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瘟疫爆發後的一個月,能夠活下來的人,已經具有了承載融合之靈的能力。
融合之靈說到底是細菌感染,而不是病毒感染,當細胞的侵蝕性降低後,會很快被人體適應,至於那些沒有能夠適應的人,塵歸塵土歸土,活著的人生存依舊受到邪神教的威脅,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們感傷。
“美麗的花總會凋謝,唯有愛可以永恒。”巳早雖然說著話,行動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蹣跚走入了這片地下空間。
他的身邊,是更加如同行屍走肉的“她”。
“她”是一頭怎樣的怪物,周身腐爛腥臭,流著惡心的濃水,臉色浮腫,雙目翻白,眼中的晶體已經破裂,整個人麵貌全非,牙齒暴露,涎液滴落,頭發就像是草乾一般枯焦。她的身上已經有了蟲洞的咬痕,肉身翻出,露出猩紅的肌理。也隻有胸前的兩坨爛肉,標誌著她的性彆。
“你們好,聽說你們在找我,我來了,想委托件事情,你們可以把身體給我嗎?我希望可以把你們獻祭給邪神大人,順便讓我看看你們的異變核心,能不能救活我的妹妹。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拒絕的吧?”
黑市中人雖多,也在商議著圍殺巳早的事情,但真正見到了這個家夥,所有人的心氣都喪失了,隻想著如何能在他的手中苟延性命。
“我殺人很慢的,你們不要害怕。”巳早如是說。
“大祭司,我們已經查清了,當初欺負你妹妹的人是誰,可惜,他們都已經在這次瘟疫中喪生了,我們無冤無仇,沒有必要再廝殺下去了。現在我們共同的家敵人是山穀稔,他把控了交通樞紐,想要把我們都悶死在這裡,我們不應該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一個黑市管理層模樣的人誠懇的說到。
“說完了。”巳早有氣無力的反問“說完了,就可以送你們去死了。”
對於他來說,對錯是非已經不重要了,他踏上了這條路,已經無法回頭了,他現在唯一想做了,就是救活他的妹妹而已,其他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刷刷刷!”眼見談判破裂,黑市中的忍者首先發難,無數苦無從四麵八方向巳早射去。
巳早儘量用手部遮住了要害,擋住了苦無的進攻。他的妹妹卻像是脫兔一般突然越出,以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突入人群。
這一衝,如虎入羊群,她身體的腥臭味不僅僅是腐爛破敗的味道,更加包含了可怕的屍毒存在,這是她身體的異變產生的獨特毒物,以前從未在這個世間出現過。
與她對敵的數名忍者聞到了這股味道,突然感覺身體一陣眩暈,等強撐著身體應敵的時候,見到的已經是她更加陰毒的利爪。
“留活口,有用處!”巳早命令道。
她好似聽了巳早的話,又好似沒有聽,她殺人的時候毫不含糊,根本沒有絲毫的留手,卻也放過了被她沒有一擊殺死的人,給巳早的命令留了一點點麵子。
黑市的人非常團結,他們紛紛在大吼聲中,毫不猶豫的——轉身逃跑,沒有人有一絲的猶豫,各自使出來拿手的絕活,隻求跑的比同伴快就好。
巳早親自追上了剛剛與他對話的家夥。
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讓他冷靜一下。
接下來,一人一屍開始了緊張的審問環節。
“巳早,你放棄吧,外麵全是防務官山穀稔的人,就連北區內,也已經被他經滲透的千瘡百孔,黑市表現上看,漩渦由綺是老板,其實他才是幕後的大老板,漩渦由綺不過是他推出來吸引人注意的靶子罷了。”
“你想說他才是我的敵人吧?”
“對”黑市的管事臉上露出不經意的微笑,他自信他這招禍水東引是一步好棋一定可以收獲奇效。
“再說講講,我在聽。”
“山穀稔蓄謀已久,早在他加入衛所之後就開始了布局,先是與漩渦由綺合作,一點點殘殺死了同僚,登上了防務官的位置,再謀害了你的家人,利用您的善良單純,成為了他圖謀更大野心的刀。”黑市的管事煞有介事的編著故事,隻求能保得一命。
巳早的手已經捏住了他的脖子,在用力前說了一句話:“你編故事的時候,能不能找一下鏡子看一下自己,你這海裡上來的爛魚,我看一眼就看清了你是什麼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