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剛踏進大門,便立即迎來了安格的斧頭,以及西格麗德鋒利的匕首,他們甚至來不及求饒,不是烏爾夫殘忍,如果不製服這些守衛,那麼他們就可能成為隱患,畢竟烏爾夫此時帶領的隻有安格等有限的幾個人。
雖然要塞中有關押囚犯的地牢,但這裡畢竟是康沃爾人自己的城堡,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放出來,而殺掉這一批守衛好處卻很多,至少震懾了其他人,讓他們不敢有任何的小心思。
“呼,呼。”安格的銀發上也沾滿了鮮血,她看了一眼倒在大廳中的守衛屍體,接著便命令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仆人們,將這些屍體全部拖倒庭院中去。
“沙沙~~。”當仆人們將這些屍體全部拖倒庭院中的時候,大廳中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跡,而女仆們則吃力的提著水桶和豬鬃刷子,將水倒在了地麵上,然後費力的用刷子清洗地麵,很快地麵便乾淨了,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般。
“烏爾夫,下來你怎麼計劃?“在收拾完了守衛,將宮相也抓住後,安格對烏爾夫詢問道。
“城堡中的騷動肯定會被外麵的軍隊察覺,但是因為沒有埃利伊德的命令,他們不會立即派人來詢問,既然如此,不如以埃利伊德的名義,將城外的軍隊調到彆的地方駐防。“烏爾夫略一沉吟,對安格說道。
烏爾夫命令宮相偽造了一份埃利伊德的命令,然後讓泰倫送到了城堡外的軍營之中,告訴他們城堡中失火不過是幾個酒鬼所為,現在埃利伊德命令他們前往距離城堡不遠處的山穀等待下一步命令。
“埃利伊德呢?我們要親自見見他。“但是幾名領軍的將領卻很詫異,因為在埃利伊德進入城堡前,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消息,突然的調令實在是很奇怪。
“埃利伊德已經成為了新的軍事總管,即將被羅特裡德公主進行任命儀式,當然要留在城堡中,區區調動你們做就可以了。“泰倫急中生智,對幾名將領說道。
“這?“幾名將領麵麵相覷,他們相互看了看,要知道埃利伊德同羅特裡德公主是水火不容的狀態,將軍隊停在城堡外,也是隱隱的一種示威,這些事情將領們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當城堡內起火,城門卻緊閉也是在他們預料之中的事情。
“放心好了,羅特裡德公主已經同意會支付給你們大筆的酬金,這一切都是為了康沃爾的安穩。“泰倫對幾名將領說道,當說到有錢拿的時候,幾名將領的眼中閃過貪婪的神色。
“我們知道了。“將領們連忙答應下來,既然埃利伊德得到了高位,他們拿些金錢也不為過。
烏爾夫站在要塞的窗戶口處,看著城堡外五彩的軍旗開始收攏移動,緩緩的離開,心中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泰倫乾的不錯。“烏爾夫微微點了點頭,他對身邊的安格說道。
“但他到底不是真正的諾斯人。“安格卻微皺眉頭,當然她並不是對泰倫的血統歧視,而是說出了事實,許多諾斯人並不喜歡與外族雜交的混血兒。
“血統從來不是問題,至少在我們這裡不是。“烏爾夫聳了聳肩,他知道所謂的純血統不過是癡人說夢,整個世界的人類其實都是處於一種交換dna和血統的過程,否則純血統的人類早就該死絕了。
當擋路的康沃爾軍隊離開後,烏爾夫立即命令自己的軍隊進入了城堡,從而徹底的控製了這座城堡,然後命令騎馬的信使,前往古茨倫處,讓他們領軍立即撤退到這裡,拜托阿爾弗雷德的軍隊包圍堵截。
“噢,烏爾夫大人占領了埃克塞特了。“當使者將烏爾夫占據城堡的消息,告訴給古茨倫的時候,這位維京人首領眉飛色舞的說道。
‘是的,古茨倫大人,我的領主已經徹底占領了那裡,他現在正在加固城堡,以迎接你們的抵達。“使者恭敬的對古茨倫說道。
古茨倫高興的命令手下人款待使者,當使者離開後,他看了一眼遠處隔著河流駐紮的阿爾弗雷德的軍營。
阿爾弗雷德雖然為了對付新的入侵者,同古茨倫簽下了和平協議,但阿爾弗雷德並沒有放鬆警惕,他讓自己的騎兵部隊在河對岸駐紮監視古茨倫,隻要古茨倫的部隊稍有異動的話,他們便會有所行動。
“他們一直在監視我們。”古茨倫心底冷哼一聲,如果不是自己補給船隊被風暴摧毀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同意和平協議,但是已經無所謂了,烏爾夫已經在康沃爾找到了新的支點,他們隻需要撤往那裡,便能夠找到補給重整旗鼓。
阿爾弗雷德並不知道康沃爾的淪陷,他認為沒有了補給的維京人,就像是失去了牙齒和利爪的獅子,隻能乖乖的返回自己的巢穴,完全沒有預料到烏爾夫居然能夠憑借一百人,輕易的就攻下了康沃爾。
“陛下,古茨倫的動向很值得警惕。”伊薩克卻很擔心,他對阿爾弗雷德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之所以派出騎兵部隊監視,就是為了快速的反應,如果他們乖乖返回自己的丹法區就算了,若是有任何的異動,騎兵就會阻攔,並且向我回稟的。“阿爾弗雷德對伊薩克說道。
“維京人狡猾多變,做些預備方案總是好的。“伊薩克點了點頭,雖然阿爾弗雷德的計劃很完善,但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可是仔細思考卻怎麼也抓不住。
因此他隻好作罷,隻是希望上帝能夠幫助威塞克斯取得勝利,結束維京人對於不列顛的蹂躪,當然諸國若是能夠統一在威塞克斯王國的旗幟下,建立起一個強大的不列顛王國那就更好了。
“伊薩克,我記得縫衣針行動一直在執行對嗎?“阿爾弗雷德忽然對伊薩克詢問道。
“是的,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伊薩克沒想到阿爾弗雷德突然問起這件事,於是對連忙解釋道,縫衣針行動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並不是一下就能夠成功的,因為這中間有著特彆大的風險,若是暴露對於阿爾弗雷德的聲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過問這件事,希望主能夠原諒我們的罪行。“阿爾弗雷德看了伊薩克一眼,作為國王有時候必須要動用一些非常手段,哪怕是在陰暗處殺死自己的敵人也在所不惜。
伊薩克對此卻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在他看來殺一人而拯救一個王國,那簡直是十分合算的事情,因此才毫不猶豫的對阿爾弗雷德提出這個計劃。
“請陛下放心,哪怕是刺客被抓住,他們也不會透露出任何關於我們的事情。“伊薩克向阿爾弗雷德保證道。
阿爾弗雷德微微點了點頭,消瘦的麵容顯得很陰鬱,眼中充滿了悲天憫人,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讓伊薩克退下。
當伊薩克走出了王宮的時候,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刺眼的陽光使得他不得不眯了眯眼睛,不過一隻盤旋在王宮上方的老鷹,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聲老鷹犀利的叫聲響起,在隔海相望的愛爾蘭島嶼上,幾名赤身,穿著藍色格子長褲,身上用青藍色的染料刺著紋身,手持長劍的愛爾蘭勇士們,他們或站,或蹲在海崖上,注視著遠處的海麵。
忽然,在海麵上出現了百艘維京長船,在海風中鼓起的風帆吹拂下,長船快速的在靠近愛爾蘭人的海岸,這時候幾名愛爾蘭持劍勇士們,他們相互間用一種含混不清的古愛爾蘭語言,交談了一下。
其中一名持劍的棕紅色的頭發和胡須的愛爾蘭勇士,他將劍扛在了肩膀上,然後快速的朝著後方奔跑而去,在穿過了一片森林和小溪後,麵前出現了一個愛爾蘭人的聚落,在這裡用青藍色紋身和紋麵的愛爾蘭人熙熙攘攘,其中很多是身強力壯的戰士。
當他出現的時候,許多愛爾蘭人都開始駐足觀看,本來緩和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一些前來此地的不列顛商人們,臉色也變得凝重。
愛爾蘭勇士來到了聚落中,一座巨大的石頭修建的建築前,這上麵雕刻著許多十字架和古怪的紋路,一名手持十字架的牧師正在與首領摸樣的人交談著。
勇士看見兩人,連忙將劍插在麵前,然後單膝跪下,用手指著後方大聲而快速的說著什麼,聽了他的話,周圍的人們都騷動起來,而首領則緊皺眉頭,摸了摸自己唇下的濃密蓬鬆棕紅色胡子。
“噢噢噢噢~~。”
忽然,首領走出來他張開雙手,大聲的高呼起來,在他的帶動下,愛爾蘭的戰士們也紛紛的舉起手中的武器,一起跟隨著怒吼起來。
手持十字架的牧師開始用手指,對著眾人畫著十字,以祝福這些即將出征的戰士們,他們要迎戰的正是縱橫不列顛的維京海盜們。
“奧丁。”當愛爾蘭的戰士們開始整軍備戰的時候,維京長船衝上了海岸,一名戴著大鼻鐵盔,身著鎖子甲,手持斧頭和圓盾的諾斯領主,正好從長船上跳了下來,他的雙腳踩進了鬆軟的海灘上,抬起頭對著天空高呼一聲。
“奧丁。”從長船上紛紛跳下來的維京戰士們,也一起回應著高呼北歐諸神之父奧丁的名字,希望這位諸神之王能夠保佑他們,占領這片土地,獲得光榮的勝利。
這名帶頭的諾斯領主正是白衫哈夫丹,他帶領著自己一半的大軍,步上了無骨者伊瓦爾的道路,前來征服愛爾蘭的土地,不過風向將他們吹拂到了領一邊,而不是原定的目的地都柏林,但是對於白衫哈夫丹來說,這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反正他總要占領整個愛爾蘭島的。
“首領,你看。”哈夫丹身邊的一名皇家親隨戰士,舉起手中的劍,向山崖上指了指,提醒哈夫丹看見那些在山崖上正監視著他們的愛爾蘭人。
“感謝奧丁,總算能用鮮血洗刷一下我的斧頭了。”哈夫丹的嘴角不屑的翹了翹,完全沒有把這群愛爾蘭戰士們放在眼中,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奧丁的意誌。
“我帶一隊人,把那些臭蟲趕走。”皇家親隨戰士對哈夫丹說道。
“恩。”哈夫丹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很快,身著重鎖子甲的皇家親隨戰士點齊了一隊諾斯戰士,他們背著圓盾提著斧頭,朝著山崖上而去,而愛爾蘭戰士們也看見了他們。
“嗖,嗖~~。”
愛爾蘭戰士們分散在山崖的各處,他們拿出標槍,對準向上仰攻的維京人投擲出去,這些標槍又快又準,被刻意截斷的標槍,雖然射程短了許多,但是卻增加了殺傷的力度,若是被擊中非死即傷。
“盾。”皇家親隨戰士大吼一聲,立即將背上的圓盾握在左手上,他讓諾斯戰士們緊緊的靠近,然後用手中的圓盾組成了一個小型的盾牆。
“乒~~。”標槍擊中了圓盾,竟然將圓盾直接擊穿,握著圓盾的諾斯戰士身體一頓,吃驚的看著穿透的槍頭。
“不要慌張,緩緩前進。”皇家親隨戰士一邊大吼,一邊帶領著這一支隊伍向前推進。
“哼。”而那群占據了地理優勢的愛爾蘭戰士們,也毫不畏懼,他們赤著刺滿了青藍色紋身的上身,手持標槍和鐵劍,不停的朝著皇家親隨戰士們投擲。
可是在維京人的盾陣麵前,這些標槍攻擊似乎很有限,於是幾名愛爾蘭戰士從山崖的兩側偷偷的摸過去,在維京人經過的時候,猛地從上方跳入,用身體砸在了盾牌上,立即喊殺聲四起,維京人舉起斧頭劈砍,而愛爾蘭戰士也怒吼著揮舞著鐵劍,雙方的廝殺聲頓時在這處山崖上響徹。
經過了一番廝殺後,山崖上留下了幾具愛爾蘭戰士的屍體,獲勝的維京人也沒有繼續去追擊逃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