們,也看見了那升起的濃煙,頓時騷動起來。
“那個方向,難道是我的村莊嗎?”
一些士兵想要離開沼澤,返回自己的村莊,但是很快被伊薩克製止了。
“滾開,威塞克斯人。”
士兵們憤怒的看著麵前的修士,對他粗魯的高呼著。
“不行,誰都不準離開,除非你們先殺掉我這個修士。”伊薩克卻堅定的寸步不讓,他知道燒毀村莊不過是維京人激怒對手的把戲,如果他們忍不住在此時決戰,隻會落得個失敗的下場。
“那是我們的家園,我們必須保護它。”一名戴著鐵盔,身穿皮革甲的德文郡士兵眼含熱淚的說道。
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座房屋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現在卻化為了烏有。
“我知道你們的痛苦,但是現在出去就是中了維京人的奸計,如果你們真的想保護自己家園的話,就應該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在曠野上徹底擊敗維京人。”伊薩克對士兵們大聲說道。
伊薩克的話,讓士兵們逐漸的冷靜下來,他們握著手中的長矛和盾牌,目光看向了濃濃的黑煙。
此時,這些德文郡士兵們的心中不是恐懼和害怕,反而是一股無處發泄的怒火在逐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