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村,茫茫風沙吹過這座單調的土黃色雄城。
四代風影羅砂站在窗台前,楞然出神。
馬基恭謹的站在一旁,守候著這位風之國的守護者。
“馬基,我感知到了,守鶴又複活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四代目大人,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封印成功的。”
“監視神樂家的人,有什麼反饋嗎?”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羅砂嗤笑“哪一次不是如此呢。”
“那要不要將神樂家控製起來。”馬基建議。
羅砂緩緩搖頭。
“神樂家把持著國家的命脈,我們針對他,一定要有一個足以說服所有人的理由,這個理由可以是他們背叛了風之國,可以是他們剝削人民,可以是其他什麼,唯獨不能是因為,我們害怕他們會針對尾獸。”
這個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砂隱村才是風之國的暴力機構,一個暴力機構,害怕一個商人組織的武力威脅,除了會被人恥笑外,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同情與幫助,還會暴露自身的虛弱與無能。
“四代大人,其實很多人都無法理解,您為什麼這麼放任神樂這樣的家族存在,以前我們缺錢,現在您的領導下,我們是可以擺脫大名的資金控製的。”
馬基是替很大一部分砂隱村的人問的這個問題。砂隱村中,無論是激進派還是保守派,都對神樂家族沒有什麼好感。
由於資金匱乏的原因,砂隱村在教育、宣傳、輿論方麵一直是處於劣勢,很多優秀的忍者戰鬥的本能大於思考,往往一根筋認死理,也容易被人煽動利用。
“你們不知道,神樂家在風之國立足的根本,錢財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小的一部分。你知道神樂家最虧本的生意是什麼嗎?”
“最虧本的生意”馬基疑惑的問,“神樂家還會做虧本生意嗎?”
“當然會,有一項生意,神樂家從沒有賺過錢,一直在虧本經營,但是,從他們移民到風之國到現在,都一直在堅持做,哪怕是戰爭的時候,都沒有停止過。”
馬基根據有限的線索,開始回答羅砂的問題。“神樂家族是以貿易起家,一開始是勾連黑市,進行走私,主要涉及礦物,兵器,糧食和人口,這些東西,都是暴利,怎麼會虧錢呢?”
“馬基,你這麼聰明的人,明明已經說出了可能的答案,怎麼就不相信呢。”羅砂提醒道。
馬基在羅砂的提示下,終於沉下心來好好想想,礦產和人口,是公認的暴利,隻有賺多賺少的問題,剩下就是兵器和糧食,而兵器在和平年代還有可能虧本經營,經曆了兩次忍界大戰,北方都有因為兵器生意崛起了一位新的超級富豪登勢,自然也不可能一直虧本,那麼,就剩下了唯一一個同樣匪夷所思的答案——糧食。
“四代目大人,您是說,神樂家族經營糧食生意,是虧本經營的嗎?”
“你以為呢?”羅砂反問。
“不可能”馬基將否定的話脫口而出“風之國的糧食價格遠遠高於其他大國,而且,如果糧食不賺錢,他們為什麼堅持做這麼多年呢?。”
“為什麼,神樂家族如果不是做著糧食生意,就憑借他們外來者的身份,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富,早就被人吃乾抹淨了。”羅砂知道,馬基並不是愚蠢,而是接觸不到這方麵的資料,所以一直會有誤判,他有心要將馬基培養成砂隱村新的長老,緩解千代和海老藏隱退後上層出現的真空,這些方麵,有必要慢慢教給他。
“風之國的地理環境,是不能和其他幾個大國相提並論的,貧瘠的風之國,糧食一直是大問題,需要源源不斷的從外部進口,拋卻糧食本身的價值,漫長的運距,大量的人工,以及經過各個國家關卡管控後增加的關稅和隱性成本,這些東西,是不能像礦物,兵器一般,轉嫁到購買者身上的,你要知道,風之國本就貧窮,糧食的價格哪怕增長一分,代表的都是大量的人,可能陷入饑餓,加上風之國本身也有一部分糧食生產,那些綠洲的大地主們,生產出的糧食的成本,可以低廉的讓轉運者紅眼妒恨,所以,在風之國,糧食生意最好做的是綠洲的大地主,最難做的恰恰是神樂家這樣的商人。”
馬基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神樂家就是用糧食綁架了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