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神在懲罰我們嗎,可是,我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們隻是想活下去啊,這都有錯嗎?”
北區的地下黑市之中,原本喧鬨的地下市場,此時一片死寂,這個地方,是融合之靈侵染最嚴重的地方之一,因為忍者的抗性遠高出普通人,在遭受了侵染後,第一時間便是想要找到更多的忍者幫他解決困難,最終導致了融合之靈爆發性的增殖。
或許融合之靈對人體的提升遠遠不如柱間細胞,但是它的侵染性,卻異變成了獨一檔的存在。
僅僅三天時間,在大多數忍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它已經完成了大規模的擴張,幾乎所有接觸過地下黑市的人,都無法幸免。
大部分忍者都依靠自身的抗性,將微量的融合之靈排除體外,但還有一小部分,在融合之靈增殖的同時,不幸被徹底感染。成為了融合之靈新的宿體。
新的宿主,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會身體細胞徹底崩壞,成為一灘腐肉,而更加恐怖的事,那灘腐肉,將成為新的傳染源,將融合之靈更廣泛的傳播出去。
這種災異,真的如同天災末世一般,迅速蔓延之下,所有人都開始人心惶惶。
黑市隻在前兩天收斂了死亡的忍者屍體,第一天發現有人死亡的時候,還是掩埋處理,第二天,開始急劇惡化之後,便開始了焚燒,第三天,即使做好了防護,大部分收斂的人都已經被感染嚴重,再也沒有人收拾,也就在這時,黑市再也維持不住自身的秩序,活著的人開始四散逃跑,死寂隨之降臨。
巳早看著如今的北區,並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興奮,有的隻有無儘的迷茫。
他已經從瘋狂中清醒了過來。
看著他親手造就的這一切,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問著自己,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真的是這些人毀了他的人生嗎?
還是他在摧毀無數人的人生?
這些人中,又幾個人是與他的苦難相關的呢?
他們真的應該被如此的對待嗎?
“你這個瘋子,劊子手,人渣,殺人狂魔,你去死吧!”一個像他弟弟一樣,身體瘦削到皮包骨頭,卻腹部鼓脹的孩子,從躲藏的地方衝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鋒利的瓦片,製作的尖刀,狠狠的往巳早的身上刺去。
巳早沒有閃避,尖銳的瓦刀刺入了他的腹部,讓他痛苦的彎了腰。
他捂住了腹部,不解的問:“為什麼?”明明這個孩子頭發不是紅色,臉長得並不怪異,是典型的海之國原住民,還是那種和他一樣窮苦的人,為什麼要殺他呢?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屠殺我們?”孩子也大哭著問他,他和他的夥伴,已經活的很艱難了,但是他們並不想死去。
他們隻是想活著啊,為什麼這麼難呢?
既然不讓他們活,那就一起去死吧!
小孩拔出瓦刀,再次狠狠的紮了下去。
鋒利的瓦刀刺穿了他的掌心,也刺穿了巳早的內臟。
巳早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抓住了小孩的手,奪走了瓦刀,狠狠的刺入了小孩鼓脹的腹部!小孩的腹部爆裂開來,膿血和古怪的氣體與贓物飛濺噴出。
他用滿是鮮血臟汙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與眼睛,仰起了頭。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全身仿佛散發出了光。
“如果我錯了,那就讓所有人都來懲罰我吧,如果我沒有死,那就證明——我才是對的那一個。”
“謔謔謔!”四麵八方的苦無朝他射來。
他依然沒有閃躲,讓這些苦無都紮在了他的身上。
四周走出來了數名忍者,他們穿的是邪神教的衣服。
“你們也要殺我?”
“大祭司,你一個人獨享著邪神的榮光,卻教給我們不入流的東西,我們很不服氣,希望您可以也將邪神最正統的祭祀儀式交給我們。可以嗎?”
“根本就不存在邪神,所謂的邪神,隻是一個忍者罷了,我的忍術,是他交給我的卷軸上學到的。”
“大祭司,你看看你現在自己的樣子,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巳早的全身,多處重創,卻詭異的開始極速愈合,這種體質,在正常人看來,已經完全非人。
“已經無所謂了,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的,隻有殺掉你們,剩下的那些人才會安分。”
“不要小看了我們,你隻有一個人,而我們一共有六個,就算你真的殺不死,等我砍斷了你的四肢,看你還如何猖狂。”