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花開,緣起緣滅。
不知這世間,有幾多悲歡,幾多離合。
從風之國經漫長海路,終於踏上了故土的漩渦遺族們抱頭痛哭。
從海之國曆經疫病、死亡、戰爭的海平區人,終於安全抵達了渦之國的港口,他們同樣抱頭痛哭。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幸,人的經曆是不同的,但是,痛苦是共通的,千百年來,這片大地,血淚交織,而歡樂是那樣的稀少珍貴。
神樂川奈今天盛裝打扮,配上她本就絕美的麵容,更讓人驚為天人。
她什麼都沒有做,就站在那裡,迎接每一位新來的人。
她想讓所有人都看到她,所有人都認識她,將她的麵孔,印入所有人的心底。
有人恐懼,有人厭惡,有人激動,千人千麵,她都看在眼裡,或淡忘,或銘記。
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她終於蓮步輕移動,活動了有些僵硬的身軀。
她最終接見了十五個人。
十五人,是她真正的班底,份數神樂家,卻選擇了回歸故土。
他們共通的特點,有能力而且戀舊。
“幾位拋棄家業,肯跟著我來這片窮鄉僻壤受苦,我神樂川奈發誓,終不負你們。”
“主家”說話的,是那位曾經在背後議論神樂川奈的老掌櫃。“我們終是故土難離,這輩子能回來,就已經滿足了,至於吃不吃苦的,我已經一把年歲了,隻要主家不嫌棄我老,這把老骨頭早就賣給主家了。”
川奈露出感動的麵容,“老掌櫃,我聽說過您,您為神樂家操勞了一輩子,本該安享晚年,可是,這裡草創未就,您老還是要多費心力了。”
“無妨,來時已經有這樣的準備了,主家,有什麼吩咐,您就直說吧。”老掌櫃說話很不客氣,甚至有些倚老賣老。
川奈嫣然一笑,老掌櫃的過往以及脾性,其實她早就調查清楚了,這個人,性子倔,有脾氣,也會做事,同時重感情,若非神樂家急劇擴張,他這樣的性子做不到掌櫃,可是偏偏時事造人,老掌櫃從成為掌櫃開始,他所在的店鋪就從未出現過紕漏,無論年份行情,都能保持盈利,這份能力,難能可貴。
神樂川奈轉過頭,走了數步,豁然轉身,她目視著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說,“我想建立的,不是一個村子,而是一個國家,渦之國沒有大名,也不需要大名,渦之國沒有渦影,也不需要渦影,我來到這裡,從今往後,我就是大名,我就是渦影!我們村子,就是大名府,我們的國名暫時不改,但,我們的所有製度,都要重新改革。我將設立五部十司,你們就是第一代的部長與司長!”
“五部為,吏、戶、兵、刑、工,十司為屯田司、水利司、金部司、庫部司、司勳司、考功司、祠部司、巡查司、督查司、禮部司,各方職能,我會一一和你們細說。你們將來,就是五部十司的長官,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的這些安排,成為一個笑話。”
神樂川奈的話震驚了所有人,他們曾經最離譜的猜測,也隻是神樂川奈想要重建渦影村的輝煌,沒有想到,她的野心遠遠不止如此。
神樂川奈知道,麵前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這一切會成為現實,她也不指望如今可以將這些人說的血脈沸騰,發誓跟她一往無前。
腳步已經邁了出去,成敗,就看造化了。
“老掌櫃,您受累,先執掌戶部吧,為所有的新入的人,登記,造冊,我需要儘快知道他們的情報。接下來,我們有幾個重點,其一,按照大名府的主街標準,開始建設駐地,第二,收攏難民,穩定人心,第三,製定新的製度,人同權,功抵過,並且,不尊崇我們製定的規則的渦之國人,遠的先進行安撫,近的討伐他們。第四,重農抑商,減輕徭役,重新劃分田畝,我們對土地舊有的貴族,不事生產的,一概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