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川之國深受柳川的實驗的侵害,那麼海之國則是因為柳川生靈塗炭,第一代的融合之靈,未能完全調和初代細胞的侵蝕性,具備了廣泛且不可控的傳播基礎,而在傳播過程中,四分之一的海平縣完全淪陷,十餘萬人在這場浩劫中死亡,更多的人成為了畸形的怪物。
了解到這段曆史的日向日差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恨,他恨的是他的心不夠狠,那個怪物,早就該死了,而那個時候,可笑他居然還以為這樣的怪物可以挽救。
與當年不同,如今木葉在海之國還是有些人的,得益於當年大名的求援,即使海之國的事件被大蛇丸有意淡化,後期還是被猿飛日斬追查柳川的蹤跡時翻了出來。
海之國是一片有待開發的處女地,這裡曾經是霧隱村的自留地,可惜,失倉上台後,這裡被放棄了。
經過了移民動蕩、邪神教動亂、融合之靈霍亂後,最終在竹島證的英明領導下,得以撥亂反正,如今,本島雖然間或還有反叛,但已經不成規模了,竹島證並不拘泥於那一家勢力,對移民、忍者勢力也沒有成見,親木葉,也不排斥其他忍村。在這樣一位領頭人的帶領下,海之國恢複曾經,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隻是,隱埋其中的暗流隻是被傷痛壓製,並沒有徹底消失,移民與本島居民依然分片居住,沒有實現真正的融合。水之國雖然暫時放棄了這裡,但隨時有可能卷土重來。木葉的參與又有了尾大不掉之勢。融合之靈的傳染隻是減緩,並沒有完全消失。更有野心家豢養著那些非人的怪物,等待著有一天的機會降臨。邪神教的供奉沒有絕跡,自有不甘平庸之輩,將那些被打入了塵埃的糟粕撿起,偷偷隱藏,他們將海之國當成了獵場,將同胞當成了獵物,越來越隱蔽,越來越瘋狂。
日向日差的白眼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那些自以為無人可知的秘密,都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但他什麼都做不了,海之國已經被深深的汙染,這一片土地上,很少再有乾淨的東西,那些一塵不染的,早已經在經年的歲月中,埋入了地底,化作了灰灰。
直到他見到了那一群人之前,他已經深深懷疑,這個讓人絕望的世界,是否需要一次徹底的清洗。
那是火之國的一群人。
和尚們戴著蓑笠,穿著火之寺的常服,一手拿著禪杖,一手分發著賑災的米粥。在人群中,日差還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是一個很特殊的女子,樣貌秀麗,神情溫婉,她努力盛著粥,忙碌的樣子,更添了幾分柔美。最令日差意外的,是她的雙目,那是一雙和他一樣的眼睛。
那女子還在忙碌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這在白眼的能力下,本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隻能說,她實在是太專注了。
首先注意到他的,是為首的和尚。
火之寺的五蓮已經繼任了住持的工作,自然和他一齊競爭的村修繼續待在寺廟裡就顯得礙眼起來。
村修帶著寺中鐵杆支持他的幾位僧侶,踏上了曆練的旅程,這一離開,越走越遠,最終走出了火之國,走到了這裡。
他與日向日差並不認識,但他認識那雙眼睛。
“日向施主,貧僧村修,有禮了。”
“村修大師。”
日向日差的頭轉向了好奇看過來的女子。
那女子臉一紅,點了點頭,如蚊呐的聲音喚道“日差哥哥。”
日向日差也不認識她,他是木葉的名人,但這女孩並不是,即使是同族,他也並不熟悉。
“你好。”
“晴子,你先休息一下。”村修似乎看出了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一絲微妙。
日向晴搖頭,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分發還在繼續,日向日差也就在一邊看著。看著如同長龍一般的災民,看著忙碌的女子,看著漸漸見底的米粥。
他終於知道,火之寺的和尚為什麼分發食物還拿著禪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食物沒有了。”日向晴終於有空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人群有了騷動,有不滿的聲音傳來“我們等了整整一天了,快要到我們了,你們怎麼不發了?”那是一個男子,癆病鬼的樣子,一看就餓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