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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烏爾夫的一聲令下,工匠們舉起木槌狠狠的一敲木楔子,頓時被亞麻繩繃緊的投石車,發出轟的一聲,上麵壓著的石塊被高高揚起,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短短的弧線。
“轟~~。”石塊砸在了稻草人中間,將插著的稻草人砸的東倒西歪,地麵上的泥巴飛濺。
“這是?”看著眼前的一幕,疤臉和鼠耳吃驚不小,如果那些稻草人真的是一群士兵,恐怕就要被石頭砸成肉餅。
眼見到烏爾夫製作出了如此強悍的攻城武器,疤麵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怕的武器,可以想象當石塊被投擲向城牆的時候,那裡將會被晃動。
“烏爾夫,騎兵們的訓練開始了,你要去看看嗎?”這時候,西格麗德走了過來,她對烏爾夫說道。
“呃,我知道了,維賽德你帶著他們去營地中,招待好他們。”烏爾夫急忙背對著疤麵和鼠耳,衝著西格麗德眨了眨眼睛,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重騎兵被看見。
“騎兵?”疤麵疑惑的對烏爾夫詢問道。
“噢,我們從麥西亞人那裡劫掠了一些馬,想著訓練一些偵察騎兵,用來傳遞消息。”烏爾夫敷衍著說道。
在疑惑中疤麵和鼠耳被維賽德帶到了營地駐紮點,那裡遠離忙碌的工地,以及訓練場,這時候烏爾夫才跟著西格麗德一起來到了馴馬場,這裡二十名盾女騎兵正在同胯下戰馬鬥爭。
嗶嘀閣
“駕其~~。”烏爾夫看見一匹棕色的戰馬背上,安格戴著鐵盔手持一杆長矛,她模仿著烏爾夫當時衝鋒的摸樣,對著在訓練場上的一個大樹衝去,氣勢如虹。
“乒~~。“長矛在安格的手中操控著,狠狠的撞在了大樹上,矛身變得粉碎。
”哦嗚~~。“但同時,安格被慣性狠狠的從馬背上撞翻,一下摔倒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安格隻覺得一陣耳鳴,如果不是頭盔保護了腦袋的話,即使是柔軟的草地,也將她摔得不輕,但是安格到底是盾女,她強壯的體魄很快緩和了過來,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看見麵前伸出了一隻手。
“你鬆開的太慢了,慣性反噬到了你的身上。”烏爾夫將安格從地上拉起來,對她解釋道。
“慣性是什麼?”安格抓住烏爾夫的手,從地上起來,對烏爾夫詢問道。
“一種力量。”烏爾夫點點頭,他隻能將這件事一言代過,總不能因此給安格上一堂物理課吧!
不過,烏爾夫也發現了讓戰士們拿著長矛去捅大樹,這種固定目標讓她們很難把握,於是他略一沉思,讓工匠們製造了一種新的訓練靶子,這種流行於騎士時代的活動靶子,通過轉軸連接,一麵是圓形的盾牌,另一麵吊著沙袋。
“這種新的靶子將衝擊力減輕,但同樣的,需要你們更加精準的用矛尖擊中圓盾。”烏爾夫製作好了這種訓練馬上衝刺的新式靶子後,對安格等人解釋道。
“這一定很難吧?”即使是凡事好強的安格,在看見這靶子的時候,也不由的一愣,要知道在騎馬快速衝鋒的過程中,還要控製好矛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這就是訓練的意義啊!所以你們要反複練習才可以。“烏爾夫對安格和選拔出來的重騎兵們笑了笑,作為領導者最爽的事情,就是可以將困難丟給屬下,反正他隻需要一個結果。
”我會成功的。“安格深吸了一口氣,她倔強的對烏爾夫說道,當她看見烏爾夫示範馬上長槍衝鋒後,頓時便被這種人馬合一的精巧的戰鬥所吸引,不同於一般諾斯戰士提著盾牌和斧頭步行作戰,這種作戰方式更加的豪放而華麗。
”我相信你們,對了我命令工匠們用木頭製作了一批新的長矛。“烏爾夫伸出左手,朝著在一旁等待的工匠們招了招手,而工匠們把用亞麻布包裹起來的一批馬上長槍抬到了眾人麵前。
”嘩啦。“當這一批馬上長槍從亞麻布中露出來的時候,安格等人頓時吃驚不小,這些馬上長槍十分的笨拙,而且有將近三米。
“這怎麼可能?”許多被挑選出來的諾斯重騎兵,紛紛相互交頭接耳的說道。
“這是訓練的用的長槍,真正在戰場上的長槍,我還在命令工匠們加緊製作。”烏爾夫對安格等人說道。
“可是烏爾夫大人,這些長矛如此笨重,我們可能無法操控。”一名盾女重騎兵對烏爾夫說道。
“噢,是這樣啊!”烏爾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仿佛恍然大悟般,”我明白了,女人的臂力確實不夠,也許我應該將這些戰馬交給瓦格斯等人,男人的臂力是足以應付的。“
”不行。“烏爾夫的話立即激起了盾女們的憤怒,安格二話不說拿起馬槍,她麵向著盾女們對她們鼓勵一番,而盾女們也紛紛拿起馬槍,發誓要儘快的掌握馬上衝鋒的絕技。
”恩。“烏爾夫微微的笑了笑,雖然他完全可以一開始就將重騎兵的訓練,由諾斯男戰士們組成,但是一方麵諾斯戰士們大部分習慣了步戰,讓他們突然改變作戰習慣很吃力。
而盾女們的戰鬥能力很強,女人特有的細膩和智慧,能夠讓她們快速的掌握馬上衝鋒的技巧,更何況北歐女人的身材和力量一點都不輸給普通的盎撒男子,而烏爾夫想象中的重騎兵齊頭並進,騎牆推進衝鋒,更注重紀律。
相對於狂放不羈的諾斯男戰士,盾女們更加堅韌和遵守紀律,這也是烏爾夫根據諾斯人的文化特點,做出了新的實驗兵種。
“你們是說,烏爾夫製作的攻城武器很強悍?”而就在烏爾夫一邊製作攻城器械,一邊訓練重騎兵的時候,古茨倫從疤麵那裡得到了烏爾夫投石器的消息,經過了手下人的一番描述,古茨倫頓時覺得對付威塞克斯的堡壘群有了辦法。
“不過,烏爾夫大人要求更多的鐵匠和物資。”疤臉有些為難的對古茨倫說道,烏爾夫在帶他參觀完畢後,立即設下宴會熱情招待,而在宴會中烏爾夫不斷的吐著苦水,講述自己為了製作這一批攻城器械和武器,花費了多少物資。
結果在疤臉聽完後,隻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沒錢沒物資了,要想製作更多這種能夠擊垮城牆的投石器,需要加錢。
“給他,任何烏爾夫需要的東西都給他。”古茨倫咬了咬牙齒,對疤麵說道。
事實上作為維京人的首領,古茨倫對於他們的弱點了如指掌,擅長步戰和野戰,但是攻擊盎撒人的城堡,又或者是西法蘭克人的城堡都伐善可數,除非有著無骨者伊瓦爾般狡詐的智慧。
“我明白了。”疤麵似乎也感受到了古茨倫的決心,他立即下去為烏爾夫安排源源不斷的物資。
幸虧古茨倫率領的維京大軍,在不列顛搜刮多年,囤積了不少的各種物資,但即使如此,古茨倫也常常會碰到烏爾夫提出的稀奇古怪的要求。
“什麼,要大量的白色鳥羽?”古茨倫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愣住了,他完全想不透烏爾夫要鳥羽毛做什麼?
“烏爾夫大人說很重要,一定要我們提供。”疤麵作為烏爾夫與古茨倫的聯絡官,中間辛苦不說,還會常常碰到這種稀奇古怪的要求。
“要羽毛,難道烏爾夫大人會造出能飛翔在空中的魔法武器嗎?”古茨倫坐在大軍營地的空地上,那裡鋪著熊皮毯子,他忍不住的抬起頭看了一下碧藍的天空。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烏爾夫大人實在是個古怪的人。”疤麵對古茨倫說道。
“去,讓軍中閒著的人,立即去抓鳥,抓鵝,務必按照烏爾夫大人的要求。”古茨倫既然已經選擇相信了烏爾夫,他便決定信任到底,於是命令道。
於是,在邊境城堡中時刻密切關注維京人大軍動向的威塞克斯士兵們,驚訝的發現那些無惡不作,凶神惡煞般的維京人,竟然成群結隊的四處追逐飛鳥,以及下湖的群鵝。
“主啊!這些可怕的東民是發什麼瘋了?”一名站在瞭望塔樓上的威塞克斯士兵,忍不住的畫了個十字,他甚至認為維京人是不是準備進行什麼邪惡的祭祀,好對抗他們神聖的王國。
不過,最終這些鳥羽確實按照要求,裝在馱馬車上運給了烏爾夫,看著這些羽毛烏爾夫命令工匠們,開始用木頭製作木架,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阿爾弗雷德感受到了來自東麵的古茨倫的壓力,為了減輕心中的苦悶和壓力,他來到了自己的祈禱室,日夜不停的向琉璃彩繪的聖母基督祈禱著。
”陛下,伊薩克來了。“正當阿爾弗雷德感受到了彩窗上,仿佛來自天堂中的聖光,照耀在自己心靈中的時候,一名侍從低聲的在門外說道。
”知道了。”阿爾弗雷德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感動的淚花,親吻了一下手指,接著畫了個十字架,他對門外的侍從說了一聲後,這才從呢絨墊子上站起身來。
伊薩克站在祈禱室外耐心的等候著,他知道阿爾弗雷德的習慣,當他全身心祈禱的時候,並不喜歡被人打攪。
“伊薩克,你回來了。”阿爾弗雷德走出了祈禱室的時候,看見這位忠誠的廷臣站在門外,他微微點頭後說道。
“尊敬的陛下,我帶回來了麥西亞國王的盟約。”伊薩克連忙將懷中當寶貝般的羊皮紙,取出來雙手遞給了阿爾弗雷德。
“噢!”阿爾弗雷德接過了羊皮紙,當他打開後看見上麵的拉丁文,以及麥西亞國王的印戳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了麥西亞王國的加入,我們對付維京人的入侵壓力將會減輕,是時候實施針刺計劃了。”伊薩克對阿爾弗雷德建議道。
“呃!“阿爾弗雷德沉默了一會,他雙手緊緊的握住,那是祈禱的姿勢,要知道針刺計劃實在有違基督徒的信仰。
”陛下,一切都是為了威塞克斯。“伊薩克卻靠近一步,他眼睛緊緊的盯著阿爾弗雷德,對他說道。
”我知道了,願主原諒我們的罪行。“阿爾弗雷德在身前畫了個十字,他的目光變得清澈堅定起來,對伊薩克點了點頭說道。
伊薩克深深的向阿爾弗雷德鞠了一躬,轉身緩緩的離開了這座由古羅馬帝國時期的市政廳,改建而成的王宮,當伊薩克經過一座凱撒半身像的時候,他停了停腳步,看了一眼這位古羅馬時期的著名獨裁者一眼。
接著便是清脆的腳步聲,逐漸的由近而遠離開。
在昏暗的酒館之中,喧鬨吵雜的環境中,伊薩克出現在這裡,當他醜陋肥胖的身體出現在這座名叫縫衣針酒館中的時候,在暗處躲藏著的數名戴著灰色鬥篷的人頓時開始移動,可是伊薩克就像是看不見他們一般,徑直上了第二層閣樓。
“哈夫丹。”
“烏比。”
“古茨倫。”
“以及斯溫。”
伊薩克坐在房間中,他麵前的蠟燭燭光孤獨的搖晃著,這一根蠟燭完全無法覆蓋整個房間,暗處的角落似乎隱藏著許多魔鬼一般。
而伊薩克卻不斷的將幾個名字吐出來,每吐出一個名字的時候,房間中似乎就少了一個戴著鬥篷隱藏在黑暗中的人。
“記住,隻許成功,當然如果失敗的話,你們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伊薩克淡淡的說道。
“可是你找的人似乎多了點。”忽然,從黑暗中露出了一個戴著黑色鬥篷的人,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因為他是最後一個沒有離開的。
“不,我找的人是剛剛好的,還有一個人,雖然我暫時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打著一麵黑色狼頭旗幟,那麵旗幟的統領也必須死。”伊薩克盯著麵前的蠟燭燭光,對黑暗中的陰影說道。
“沒有名字很難辦。”陰影中的人沉吟了一下說道。
“堂堂刺客工會,竟然連目標都無法找到,不要讓我和國王陛下失望啊!”伊薩克冷冷的說道。
“嘖,真是倒黴。”那陰影發出一聲歎息,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伊薩克將自己的兩根手指伸向了蠟燭,他手指一撚,掐滅了房間中唯一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