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幽聽到後哼了一聲,回到車內給玄玖淵告起了狀,語氣之中滿是控訴。
“你好好管管阿七,帶著我弟弟亂跑,連我交給他的城南藥鋪都好久沒去了,都把小邪帶壞了。”
“喂,王妃,說我壞話的時候記得備著我點兒,我都聽到了。”
“而且今天上午小邪去的就是城南藥鋪,就在剛剛,我才把人給送回去。”
阿七一邊駕著馬車,一邊朝車廂內喊道,還不忘了給小邪說好話。
輪到夜幽幽尷尬了,她還以為這馬車有隔音的效果,沒想到卻不怎麼樣。
玄玖淵見夜幽幽這一副吃癟的可愛模樣,不由上手捏了一把,趁人不備直接將人抱在腿上。
夜幽幽頓感驚嚇,連忙將敞開的車簾給放了下來,想要離開男人腿上,腰卻被死死的抱著,夜幽幽回頭正要警告這個不知道分寸的男人。
剛一回頭麵前便放大了一張妖媚無瑕的臉,玄玖淵趁其不備,直接上唇索取了一個極深的吻。
直到過了幾分鐘夜幽幽被堵的有些喘上氣,一直垂著男人的胸口,玄玖淵這才戀戀不舍的將人放開。
在外麵駕駛馬車的阿七聽到馬車內的動靜,一臉的厭煩,用力掏了掏耳朵,手上趕馬的鞭子渾下去的時候中了幾分力道。
馬兒被突如其來的一鞭嚇得提了提速,鼻腔裡不斷發出埋怨的哼哼聲。
夜幽幽本想離開可掙紮無果後,隻好放棄,紅著臉靠在玄玖淵懷裡。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直到原本外麵嘈雜的聲音,慢慢安靜了下來。夜幽幽知道行刑的地方到了。
這時,阿七的聲音傳來:“王爺、王妃,到了。”
玄玖淵輕輕拍了拍夜幽幽的背,示意她下車。夜幽幽整了整衣衫,紅著臉下了馬車。
夜幽幽一下車就看到了被綁著的犯人,周圍圍著不少百姓。
她一眼就看到行刑台上的柳百萬和極其狼狽的夜沉魚,夜沉魚此時的姿勢可以說趴著也不為過。
絲毫沒有以往的高傲架子,一旁就是生無可戀的柳芷柔與慶霸天,以及其他心腹之人。
夜幽幽看向幾人的眼中,絲毫不帶感情,畢竟也沒什麼感情可言,夜幽幽被玄玖淵牽著自顧自走上高台。
這時坐在副位的官員見到玄玖淵後,立馬起身巴結的上前完全忽視了一旁夜幽幽的存在。
玄玖淵走到主刑位前將夜幽幽給按了下去,這把陪同的考官看愣了,玄玖淵冷冷瞥了一眼那考官,走到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刑場內隻有兩把椅子,而剛才那位考官竟然忽視夜幽幽的存在,自覺的站在身後打量著夜幽幽。
“眼睛若是不想要了,本王幫你挖了。”
玄玖淵微微扭過頭,目光冷如冰錐般寒冷,把眼睛都要粘在夜幽幽身上的考官,嚇得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下官有眼無珠,下官再也不敢了,殿下息怒。”
玄玖淵沒有吩咐他起來,他便一直跪著。夜幽幽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玄玖淵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輕聲安慰。
“沒事的,很快就結束了。”
就在主觀位置的二人差不多又等了一會兒,此時,行刑位置上的劊子手正一口喝著猛烈的烈酒,將烈酒吐在鋒利的刀上。
玄玖淵看了眼天氣即將午時,他振臂一揮,聲音雄厚有力道:“時間到,行刑。”
而夜幽幽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他受傷的手上,見他現在還用受傷手拍桌子,真的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將傷口撕裂開,到時候又是一般苦頭。
夜幽幽皺著眉頭輕聲細語道:“阿玖,你右手動作輕點,傷口容易裂開。”
玄玖淵聽了夜幽幽的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放心,這點小傷無礙。”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劊子手高高舉起了屠刀,台下眾人皆屏氣凝神。
夜幽幽也冷靜地看著台下眾人,眼神中透著一股威嚴。
第一個受刑的是柳百萬,他大聲求饒,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可依舊是無濟於事,也沒有人會幫著他這種想要謀權篡位的敗類說話。
夜幽幽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玄玖淵還時刻注意的她的變化,生怕一會血腥的畫麵會讓她感到不適。
直到劊子手手起刀落,柳百萬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夜幽幽依舊是麵無表情。
玄玖淵微微放下了心,看來這小丫頭是真的恨極了他們,不過這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緊接著便是夜沉魚,夜沉魚回過頭看了眼主監的位置,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置的夜幽幽,她惡狠狠地瞪向夜幽幽,仿佛要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口中更是咒罵不停,然而夜幽幽絲毫不為所動,玄玖淵聽的厭煩,瞪了一眼行刑的劊子手。
劊子手立馬將夜沉魚的腦袋扭過來,直接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背上。刑罰落到夜沉魚身上時,她臨行前發出痛苦的慘叫。
之後是柳芷柔和慶霸天等人依次受刑,期間玄玖淵一直緊緊握著夜幽幽的手給予支持。
待一切結束,百姓歡呼雀躍。
屠刀落下,血濺當場。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夜幽幽表麵心中並無波瀾,這些人本就作惡多端。
行刑完畢,玄玖淵站起身,拉著夜幽幽準備離開,阿七早已將馬車趕到近前。
夜幽幽站起身來,長長舒了口氣,玄玖淵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這下心結可解了吧。”
夜幽幽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在阿七的護送下回到馬車,馬車緩緩駛離行刑場,夜幽幽望著漸行漸遠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那些傷害她的人得到了懲處,而她以後要更加珍惜現在身邊的人和生活。
一路上沒有再多言語,玄玖淵心疼她以往的經曆,將小小的人圈在懷裡,怎麼也不舍得鬆開。
夜幽幽知道他是用他的方法安慰她,也就並沒有多抗拒,任由他抱著。
“幽幽,今天跟我回王府吧!我會很老實的。”
懷裡的夜幽幽扭頭盯了他一眼,以往男人都很少喚她的名字,今日也算是正經起來了。
夜幽幽本想猶豫拒絕,可最終還是還是架不住男人的猛烈攻勢,被迫於無奈點了點頭。
玄玖淵頓時喜形於色,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回去的路上,夜幽幽慵懶的躺在玄玖淵懷裡,仰頭看著他問。
“你是怎麼知道慶宅內有隻大白虎的。”
玄玖淵回道:“你應該不知道慶霸天是上一屆武科狀元,這隻白虎也是從拍賣會上拍下的,那時據說還隻是一隻小崽子,他也是耗費了極大精力,身上也留了許多疤才將此獸馴服。”
“而你我的王妃,居然隻是一根肉棒,就馴服了。”
說到這玄玖淵一臉崇拜的看著她,連帶著又誇了她,夜幽幽聽著男人對她一頓的誇獎,讚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拍賣場是不是白氏拍賣場?”
夜幽幽思來想後也隻覺得白家會將捕獲的野獸拿來拍賣了,玄玖淵在她小腦袋瓜上落下一吻。
“真棒,可真聰明,給你的獎勵。”
“咦,誰要你的獎勵?”
夜幽幽故作嫌棄的將人推開,擦了擦頭上落下的哈喇子,一臉的威脅加警告。
玄玖淵這在不得已的稍微安分了一些,反正他已經將人成功拐到手了,今天晚上不是想乾嘛就乾嘛?
馬車外充當馬夫的阿七,對馬車內的二人絲毫不避諱的行為表示無語,誰敢想他這一路上遭受了多大的傷害,這對一個優秀的未婚男士簡直是災難。
回到王府,玄玖淵早早的便派人前去皇宮找太子,太子寢宮金箔殿內,玄子憐見皇叔身邊暗衛無提前來找他。
還以為是有什麼急事需要他幫忙,可誰曾想隻是向他這借兩個丫鬟。
玄子憐聽後臉上表情有些控製不住,簡直無語,他隨手揮了一排宮女,極力控製著語氣不讓其他人聽出異常。
“這一排就當本宮送給皇叔,都帶走吧。”
無堤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不必了,太子殿下,主子說了,隻要兩個伺候王妃,多了不要。”
“那就隻帶兩個,趕緊走。”
玄子憐語氣明顯有些控製不住,俊美的臉上都有了幾分厭煩。
就這樣再來幾次,他脾氣就算再好也經不住,他就有些無語了,明明五哥的顏王府離攝政王府近,但還是舍近求遠的跑到他宮內要人。
“真想不明白,我這皇叔什麼腦回路?”
無堤隨意挑了兩名丫鬟臨走前,恭敬的又向太子行了一禮,留下一句。
“主子還說了,本王知道憐兒你心裡在想什麼,不是皇叔不願去顏王府,而是你也清楚你五哥現在的精神狀態,皇叔是真的不敢去呀。”
“還是憐兒懂事小時候,皇叔沒白疼。”
無堤說完這句話就,直覺尷尬不已急匆匆趕回王府。
隻留下玄子憐一個人在風中淩亂,這一係列的話,聽的站在身旁的侍衛太平都有些想笑。
太子回到金箔掎上,揮了揮手,大殿內的丫鬟全部離開後,他抬頭斜了一眼,憋笑憋的滿臉通紅的太平,無奈道。
“想笑就笑吧,沒人了。”
“屬下不敢。”
太平恭敬的彎腰行禮,玄子憐厭煩的看了一眼他那副假樣子,率先冷笑道。
“彆說你忍不住,就算我與皇叔相處再久聽到這些話後也忍不住。”
“笑吧,彆憋壞了,我不怪你。”
玄子憐這邊話音剛落,太平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完後,他趕忙整理儀態,“殿下,您真是大度。”
玄子憐擺了擺手,“罷了,皇叔也是難得如此上心。”
再說回王府這邊,玄玖淵親自帶著她們來到夜幽幽的住處,夜幽幽看著眼前兩個乖巧的丫鬟有些詫異。
“這是做什麼?”
“給你找兩個人伺候你呀,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使喚她們。”,玄玖淵笑著解釋。
夜幽幽挑了挑眉,“我可不需要人伺候,我自己能行。”
但拗不過玄玖淵的好意,隻能暫時留下她們。
兩位小宮女早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夜幽幽泡在溫暖的浴桶裡,放鬆著自己緊繃的神經。
夜裡,玄玖淵果然信守承諾很是老實,隻是靜靜地摟著夜幽幽入睡。
第二天清晨,夜幽幽醒來發現玄玖淵不在身旁,剛起身就見他推門而入,手中還端著一碗熱粥。
“早起喝點熱粥對身體好。”,玄玖淵溫柔地說。
夜幽幽接過粥,嘗了一口,突然皺起眉頭,“你做的?味道好奇怪。”
玄玖淵尷尬地撓撓頭,“我下次一定做好。”
吃完飯後夜幽幽自行坐著馬車離開了,玄玖淵也坐上前往皇宮的馬車,還同夜幽幽抱怨每天早朝的枯燥,扭捏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駕車離開。
夜幽幽回到夜府後直奔竹林院的方向,她今日起床後,意識進入空間檢查一番後,從空中拿下幾味草藥喂給白虎,白虎吃了草藥後,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竹林院到了,夜幽幽推門進入,裡麵空無一人,桌麵上隻留下一封信件,她急得上前拿起信封。
隻見信封表麵上赫然寫著,寶貝女兒親啟,夜幽幽在信封上赫然寫的幾個字,臉上笑意深了幾分。
她將信封拆開,信中的字跡一看就是父親的風格,夜幽幽大致掃了一下內容,直到看到最後一句後瞳孔驟然變縮,臉色煞白的跌在椅子上。
刷刷刷三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三道影子將夜幽幽圍了起來保護,三人穿衣風格各不相同,仿佛與這個世界完全脫軌,仿佛機器人般始終記得自己的任務。
夜幽幽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眼神瞟了一眼旁邊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她特意做給父親的特製藥丸。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一直以來藥根本沒有吃。
她直到看完信封上的最後內容,根本不顧突然冒出來的三人,幾乎發狂般衝了出去。
三名保護的暗衛在暗處也緊跟其後,夜幽幽路上遇到了夜元宸。
夜元宸皺著眉毛看著手裡的信件,一抬頭就見夜幽幽火急火燎的樣子,出聲詢問。
“妹妹,這般著急,所為何事?”
夜幽幽雙眼通紅的看著他手中拿著信封,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不過如今也沒功夫去管這些,隻一心想趕快趕到城外,說不定還來得及。
夜幽幽側身朝著近在咫尺的大門狂奔,腦海裡不斷回響著信中的最後一句話:“幽幽,回來後爹爹若是不在,便來靈隱山腳下,為爹爹收屍。”
她不敢確定信中內容的真實性,隻一心來到馬廄牽出最快的馬,朝著靈隱山疾馳而去。
夜元宸看著妹妹離去火急火燎的背影,心裡極很不是滋味,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封,還是先去竹林院找父親再說。
夜幽幽騎著快馬,穿過京城來到郊外,城外山路崎嶇難行,她全然不顧山路顛簸。
身後的三名暗衛緊緊跟隨,不敢有絲毫懈怠,就這樣,從早晨騎到接近下午,中途絲毫沒有停止,郊外還是有不少來來往往的行人。
紛紛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得連連回頭,見馬背上是一位白衣的小姑娘,身後還跟著三名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好惹的侍衛,全部退避三舍,中間讓出一條通天大道。
夜幽幽臉上此時早已沒了血色,長途騎行使得他精疲力儘,但還是強撐著趕往目標的地點。
突然,馬匹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隨後,馬匹直接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